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小姐,你真聪明,”恩典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睛却仿佛明月一般清亮:“邵轩走了以后,我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关于我的罪孽,我在长凳子上早就跪够了。在教堂里,我如果坐不上女修道院院长的红丝绒座位,就让我当悔罪者跪在石头地上,不过,至少我的姿态将是高贵的。”
Sobr /hia这时候却从凳子上站起身,挑着眉问她:“杀了人,你还高贵?”
Lily也从我身边走了出去,指着她说:“鳄鱼的眼泪不值钱!”
“恩典,你不知道吧”。鲁道夫嘲讽地看着Sobr /hia和Lily,模仿着Sobr /hia圣母一样的语气,说:“你看,你就看她多么会伤心,看她的伤心有多么优雅。痛苦改变她的容貌,使她更加美丽。”
鲁道夫又模仿着Lily尖酸刻薄的语气:“现在她是一个守活寡的有钱弃妇,有个对她关怀备至的鲁道夫,前簇后拥,我们一人还得搀扶她一条胳膊。她的痛苦都是闪闪发光的,带着她的首饰的宝光,她的缎子衣服的反光,她的分枝吊灯的亮光!Sobr /hia啊,我们这种人就是伤心,也免不了一副寒酸相,我也想要一个好看的皮囊来补救我的寒酸相啊。”?
“你们这对男盗女娼的凶手!”Sobr /hia扭曲的表情让一张原本就未老先衰的脸更狰狞了,上面厚重的粉底仿佛要在表情纹之中折叠了。
“凶手?”
Sobr /hia惊喜异常地看着我,说:“对啊,小墨小姐,你说,她们前天又用同样残忍的手法,把游客推到浴缸里,伪装成溺死,这不是变态是什么!连环杀人狂啊!”
“我记得,”我假装在思考一样望着天花板,“我刚才说这个手法的时候,你好像不在屋子里吧。”
“是你们杀的。”阔少冷酷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回荡在餐厅内,传入每个围观但沉默的男男女女耳里。
Lily挥舞着骷髅一样干枯蜡黄的手臂,慌乱地说:“我们又不认识那个游客,有什么理由要杀害无辜的人呢?一定是鲁道夫和恩典偷情,被人家撞破,所以他们杀人灭口了!”
Megan一看戏中戏,兴致也来了,故作矛盾地皱了下眉。“说不通啊。别人游客又不知道恩典是城堡主人还没离婚的分居妻子,更不知道鲁道夫什么关系,就算两人在做什么,那游客又不会去管。他们杀人干嘛呢?”
我没等她们回答,就接着Megan的话往下说:“你们早就知道恩典杀了人,就算恩典可以不抵命,鲁道夫就不同了。主仆之间可没有结婚证一类的东西,来确定身份。你们知道恩典和鲁道夫相爱,所以想要借此要挟她,毕竟邵家现在搬到城里1年多没回来的事情,你们知道啊,再说了邵轩要是知道鲁道夫和自己没休掉的妻子发生点什么,可能主动要求警局将两个人都枪毙呢,对吧?”
“小墨小姐,你说了半天,这和游客的死有什么关联呢?”Sobr /hia摊了摊手。Lily在一旁帮腔:“对啊,我们干嘛杀游客啊?”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那两个游客借宿的事情只有鲁道夫知道,连恩典都不知道吧大概。”我看了一眼恩典的表情,她表示赞同。“那天很不巧,因为我们来住了,恩典没办法睡在2楼房间,她要装作自己是女仆,可是一楼是没有她床铺的。对吗?Sobr /hia?”
“是,恩典不是女仆,是女主人。”Sobr /hia从牙缝里挤出“女主人”三个字。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恩典去了鲁道夫那里睡,你们觉得机会来了就悄悄跟踪,结果被机警的鲁道夫发现了,在房子里,你们不管不顾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后来发现有外人在,坏了你们的计划,总不可能,把勒索的东西见者有份吧,对吗?”
Sobr /hia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又走向前逼近一步,说:“你们从房子里出来后,越想越不甘心。于是想了一个招数,故技重施,杀了那对情侣,杀死两个人尤其其中一个还是男人的情况下,你们两个女人比较费劲,所以用了乙醚之类的,但就是这样恰恰替鲁道夫洗清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