Megan细密的分析还在继续着。“如果凤娘都是毫无价值的人了,梁一鸿为什么还留着她?紫雪去梁一鸿府上请了几次她都不走,为什么?因为回到家别人只会笑她是个弃妇,朝秦暮楚一无所有。而在梁府,还有个贤德美名。梁一鸿如果真的穷困潦倒,怎么可能凤娘在梁一鸿入狱时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如果凤娘真的每天照顾梁家二老,梁一鸿哪来的心怀疑她?只能说明,凤娘真的留了一手。”
璇儿心里是一万个佩服。这位小姐年龄不比小姐长几岁,但是心眼和眼界远非专家小姐可比,她一直就想劝小姐忘记自己是郡主身份。要是现在真的在王府里,才不可能有机会与王孙公子八旗子弟结识,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一个规矩高过一切的地方,郡主三步不可出闺门。就算是能够得到那些虚无缥缈的封号什么,可是一定会被抱给别人养育的。凤娘的出身那么低,要是小姐真的不幸夭折了,被那些人虐待了,以为谁能真的保护她?王府里不缺贝勒和郡主的,尤其是那些出身不高的郡主。最后就算是我有幸长大了,也只能做真正那些郡主的替身,端王爷宠爱又如何,难道不知道王爷他先是大清的王爷,然后才是父亲和丈夫吗?
“Megan说的不无道理,”小墨拿出刚进来的时候墙角捻起的一撮藓草。小小皲裂作五尖的爪状,触感湿润且有微微的水腥味“雨季到了。”
接下来果然风雨滂沱,一眼望去,长长的青砖地,白苔藓好像有生命一样疯长,道路两旁的墙壁在短短时间内,被覆上细密的一层。
“嘚琅,嘚琅——”前方传来清越的摇铃声。坊巷另一端,雨幕帘后,似乎有几个戴斗笠的身影在忙碌。?
“那、那是什么人?”小墨心中有股寒意升起。
大家循着她的手指望去,不置可否:“这些天一直出怪事,这些都是请来做法事的人。”
“嘚琅,嘚琅——”那几个人好像在手板车上装卸什么货物,当中系有铃铛,一动就发出声响。
锦甜一听到“法事”,更是愁眉不展。自从凤娘跟梁一鸿关系出现裂痕。连带着自己这个家就像蒙上浓重的阴翳,长久以来爹娘疏离,取而代之的只有宅中不时莫名的嘈杂暗语,越是天阴凄冷的时候,声音越明显。
紫雪知道小姐心里的愁苦,便规劝着。“哎,那梁府啊自从死了二老,就院门紧闭。但凡入夜后,梁一鸿一回家都会独自到他小妾的房间,不许任何人打扰,起初家人也有好奇的。奴婢去探望凤夫人的时候,曾听梁府的几个姐姐她们私下议论,偷听内里不时会有碗盏碰撞、人声走动,但又听不清内容。”
“凤夫人派奴婢去探望梁一鸿的时候,我看那如夫人的偏院,门外廊道上有扇镂空的石花窗,窗上的横、直棱纹。我便咬咬牙,爬上墙头。就听到‘呯呯——’院子里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紫雪吓得喝了几大口茶。“院内情景吓我一跳!却见正中空地上,有盏油灯搁在一旁,然后一个男子手拿凿锤,对着虚空张望,不时将凿子对着某处敲击几下还有个女人说‘嘿,看!’那男的又转向那一边,往空中又锤了一凿:‘又没钉着!’。”
“她们是干嘛?”小墨心里其实猜到了七八分,江湖骗子吧,大概是装神弄鬼找人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