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折梅赠春归1V2(18)
但她越发难以忽略,与自己紧紧相贴的那一具躯体,逐渐变得灼热而滚烫。
扶楹耳尖一烫。
她稍稍一用力,马儿比之前跑的还要快,一溜烟就进了树林。
积雪还未融化,散发出凛冽的寒意。
扶楹不自觉哼起了小曲儿。
这时,她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动作都不太像一个不会骑马的人,肯定会被怀疑的,立刻表现的生疏起来。
“是这样么?”
宴子渚邪邪一笑:“是个好苗子,不过指点一二,便长进颇大。”
扶楹背对着宴子渚,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听见他的话也不由抿起了唇角。
只见她的唇角翘起清清浅浅的弧度,隐约可见一对小酒窝扑闪。
宴子渚勾起她一缕青丝绕在指间把玩,声音低低沉沉的,“第一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
意识到这件事,扶楹不禁抚上自己的脸颊。
“那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时日太短。”
“宴子渚,若你再多与我相处一段时日,一定会发现,我能给你带来很多快乐!”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但就是让人确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扶楹手中牵着的缰绳骤然一紧,马儿似乎发了狂,疯了一般朝前面的参天大树撞去。
宴子渚立即环住她的腰身,足尖一点,施展轻功,脱离马背。
马儿撞上大树后便停了下来。
树上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了二人的身上,有一些还顺着脖颈融进了衣衫,洇湿了大片,隐隐约约可以窥见内里的风景。
扶楹咬紧牙关直打颤,她想不通一个梅花妖为什么会比人还怕冷。
“应该是受了惊,别怕。”
宴子渚抬眸望向扶楹,她的发间落了不少残雪,微湿的发丝贴在脸侧,竟多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扶楹挑眉:“唔,那你得补偿我,毕竟刚才那么凶险,我可是怕死了。”
宴子渚很好奇,她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
“补偿?”
扶楹点点头,唇畔掠过一抹狡黠的笑:“不过我暂时没想好是哪一方面的补偿,就先记着,等我想到了再说。”
宴子渚眼睛都没眨一下便说:“好。”
扶楹伸了个懒腰。
小树林已经到了头,不远处,还有正在汩汩流淌的湖水。
天边的夕阳早已红透,揉碎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一闪一闪,美如画。
扶楹伸出手,那落日余晖顺着指缝穿堂过,她舒适地眯起了眼睛。
须臾,她问了个跳跃性极强的问题。
“宴子渚,你想吃烤鸡么?”
这方圆百里都是一望无际的雪白,宴子渚只当她是在说胡话。
扶楹挑眉,知道他不信,神神叨叨地说:“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捉一只鸡来。”
宴子渚:“……”
扶楹也只是碰碰运气,她试着往东南方向走了几步。
‘啪嗒’一声。
一只野鸡从天而降,从树梢直愣愣掉到了扶楹的脚边,还是只肥鸡。
野鸡扇了扇翅膀,垂死挣扎,奄奄一息,看见扶楹的脸后,认命。
扶楹美滋滋地捡了起来。
她扭过头,发现宴子渚正斜斜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双手环胸,妖冶的容颜如玉般皎洁动人,又如天上的月般高不可攀。
他见状,唇角勾了勾。
她的运气,果然是难以言喻的好。
扶楹拎着鸡腿走了过去。
“支火,晚饭有着落了。”
她的余光盯着不远处的马若有所思。
马儿并没有栓绳子,它似乎已经被之前一撞弄得晕头转向。
似乎是察觉到扶楹的目光,那马儿竟……有一些惊恐,跌跌撞撞地朝反方向跑了。
宴子渚立即要去追。
扶楹拦住他。
“别急,可能它是给我们回去搬救兵了呢?”
宴子渚:“这马平日里笨得很,与其说他去搬救兵,倒不如相信他被下了降头。”
他一扭头,发现扶楹正在吃力地搬运着一些干燥的木头。
宴子渚上前轻松接过。
他找了个相对干燥的地方支起了火堆。
原本寒冷的氛围在一簇簇火苗的映衬下显得温暖了许多。
扶楹顺带着借着火烤了烤有些潮湿的衣服。
她瞥见宴子渚正手法利落地处理野鸡,拔毛拔的一丝不苟,很是细致。
这双手很特别,似乎不管做什么都是优雅矜贵的,杀人是,杀鸡也是……
即便他染上鲜血,慢条斯理地掏出野鸡的内脏,也不会让人产生厌恶的情绪。
一不小心就看入神了。
直到头顶上方传来一丝慵懒的声音。
“又在觊觎本将军?”
扶楹脸颊一烫。
“呸。”
她立刻躲到了湖边,不再看宴子渚。
扶楹就着湖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容貌,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错觉,她这张脸似乎越来越好看了。
扶楹正要收回目光,发现水面上忽然变成了一个男人的面孔。
扶楹:……?
宴子渚清理完野鸡,顺带着洗了几遍,直到干干净净,他才架在火上烤。
见扶楹半天不做声,他有几分好奇地望了过去。
而后,他看见,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单手伸进湖里,下一刻,掐着一个男人的脖颈直直拎了起来。
扶楹站直了身子,她仔细打量了男人一番,这人,似乎是宴子渚身边的左右手?
随后,她便将男人甩在了地上。
宴子渚顾不得心灵上受到的激荡,认清地上之人的脸后,又是一愣。
这是他的左膀右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白天出现在他身边的又是谁?
这几日,他是发现了蛛丝马迹的,只是怀疑对方叛变,但没成想,是直接换了个人。
扶楹就着湖水洗了洗手,踱步到宴子渚身边。
“你认识他么?”
宴子渚伸出手叹了下他的呼吸,凉的不能再凉,早就死透了。
“认识,我的手下。”
扶楹挑眉:“那就对了。”
宴子渚:“什么意思?”
扶楹蹲下身,在他胸口的衣服处按了按,忽然抽出一封已经湿透的信来。
“我猜,是有人偷偷绑架了你的手下,然后用类似于易容术的方式,换了自己的人,安插在你的身边。”
信上的字迹早就因为湖水洇湿成了一团团乌黑的墨,根本无法辨别上面写了什么。
“你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
扶楹继续说:“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