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偏执将军他美人在怀(32)
他如此珍惜的女儿,自己都抱不到,岂能让一个外人整日里搂搂抱抱?
公主殿下身份尊贵,不是一个苟延残喘的下贱人能比的!
可一向高傲自负的皇帝根本没有想过,他脑海中苟延残喘的下贱人的父母,正在边关驻守着朔朝的大好河山。
他整日里疑心沈家有反叛之心,沈夫人被送回了塞北,唯一一个足以拿捏沈将军的把柄沈慕礼也远在烟水镇。
若是沈家有任何不臣之心,就会将沈慕礼也接走。
到时,朔朝可就要易主了!
依他看,沈慕礼平日里和扶楹以兄妹相称,可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都不是兄妹间会有的。
他怀疑,沈慕礼是要骗取年幼女儿的心,以此击溃他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阴暗地想,沈家怕是不能留了!
他就不信,偌大一个朔朝,没有一个像样的将军,能与沈家匹敌!
没有沈家,这朔朝的江山也守得住!
“中秋晚宴,理应是阖家团圆之时。朕寻思着,骠骑将军也有数年未归,甚是想念。你替朕研磨,朕要书信一封表达情意,请将军中秋回京一趟!”
皇上朝一旁伺候已久的老奴说。
他特意说出来,音调不低,让整个大殿中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要说这大殿中没有骠骑将军的人,他不信。
更何况,中秋之时,他的宝贝女儿也已经回到了京都。
到时,他会好好敲打一下沈慕礼的。
他要让沈家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有去无回。
……
扶楹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她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旁人的监视中度过。
她粗略地捋了一下剧情,发现这皇帝老爹对原主是好,对别人却是不折不扣的大坏蛋!
她不能掉以轻心。
连带着这几日她对沈慕礼的态度都不冷不热的,让沈慕礼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直到扶楹当场捉到了某个鬼鬼祟祟的护卫深夜在写什么信,信上记录着她这一段时日的日常,眉头便狠狠蹙了起来。
这感觉不太美妙。
若是她自己记录还好,算是对生活的一种总结。
若是换成别人记录,她总觉得是自己的生活被人窥探,没有半点自由的空间。
扶楹提溜着他的领子问:“你这是要写给何人?”
护卫似乎早就预想过会有被发现的一天,他写的都是事实,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故意扭曲事实,所以并不心虚。
“回公主殿下,属下是在写信汇报公主近日的情况。”
“属下也是奉皇上的命令行事,还望公主莫要怪罪。”
他态度平淡冷漠,也不争抢已经被扶楹夺走的信纸。
扶楹唇畔掠过一抹不屑,将那信纸轻飘飘地丢回了案上。
“我当是什么东西,还真是无趣。”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记录,一个被她发现,还会有无数个人伺机补上。
“你可要好好记,如果让本公主知道你说我坏话,我可饶不了你!”
听见扶楹这样说,饶是表面上平静的护卫也松了一口气。
公主年纪小,确实好忽悠。
三日后。
扶楹带着截胡的信件敲开了沈慕礼书房的门,她扣了扣桌面,将沈慕礼的思绪唤到了自己这里。
“哥哥,你会临摹么?”
由于扶楹的动作幅度过大,信封中的信纸滑落出来,沈慕礼看清了露出的字体。
他微微颔首。“会。”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严格监视。
而这些信,他从不截胡,是因为羽翼未满,不愿过早地表露锋芒。
“但是,你要知道。若是被人发现,皇上会怪罪下来。”
皇上不会怪阿楹,却会不遗余力地打压沈家。
他看得出来,皇上早已丧心病狂,视沈家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他不过是伺机而动,为求一个自保。
扶楹弯了弯唇角。
她早已想好了一套说辞,足以让沈慕礼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哥哥,我只是觉得信中的阿楹好吃懒做,与本人不符。”
“请哥哥略作改动而已。”
沈慕礼捏着信纸的手微微一顿,他鸦黑的睫毛垂落一片阴影,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似乎在一瞬间颤进了扶楹心里。
“阿楹想怎么改?”
他已经不动声色将书房附近的人都变成了自己人,所以一点都不担心会有人窥视书房中他与扶楹的一举一动。
扶楹微微一笑。
“哥哥,你弯腰,我偷偷告诉你。”
他配合地弯腰,而她则是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父皇从小就不喜欢我与旁人亲近,若按信中这样写,他必定会很生气,进而做出一些对哥哥不利的事。阿楹不知之前这样的信送出去几封,但从今日起,这信便要一点点地改成顺遂父皇心意的内容了!”
一股热浪轻轻萦绕在耳畔,惹得他察觉到微微的痒意。
他心中实则并不计较这些,爹爹说过,若是他日君王难堪重任,便是他沈家夺了王位,又如何?
……
沈慕礼的心绪微微有几分凌乱,他调整好自己的气息,这才轻声开口:“我可模仿一二。”
他说的谦虚,落笔时,却能写出与信中如出一辙的字来,甚至连收笔习惯都一般无二。
扶楹知道,自己这是找对人了。
沈慕礼将信中的内容替换成了扶楹简简单单的日常,写她与李家的小儿子相处甚欢,似乎对沈慕礼没了以前那么高的兴致,隐隐有远离的趋势。
他写完之后,发现扶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中的笔看,禁不住微微一愣。
“阿楹想学?”
扶楹点点头。
沈慕礼将扶楹抱进了怀里,取出一张空白的宣纸,把毛笔塞进她的手心。
“阿楹写一个字试试。”
他只听说原主娇弱,是没有读过书的,应该不认识几个字。
扶楹故意将字写的歪歪扭扭,依稀辨认,才能看出是一个‘沈’字。
“这是哥哥的姓,我记得。”
沈慕礼抿抿唇,他握着扶楹的小手,在一旁写了个‘楹’字。
笔画过多,导致他清晰地感受到怀里的人儿有几丝不耐。
“阿楹认识这个字么?”
扶楹自然认识自己的名字,但是她故作茫然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