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御的呼吸都因为自己心中这个大胆的设想而停滞了一瞬。
心中像是压着汹涌的洪水,忐忑却又隐含期待的注视着时醴。
雄虫此刻的眸子亮的惊人,远胜过天幕绚烂夺目的极光。
就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时醴伸出手,在亓御光洁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悠悠叹息着,神色无奈,“你怎么会这么想?”
“雄鹰就该翱翔于天际,而非被人折断翅膀囚禁在金丝笼里,况且,只有束缚和压迫的感情怎会长久?”
时醴顿了顿,神色认真,“我想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思想有追求的人,而不是一副躯壳,等你身上的问题解决之后,想做什么做什么,只要别违反我说的那两条,其他的,不管闹出什么事儿我都给你担着……”
只要亓御别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或者移情别恋找了别人。
其他的,不管怎么作时醴都能接受。
亓御怔怔的凝视着时醴在极光映照下越发精致昳丽的脸蛋,眸中无声氤氲出一抹水光。
下一秒,匆匆转头,将眸中的泪雾憋了回去。
喉结滚动几番,才勉强找回自己说话的声音,小声道,“你猜对了,需要我做什么?”
视线微微躲闪,没敢让时醴看见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
轮廓冷厉的侧脸透着十足的倔强。
时醴也不介意,只当没看出某人在害羞。
指尖缓缓摩挲着下巴,状似认真地思索了一番,随即道,“我想——看看你的虫翼,可以吗?”
说这话时,神情无辜而纯粹,像是单纯的好奇。
只碧青色的眸底深处,划过一抹幽色,叫人不易察觉。
听到时醴的请求,亓御瞬间瞪大了眼眸,绯色漫上脸颊,张了张唇欲言又止,看着时醴的眼神中多了些探究与赧然。
虫翼对雄虫来说,意义非凡,并不会轻易展露与人前。
除了面对强大的敌人作为辅助的武器之外,就只会在同心爱的雌虫结合,身心沉浸于愉悦之中时,不自觉地展露出来。
所以,如果一个雌虫对于雄虫提出要看他的虫翼,意思几乎等同于邀请他上床。
听到时醴这话,亓御第一反应是生气的。
虽然他们已经确定交往关系,可万事都该讲究个循序渐进,就这么轻易提出如此露骨的请求,实在过于轻佻了些。
但细细想来,又觉得有些不对。
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时醴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再看看雌虫纯稚无辜的眼眸,全然不含半分肮脏欲念。
有的只是满满的好奇跟疑惑。
至少他完全看不出其中演戏的成分。
或许,雌虫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
毕竟跟雄虫不同,雌虫从小都被保护的太好,可能不太清楚他们雄虫之间默认的规则,再加上时醴性子独,先前又不受家族重视……
这样的话,没人教导她这方面的知识也是正常的吧?
所以,应该就只是好奇而已。
亓御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眸中的警惕与戒备消失,恢复往日的沉静。
时醴假装没看见雄虫闪烁变幻不停的眼神,也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方才提出了什么惊人的要求,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疑惑询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