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醴很快就发现,自己这口气貌似松的太早了些。
诺茨的话音刚落,虫群中便爬起一位雌虫,丝毫不留情面地指着他的鼻子开始谩骂,“我们已经被关了整整三天,你们第一军团的人直到现在才姗姗来迟,如此低下的工作效率,我实在无法对你们的能力表示信服……”
“当真是一群只知道动用武力的野蛮虫子,废物至极……”
雌虫这么说着,视线在整齐站立的两排士兵身上扫过,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不屑。
鼻孔朝天,趾高气昂的样子瞧着着实欠揍。
这番话一出,诺茨嘴角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再次上扬,咧开更为讥诮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酒红色的眸子一瞬不错地凝视着说话的雌虫,未曾开口,却像是黑云压城,狂风骤雨到来之前最后的平静。
无数汹涌的情绪在那双剔透的酒红色瞳仁之中翻涌跌宕,酝酿着能够轻易将眼前这只雌虫撕碎的洪流……
时醴敏锐察觉到了诺茨眼中越来越浓厚的杀意。
垂落在身侧,攥着光枪的手背上已然青筋暴起,显然克制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将那个猖狂跋扈的雌虫一击毙命,让她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时醴丝毫不怀疑诺茨想要这样做的决心。
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不过是在心中思量,权衡利弊罢了。
当着这么多雌虫的面击毙她们之中的一个,未免过于猖狂了些,悠悠之口难堵,等这些雌虫回到各自的家族将事情传扬出去,就算身为第一军团长的他,也逃脱不了被压上军事法庭执行死刑的命运,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除非……
让这件事成为秘密,无法泄露出去。
只要把眼前这些碍眼的雌虫全部杀掉就可以了呐!
反正这次行动仓促,外虫根本就不曾知晓。
只要抹掉第一军来过的痕迹,那么理所当然就是那群星盗干的。
反正他们穷凶极恶惯了,突然发疯把手中的摇钱树通通杀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只是这样人质全部死亡的重大绑架案件,到时若追究起来,无疑是第一军团的严重失职,他这个军团长难辞其咎,少不了要来个引咎辞职。
若是这样的话,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些。
实在是……不怎么划算呢!
诺茨手中握着光枪,金属枪托在座椅扶手上一下一下的轻扣着,凤眸半阖,视线随意地在一众雌虫身上扫过,敲击的动作顿住,然后突兀地笑出了声,“呵……”
这一声颇有些意味不明,打破了指挥室内过于凝滞的气氛。
方才说话的雌虫被诺茨颇具压迫感的眼神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此时终于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精神缓缓放松下来。
心中的轻视不屑又开始蠢蠢欲动。
暗道雄虫果然只是看起来凶,实则根本不敢反抗。
雌虫生来高贵,卑贱的雄虫只配跪倒在她们脚下,供她们发泄玩乐……
就算身为第一军团的团长又如何呢?
在她面前还不是要恭恭敬敬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