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忠犬徒儿莫疯批(23)
“……”
长泠拢着身上的床幔,淡淡的抬眸看过去,她勾唇,“红炀,你当真以为本尊拿你没办法么?”
他偏头,那狂傲的神情似乎在说是的。
长泠啧了声,也不再躲他,她起身缓缓朝红炀的方向,身上只披着轻纱床幔,仍旧不减气度尊荣,她步步生莲,行动间脚腕的金色铃铛发出的声音煞是好听。
她眼底有几分勾人的媚态,红炀没想到能在她脸上看到这般神情,他有些难以置信。
在他印象中的芍白,一身令人作呕的正气,处处与他为敌,所以他当初最大的念想就是杀了她。
可此时,长泠靠近他,那双眸子从他脸上扫过,落在他的唇瓣,她还没做什么,都能让人生出几分欲望,他吞了吞唾沫,甘愿受她撩拨。
长泠几乎整个人都靠进他怀里,发间的香气都在呼吸里萦绕,她天生媚骨,声调旖旎,“没想到一任天魔,也是个风流鬼?”
他捻了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能让芍白仙尊承欢膝下,未尝不可!”
长泠呵了声,她的手抚上红炀的背,从上到下游离,红炀身子微动,深吸了口气。
当他俯首要吻上长泠的脖颈时,长泠错不及防的对他出手,一柄长剑直接从他的腹部穿过,他瞬间恢复了清明,运功一掌拍在她的胸口,但是长泠侧身躲了过去,顺势将那柄长剑也收了回去,红炀捂着被刺穿的地方,他不怒反笑,“仙尊以为你伤的是我吗?”
他抬手,方才被刺的伤口,竟然慢慢愈合,长泠猛地抬头。
“仙尊还是先去看看你的好徒儿吧!”
说罢,他也不再继续跟长泠纠缠,直接化成黑雾离开。
长泠呆愣了片刻,急忙换上衣服去找扶风,他在自己的房间,直接倒在血泊中,腹部的伤口,正是方才她偷袭红炀的位置。
她急忙上前将人拉起来,亲自运功帮他疗伤。
人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是芍白的灵器所伤,损毁精元是必然的。
他昏迷不醒之际,长泠又问君小小,“他们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红炀身上的伤,会转移到扶风身上?”
君小小若是有实体,定然也是抓耳挠腮,“我也不知道啊,没说过会出现两个红炀。”
长泠盯着扶风的脸,就想到红炀今日所说,他和扶风是同一个人。
他确实是红炀的容貌,脾性也是,与扶风相比,他更像是当年的那个毁天灭地的红炀。
可是她又弄不清扶风是怎么回事,他深深叹了口气,只希望靖词那边能有什么进展。
扶风受伤这几日,红炀也没有再出现,倒是给他们留了几天清净。
他醒来时问长泠自己因何受伤,长泠也答不上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扶风解释红炀的事情。
直到靖词带着雁焕来回奔波,从天山派赶来。
他们仍然避开了扶风。
长泠先问:“可有什么线索?”
雁焕摇摇头,对长泠道:“仙尊,我等这几日翻遍了古籍,也没有什么能很准确解释现在这种情况的。”
她捻着面前的茶杯,沉默许久,她才又抬起头,“有什么办法,会让一个人的伤转移视线另外一个人身上?”
“这不可能!”靖词想都没想直接反驳。
可雁焕却没说话,她仔细想了下,对长泠道,“我以前在一本古籍……”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抬眸,“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长泠和靖词都看向她,她道:“那本古籍记载,倘若将一缕魂从肉体剥落,以灵器相护,那缕魂就不会散。”
“这……有什么关联吗?”靖词一时间没有听懂,他不解的问。
雁焕看他一眼,耐心解释,“当初我们是封印了红炀,但是难保他抽出一缕魂,以日月灵珠相护,如果他的那缕魂没有回归本体,所受的伤,就都会转移到本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封印的确实是红炀,也就是现在的扶风,但是他当初从自己体内剥了一缕魂出来,导致现在有两个红炀?”
她点头,“如果不出意外,应当就是如此。”
“嘶……”靖词打了个哆嗦,“天魔红炀果然是个狠角色,居然生生从自己的体内剥出一缕魂。”
这不亚于扒皮抽筋之痛。
长泠牙齿紧咬,脸色不太好看,许久,她才抬眸问雁焕,“那缕魂所受的伤,都会被主体承受吗?”
她点头,“对!”
“那魂魄会重新回归本体吗?”
“……会!”
雁焕知道长泠的忧虑,“一旦魂魄回归本体,对扶风的封印便会自动解除。”
那个芍白仙尊的首徒,就会再次成为那个具有毁天灭地之能的天魔红炀。
“那,我们现在杀了扶风,那缕魂会不会跟着消失?”
靖词对扶风没有共情,他只想着从根源解决问题。
长泠一颗心提了起来,但是她没办法替扶风说什么,毕竟……现在那个红炀确实是他,毁了那么多城池,害了无数人的性命。
可雁焕却摇摇头,“这不能保证,毕竟他手里有日月灵珠,这么多年他没靠近本体,也都能做恶,直接杀了扶风,应该作用不大。”
“那现在怎么办?就任由他这么猖獗下去?!”
雁焕抬头看向长泠,沉声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红炀的灵魂回归本体,再将他一举歼灭。”
这样,扶风也不能活命。
长泠紧紧的握着拳,她眼睫垂了垂,没有说话。
靖词就又问:“那要怎么样才能让红炀与扶风融合?”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红炀。
雁焕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长泠抬起眸子,她抿唇道:“我知道了,二位长老先去休息吧。”
“仙尊,我们……”
靖词还想说什么,被雁焕拉着走,她道:“仙尊,那我们就先退下,至于红炀……仙尊还是早做打算抉择。”
她知道扶风在她手里教养了这么多年,绝对是有感情在的,但是现实逼着她不得不做抉择。
长泠咬着牙,浅浅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