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沿路的监控全部黑掉,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把他们引过去。”
只要稍微拖延一些时间,等到精神力检测报告出来,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交代完之后,时醴直接伸手关闭了自动驾驶,改为手动操作。
车速一瞬间飙升到极致,引擎呼啸,如同咆哮的野兽。
“出什么事了?”亓御有些疑惑。
“遇上一点儿小麻烦,我们得抓紧时间,尽快过去。”
时醴道。
脸上的表情称得上轻松,甚至还能分出心神,跟亓御闲聊,“要是害怕的话,可以闭上眼睛。”
唇角勾起,弧度恶劣。
闻言,亓御无语地白了她一眼,罕见地失了优雅。
他连星舰都飚过,会害怕这种小场面?
唯一不放心的,大概是时醴的驾驶技术。
抿着薄唇,纠结了又纠结,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要不还是我来开吧……”
别看他此时面上淡定,其实心惊胆战的,生怕时醴一个不小心,来个车毁人亡。
虽然跟时醴死一块儿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这种死法,实在太丢人了!
时醴挑眉,有些不开心,“宝贝儿,你是在质疑我的开车技术吗?”
说着,车速再度飙升。
表情却闲适的很,别有意味的视线扫过亓御纤细的腰肢,又往下延伸——
眸光灼灼,堪比探照灯。
亓御莫名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似的。
手指紧攥着安全带,有些不安地往窗边挪了挪身子,直到紧贴车门,退无可退。
“你专心开车。”
薄唇紧抿着,脸颊绯红。
声音扬了两个度,语速急促,带着几分羞恼,色厉内荏。
时醴心情颇好地笑开了。
也没再逗他,专心驾驶。
仪表盘上的指针飙升到极限,众多风景在窗外飞速掠过。
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压缩到十分钟。
等悬浮车停稳,脚踩上实地之后,亓御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长舒了一口气。
莫名就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
军部医院共六层,进行精神力检测的部门就在一楼大厅右转,两人按着指示牌走到走廊尽头,停下脚步。
时醴抬眸,眼前是一个小房间,房门敞开着,一侧的墙上挂着“精神力检测中心”的小牌子。
实在不起眼,让人很容易就忽略。
跟军部医院恢宏的规模相比,着实有些寒酸。
不过也可以理解。
毕竟虫族的精神力等级,从出生时就已经固定,极少会有人再专门过来检测。
时醴推门走进去,视线环顾,发现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台检测机器,就再无其他。
角落放着一张桌子,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雄虫医生正单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攥着钢笔写着什么,桌上是摊开的笔记本。
只是脑袋一点一点的,鼻梁上眼镜歪扭,手中钢笔轨迹凌乱,时不时在纸上划上一道。
这是有多困?
时醴伸手,用了些力道,敲了敲门,“笃笃……”
骤然的声响叫雄虫猛然惊醒,将歪掉的眼镜扶正,原本还有些被吵醒的不悦。
一抬眸看见时醴,脱口而出的抱怨瞬间吞了回去。
眸中闪过一抹惊艳,站起身,整了整凌乱的白大褂,倒显出几分温雅,瞧着人模狗样的,“这位阁下,您是?”
“我要检测精神力。”时醴不欲多言,直接道。
看出时醴的冷淡,雄虫也没再多问,示意时醴躺下,伸手拿起一旁的导联线就要往时醴身上贴。
“等等,我自己来……”时醴豁然坐起身,正要制止,另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
“我来帮你。”
与此同时,医生的手腕被人攥住了。
侧头看了眼突然出现的男人,再看看时醴,莫名就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这俩,不是一对儿吧?
再有,这占有欲也忒强了吧?他又没做什么。
医生颇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指挥亓御把导联线贴到时醴颈后跟太阳穴上。
一切做完,将仪器启动。
光屏上,数据随之开始飙升。
一千,两千三千……
医生刚开始还没当回事儿,直到数值不停歇地突破一万,并速度不减地继续上升。
这才有些惊恐地瞪大了眼眸。
虫族历史上,有记载的最高精神力等级为S,数值为9963,上一次更新是在五百多年前,来自于那时虫族的最强者,雄虫格赫,同样也是帝国的元帅。
可惜的是,由于精神力等级过高,未能找到匹配的雌虫。
那位元帅最终死于精神力暴乱,年仅32岁。
在平均寿命达到二百岁的星际,说一句英年早逝也不为过。
医生瞪大眼眸,眼睁睁地看着光屏上的数据突破临界值,还在不断增加……
仪器像是不堪重负一般,发出警告的滴滴声。
喉结滚动,无声淹了口唾沫,伸手关掉了仪器。
时醴扯掉身上的导联线,坐起身,“怎么了?”
医生缓了缓神,以一种看怪胎的视线打量着时醴,“这位阁下,哦不,应该是尊贵的冕下,很抱歉这次检测终止。您的精神力等级过于强大,一般的检测仪器无法测出精确数值,请您稍作等待,我需要向上面请示一下,动用更精确的检测仪器……”
“啧,这么麻烦。”时醴蹙眉,有些不悦。
这破检测仪器,连个精神力都测不出来,真够废的。
“冕下,您稍作等待,我马上回来……”
看出时醴眉间的不愉,医生没敢耽搁,匆匆交代两句就转身跑了出去。
房间内一时只剩下时醴二人。
时醴坐在床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双手撑着床沿,略微后仰,长腿交叠,单脚支地,一派懒散。
朝亓御歪了歪头,示意道,“宝贝儿,把门带上。”
亓御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把房门关上。
凤眸半阖着,模样无害,瞧着竟有些乖巧。
时醴笑容扩大了些,朝亓御伸手,“过来。”
待人走近了,拉着亓御的手,将人扯到身边。
一伸手,就抱住了眼前劲瘦却有力的腰肢,将人圈在怀里。
跟幼崽似的,轻轻蹭了蹭。
随即抬眸,一手还紧扣着亓御的手掌不放,碧色眸子半眯着,模样像极了狡诈的狐狸,“宝贝儿,咱们要不要再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