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发生是常人无法理解,难以观测到的。
除了个别气运之子和体质特殊的人群之外,普通人遇到诡异基本上九死无生。
柒染原本并不打算救这小世界的任何人。
在她的认知里,除了蔷薇之外,没有任何人值得自己出手帮助的。
可当她真的打算置之不理的时,目光扫过红衣少女的瞬间,潜意识里的恻隐之心莫名其妙的被搅动了。
为此,她放弃了追踪那该死的纸人,反而是将黑雾笼罩了公交车,强行用规则的力量将剩下的乘客送出了诡异面。
规则的力量保护住了剩余的乘客,却无法改变事实。
死亡的乘客终究是死亡了。
他们的灵魂消散在诡异的口中,满是杂质的躯壳被丢弃。
在诡异的影响下,这惨剧化作一场不那么引人注目的车祸。
这是世界规则将这种大恐怖以人类能够理解的方式告知人们的一种手段。
不同于普通天灾人祸,内行人一看就能够从灾难现场感受到诡异气息的存在,将其与寻常灾难区分开。
诡异造成的灾难与天灾人祸的灾难最大区别就是,在诡异的领域里,如果能够成功存活的话,那么回到了人世间,自己也将是存活状态的。
这其中能力高强者能够给自己争取到不少的时间。
天灾人祸则是生死存亡一瞬间。
说不上哪个更恐怖,从结果来说都一样,是损失惨重。
……。
“看来那纸人是真的打算对我们先下手为强了。”
系统很苦恼的看着柒染颇为悠闲的在厨房里煮泡面。
水煮开之后的水雾隔绝了他的视线,也让这初中生躯壳的柒染多了些烟火气。
离开了公交车之后,他们就回到了原主的家中。
原主的父母这个点还在加班,自然是不知道柒染去没去补习班。
此刻,4室2厅的套房里只有柒染一个人以及蝙蝠形态的一只系统。
“你害怕了?”
柒染端起刚煮好的泡面,吃了几口,麻辣味的泡面汤里漂浮着几片木鱼花,它们沉沉浮浮好似在拼命挣扎的蝴蝶。
“怎么可能!”系统听到这反问立即反驳了回去,就在他准备开口说自己如何关心宿主人身安全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在屋子里晃着,将寂静的气氛驱散得干干净净,随着系统和柒染的目光看去,电话铃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在嘈杂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诡异与压抑。
柒染三下五除二的将泡面吃完,一抹嘴巴就走到了电话前,将纯白色的电话听筒拿了起来。
“喂。”
“杨樱桃同学,今天怎么没有上补习班?”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补习老师的。
“不想去。”
柒染想了下,无语地发现,这个补习老师在原主心里没有留下多深刻的痕迹,甚至面目都是模糊不清的。
“咳咳,好孩子是不应该翘课的。”
“我是不是好孩子,关你屁事。”
柒染若有察觉地看向门口。
在刚才,一抹阴冷的气息从门口飘过。
电话里,补习老师的声音稍稍严肃起来:
“本来你上不上课我是无所谓的的,你家长都交钱了,作为老师的我,收了钱之后只管讲我的课就是了。
但是我想为你们负责,所以才会那么唠唠叨叨……。”
“哦,没事我挂电话了。”
柒染冷漠的应了一句,准备将电话挂上。
就在此刻,老师的声音突然拔高,声音突破了电话限制,仿佛出现在了房间里一般:“来到补习班!今天!立即马上,不然你死定了……。”
“啪嗒”
柒染挂上电话,目光一撇,朝系统说:“那鬼东西威胁我。”
“额,是啊。”
零七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诡异要如此热衷于坟头蹦迪这件事。
就宿主的能力来说,虽然没办法呼风唤雨,改天换地,可教训c级世界里随处可见的小怪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去就去,你当我是什么?呵有本事你来啊。”
柒染用黑雾顺着电话线传达了自己的意思,然后毫不在意的回到原主的房间。
刘樱桃的房间很简洁,除了白色的衣柜和桌子之外,就只剩下密密麻麻数不尽的书籍。
从痕迹上看,这些书籍都被频繁的翻阅过很多次,并不是摆着好看的。
柒染没有去翻阅它们,她想关上门,扭动门把手的时候才发现,这门锁是坏的,它一点都无法为主人提供任何的隐私保护,几乎等于布帘子。
“其他的锁都是正常的。”
系统讪笑了几声。
“修好它,我睡觉去了。”
柒染没有过多在意,转身就躺床铺上整理起原主枯燥且无聊的人生记忆。
她降临到死亡节点还有一年的时间。
她需要这些记忆来搞清楚,到底是原主前半生很幸运的远离诡异,还是原主过于心大,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和诡异擦肩而过。
再者,原主的记忆也是很大的问题。
就比如这个补习班老师,它明显就有问题,原主的记忆里,那却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存在。
撇开原主主观的记忆滤镜,这个世界显然并不安全,就连原主为什么去废弃医院这件事恐怕都得打个问号。
对此系统心里骂骂咧咧,嘴巴说着自己不是工具人,手上开始修门锁。
修好这种低级的门锁对于系统来说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原本故障的锁就已经被修复完成。
在落锁的瞬间,零七系统忽然僵住了,它一双蝙蝠眼睛瞪的老大朝着门窗的位置看去。
房间外的世界一片漆黑,在门窗的缝隙当中,似乎有无数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不,准确的来说是注视着在床铺上睡觉的柒染。
作为系统,他天生自带天道庇护,这种小世界的土著小怪,自然是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一双双漆黑的眼睛带着好奇与探究。
他们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就那么冷冷的注视着床铺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