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崩了。
这是五人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的想法。
他们是什么反应,绛月完全就不在意。她坏心眼地用指腹压着小黄鸡小小的脑袋,让对方原本想要抬起头来的动作迟迟都实现不了,害得对方“叽叽叽”直叫她才肯将指腹移开,然后对方像是报复般啄了啄她的手,也不是很疼。
当玩具一般调戏一下还是很不错的。
抬眼望去,五人组的脸色都有些凝重,可能因为小黄鸡已经跟她绑定了,他们没有办法得到它所致的。绛月也没有心思去在意他们的想法,在她眼里,他们除了是一块行走的金子外,大概就只是她临时容身之所的老大而已,大不了就离开浮生一梦,到又摘桃花换酒钱去,亦或者不加帮派。反正加了帮派,纯粹就是多了一个帮派玩法和后面的帮派加成,不加对她也没有什么大碍。
将小黄鸡抓到自己的肩膀上,绛月蓦地站了起来,对五人组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开服才六个小时,她却已经累了,对别人来说长安城就是个不夜城,可对她来说已经过了十八个小时,加上在此之前她还没有得到休息,她的体力已经濒临极限了。
再不休息的话,她可能会成为《逍遥》历史上第一个暴毙的NPC,还是有自我意识的那种。
“那个,绛月姑娘,再留步一下。”闲云突然出声阻挡了她离开的脚步,只见他从背包中取出了一叠银票,而银票的面值是一千一张的。绛月估算了一下厚度,大概是两万两左右。
“这个,算是帮会给予你的一个奖励,请你收下。”
绛月并没有任何动作,而是有些奇怪地看向他。“副帮主,这是为何?论DPS,帮主打得比我更高,而且DPS比我高的人比比皆是,我只是蹭了一下小黄鸡的光。论等级,我的等级也只是中等水平,不知奖励,从何而说?”
开口解释的却是浮夜生本人。“不,并不是这样的,不如说是一份感谢。神域的人过来偷袭的时候,是你第一时间发现了,而且识破了对方的隐身,不然的话我们不可能打得那么顺利。”
最坏的情况,就是没有人能够识破神域的人的隐身,让对方成功从队伍的后面偷袭成功。玩家血量的忽高忽低是正常的情况,若是不那么在意的话,是真的很难发现自己正在被别人攻击。等到对方将一些血量较低的DPS杀死,在攻击治疗,他们基本上就会处于一个被动的境地。前有BOSS后有神域,他们仅剩的DPS也不多,只留下一些治疗系有什么用?
对于这个理由,绛月有些沉默,并且不怎么想将这些钱接过来。等到游戏发展得差不多了,怎么去防御凌影阁攻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凌影阁也不再是独树一帜的存在。自己只是仗着上辈子的本能去防御了凌影阁,还因此可能会被对方记恨……
记恨?
那这笔钱不就是给自己的“精神损失费”了吗,如果神域的人要来追杀自己……
不对不对,她现在的目标不是要保命吗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啊啊啊啊——
她明明只想做一个透明的玩家,好好地保住自己的命!
看着对方突然变得纠结的脸蛋,浮夜生很奇怪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他偷偷地问坐在身旁的南歌初遇:“老南,我说了什么话吗?”
“……没有吧,我觉得你说的挺正常的。”南歌初遇也注意到了对方突然转变的态度,可他也不太明白,自家兄弟好像没说什么不对劲的话。
这时,绛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把将放在桌上的银票给捞到自己的背包去。“好,那就谢谢帮主你们了!”然后没打一声招呼,头都不回地跑了。
跑了……
徒留五人组坐在原地一脸蒙蔽。
X
两万两换自己可能会被记恨,随时追杀的机会,要是几小时前的绛月知道,她打死都不会去主动识破神域的偷袭。
可是难道让自己活生生硬吃神域的攻击?
别说一个神域的凌影阁的同时攻击,就是三个凌影阁同时攻击自己,一个接着一个的控制技能打在自己身上,自己怎么样都撑不到控制技能结束,然后白白送了性命,甚至在这个游戏里就这样嗝屁了,那更加不划算。
早知道就不去打BOSS了,让自己远离是非之地那更好。
拧了拧手指上的冰凌,绛月皱着眉来到了不远处的悦来客栈。
这游戏的各个店铺的功能都是分得很清楚的,酒楼就是吃饭喝酒的地方,客栈就是睡觉的地方,并不会出现吃饭睡觉一条龙的设施。
这样的设定就跟古代的客栈设定很有出入了,人家的客栈除了给你提供睡的,还能给你提供吃的,甚至还是很多情报的来源。
她并没有真正的体验过古代的生活,可是别人的古装片都是这么拍的,男女主或者配角们去吃个饭都能偶然听到别人在讨论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然后剧情就这么推进……
很多年前的自己还会跟自己的哥哥吐槽这样的剧本很是坑。
“姑娘,一个人吗?”笑得慈祥的掌柜正吩咐着小二整理客房,看到绛月立刻迎了上来。绛月随意将一张刚才闲云给的银票叠抽了一张递了过去,“开个上房,幽静一点的。”
她很需要休息,如果房间太吵,那她也不用睡了。
“诶,好咧好咧。”掌柜接过银票鞠躬着道,马上有个小二走过来要领绛月到房间去。
“掌柜的,给我来一个房间。”
……嗯?
走在楼梯之上的绛月在听到突然从门口传来的声音时,她下意识地就从背包中随便抽出了一条纱巾围在了自己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穿着青色繁琐花纹的长发男子正和一名白发老人并肩而站,他的长相儒雅,嘴角边若有似无的带着一丝丝的微笑,边听着白发老人的话边点着头。突然,他似乎感受到了有人在看他,他朝着楼梯上一瞧,却瞧不见有谁在那里。
“青歌,怎么了?”见男子突然分了心,白发老人有些不满地问道。男子收回眼神,摇了摇头,“道长,没有,只是以为有人在瞧我。”
“有人瞧你那有什么,掌柜的也在瞧你,我也在瞧你,你为何不看我两,却要朝上去看?”
青歌淡淡地看向掌柜的,对方早就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了。
而急急忙忙冲到二楼去的绛月则是躲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一双美眸被瞪得大大的,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青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