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无双问。
“你管是我谁?来了一天,架都没打赢,怎么还好意思继续打呢?”
“就是。”翟豆豆也不管人家是谁,先附和再说。
“就是个屁!我没说你是吧?你跟人一个女的,打一天了也没赢,你还好意思说对啊?”
声音毫不客气地把他俩都骂了一顿,然后才说:“大门都关了,你俩今晚就呆着吧,哎呦!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听你俩吵一天打一天,到现在耳朵里还有回音。”
声音说完就再无声音,连个电流声都没给,直接静音。
翟豆豆看看无双,无双看看翟豆豆,两人下意识地看看时间,同时大惊失色:“哎呀妈呀!都十点了?”
无双连忙找自己的包,五分钟后总算在一个钢丝网上找到了。
孤零零挂在上面的包,找出腕带放平,腕带自动吸和在手腕上,变成一个透明的护腕,有了体温后,透明膜上显出五十几个无法接受信号的信息,无双正想回头咋出去,追魂的电话又来了。
透明腕带上一闪一闪,显示出来电人的名字,锤子。
她不接,那俩字就固执地一直闪。
十分钟后,她痛下狠心,伸出双指在腕表上触碰一下,一个风火轮一样的声音钻了出来:“无双,你这个无底线的女人,出去工作,电话都不知道放在身上,你难道不知道电话离开你的体温就会自动断线吗?”
“你难道以为,你在奇闻所跟人打架打一天没打赢的事情,我们会不知道吗?”
“你这个女人,办点事都办不好,办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回来吗?”
“回来我们不会再研究吗?难道你以为,靠打架就能把事情谈妥吗?”
“嗯,虽然有时候打架是能解决问题,但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你不知道吗?”
“喂?邱无双?你在听吗?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无双?”
“锤子,你一直说,我没法说啊。”无双终于在锤子换气的时候,接了一句。
“笨蛋!我现在就在大门口,你给我滚出来。”
锤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翟豆豆已经笑得满地打滚,早知道骂两句就能解决,他早就施展自己超级无敌,一天不带重复的骂人神技对付她了,这女人凶悍无比,堪称一绝。
一阵细微的电流声过后,奇闻所的电闸大门被打开三分之一,进入眼帘的是堵在门口的一辆红色超跑。
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的男人,斜靠在车身,一只手斜插在裤袋里,一只手放在车身上撑着歪斜的上半身。
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大大写着嫌弃两个字,刚好迎面撞上邱无双那双喷火的眼睛。
“嗨~美女!”白衣男子吹了个口哨。
“锤子!你给我滚!”无双杏目圆瞪,粉唇被碎玉般的牙齿,咬出了深红色的印记。
“姑奶奶,你上车!我带你去找奇闻所的头儿,一个小孩而已,你想研究就研究,跟这儿吵什么劲儿?别给咱生物所丢人好吗?”
锤子摇摇头,一点也没生气,推着无双的肩膀塞进车,自己也跳进去,超跑发出低沉的吼声,迅速消失在奇闻所门口。
等车跑远,奇闻所的门口走出来一个人,和邱无双打了一天的翟豆豆,双手抱胸,一脸严肃地看着汽车远去的方向:“这又是什么物种?”
“傻瓜!这姑娘号称生物所四大奇葩之一,你跟她打什么?”翟豆豆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面色红润,双目有神,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紫砂茶壶,说完,还吸了一口壶中之茶,咂咂嘴说:“好茶!”
“闹玩玩,不然干什么?”翟豆豆说完,转脸一看,伸手扯掉他嘴里的烟,“老鬼,跟你说多少次了?少抽烟,别抽烟!你的肺啊!”
“都喊我老鬼了,还要那么多禁忌干什么?”老鬼又伸手抢走了烟,重新塞回自己的嘴里,吧唧吧唧两口,心满意足地说,“我可是接到电话,明天上面会安排人去监狱。”
“去那儿干嘛?”翟豆豆拉着老鬼进去,身后的电闸门自动关上。
“还不是这个孩子的事情?”老鬼叹口气。
“生物所拼命要接去研究,那奇闻所的脸往哪搁?一直接不到,生物所的颜面也无存,所以,上头给我们一个折中的方法,送他去监狱,谁想研究谁去,省得天天不安生,两家都没皮没脸就算了,头头们也跟着没羞没臊。”
“哈哈哈!”
“你笑什么?”老鬼边走边打开奇闻所最小的,研究室的门。
灯光充斥这个小房间,里面的菱形隔间,是用世界上最坚硬的玻璃制成,普通的武器想要破坏它,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360度无死角的监控和灯光,全部投射在角落里的那个男孩身上。
男孩,抱膝,席地而坐,背靠玻璃体,把头埋在膝盖中,一进门,还以为看见了一个肉球呢。
是的,你没看错,这孩子身无一物蔽体,就这样把自己缩成一团,后背上排骨重生,支撑着年轻的皮囊。
老鬼站在门口看看,和离开时一样,这孩子一动未动已经一整天了。
根据护卫队的介绍,这孩子和别人不一样。
他抱着一只母黑甲虫,而那母虫并未攻击他,当一个人抱走铁盒时,里面的母黑甲虫,穿破铁盒,细长尖的触角变成了吸血的吸管,迅速刺入那人腹部,从他的身体源源不断地吸食鲜血,而随着鲜血进入母黑甲的体内,它飞速变大。
半年来,他们一直在研究黑甲军。
对星际花苑进行了多次焚烧和喷药,每次初期效果都很好,可是很快这些虫子又会卷土重来。
而每一次黑家军们卷土重来的信息反馈到奇闻所,负责观察和看管男孩的老鬼,都会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所以,他不舍得让生物所带走男孩,他想多观察观察,究竟这个现象是巧合还是确有其事。
没想到,今天下午就接到了上面的电话,要求把男孩送到海底监狱去。
去就去吧,去之前,老鬼决定对男孩再来一次仔仔细细地观察,下次就没有这么自由咯。
菱形玻璃屋上的电子标签上写着,俞宁,男,10周岁,19公斤,120厘米高。
“俞宁!”老鬼走到玻璃屋前敲敲。
玻璃屋,好像水屋一般,敲击时还荡漾出几个水波纹,波纹往外扩散,触及男孩排骨状的后背,他动了一下。
微弱的气息,玻璃屋也能捕捉到,它时刻分析男孩的所有细胞动态,甚至老鬼差点把他当做异类研究,但是全息测试玻璃屋,却没有找到男孩不是人类的线索。
所以,目前,大家也只好把男孩当做是行为怪异的人类来看。
“俞宁!明天啊,你就要去悦城最漂亮的地方了,我今晚就陪你说说话。”老鬼夹着烟,坐在俞宁身边,背靠背,玻璃屋隔开彼此的体温,一个年轻的小老头和一个十岁的小娃娃,就这样傻坐了半小时。
翟豆豆看不下去了:“我说老鬼,你是不是舍不得啊?”
“我舍不得个P股啊?我是觉得那么长时间没研究出个道道来,万一送去海监了,再被人研究出来,我们的脸不是都要放地上任人践踏了吗?”
“活该!当初让你不要卸任,你不肯!喊打喊杀,寻死觅活要搞科研,你不干就不干呗,你还换个女人当所长,这女人还和生物所的男所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说说,我们这些小喽啰,还不是成天夹中间受气?万一哪天,这俩货成了,我们这些曾经说过风凉话的人,估计要集体吞土去。”
“豆豆啊!你就知道说我,你当初不肯干,才整个女人来,你怎么好意思把丢在地上的脸捡起来,挂脸上来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