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面对拓拔郴的死缠烂打,秋谭明显有些招架不住,有要缴械投降的预兆。
时醴这么说,也是在试探秋谭的反应。
闻言,秋谭先是一怔,随即双腮绯红,强自镇定的愤愤道:“少爷,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只会欺负人的混蛋呐!”
得,看这反应,离拓拔郴把人追到手的日子,相去不远了!
……
太平元年五月初八,吉日。
帝后大婚,大赦天下。
司长煜头戴帝王冕旒,大红的婚服庄严华美,尽显身为帝王的无上威仪。身侧的时醴则是一身繁复瑰丽的红裙,长长的拖尾宛如凤凰翎羽,雍容华贵。
两人站在阶梯之下,司长煜转头,望着身侧时醴伸过来的手,浅色的唇瓣轻勾,随即紧紧握住。二人携手,沿着汉白玉阶梯,一步一步的踏上最高处站定。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叩拜,震耳欲聋的山呼声中,司长煜转头,跟同样望过来的时醴相视一笑,浅色眸中只剩下全然依赖的缱绻爱意。
不同于帝王登基之时的孤家寡人,这一次,通往帝王孤高清寒的路上,有人携手相伴。
全然不同的感觉,却让司长煜无比心安。
时醴身上好像有种奇异的魔力,能让他不计后果的,交付自己全然的信赖,司长煜有些懊恼的想着:
这辈子,可能就这么栽到身侧的女子身上了呐!
而且,他还甘之如饴。
……
祭祀神灵,朝拜先祖,一系列繁复驳杂的流程过后,二人终于得以进入寝殿当中,获得片刻喘息之机。
一旁的侍从将斟满酒液的托盘恭敬的呈给二人,道:“陛下,凤后,请二位行合卺之礼。”
听到这话,司长煜莫名就有些紧张,抖着手拿起自己的那杯,手臂伸出,小心翼翼的绕过时醴的胳膊。
两人靠得极近,暧昧缱绻的气息纠缠间,司长煜双腮发烫,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随后几乎是有些仓促的拉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着痕迹的平复着自己过快的心跳。
礼毕,原本寝殿内围着的一圈侍从纷纷躬身退下,将空间留给身为主角的一对新人。
司长煜安安静静的端坐在床沿,垂眸盯着衣摆上繁复绮丽的金凤,眼神飘忽,脸颊发烫,掩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俨然是一副羞赧无措的模样。
天色渐晚,室内早早点上了喜庆的红烛,灯火掩映之下,暖色的寝殿内一片难言的静谧。
许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司长煜脑中一片空白,正魂飞天外,一旁的时醴则是斜靠着床幔,饶有兴致的凝视着羞赧茫然,兔子一般的司长煜,黑眸中满是兴味。
一直到忙着吃瓜的系统看不下去,催促道:「宿主,天色不早了,你们该洞房啦!」
“不着急。”时醴笑道:“我有这个耐心。”
……
“咕噜——”
静谧的空间内骤然响起一声饥饿的轰鸣。
司长煜摸着肚子,双眸中展露出几分错愕,随即便是如潮水般翻涌的羞耻感袭上心头,恨不得把自己塞到地缝里去。
天呐,他身为帝王的威严,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