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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箐悦瘪了瘪嘴,眼眶刷的一下红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盯着季徊生看,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楠知…”
季徊生欲言又止的望着她,目光里的谴责怎么盖也盖不住,似是无奈,只能安抚似的紧紧握住了江箐悦的手,江箐悦倚着他的胸膛,迷恋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就连她平时最讨厌的酒味此刻也是让她好闻到飘飘然了。
中央大空调和他的白莲花妹妹。
嘁,她之前到底是怎么被整成那死样的,云楠知开始严重怀疑自己之前的智商。
“悦儿从小与我们一同长大,我本以为在你心里悦儿乃是与你情同姐妹,没想到,是我看错你了。”
季徊生义正言辞将江箐悦护在怀里,转头就开始毫不留情的数落他,豪不顾及她郡主颜面,江覃眼见此前情景越来越不妙,急中生智的给云楠知鞠了个躬,结结实实的到了歉。
“淮月郡主,我此前出言不当,多有得罪,还望郡主海涵,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郡主可切莫因我与诸位起了嫌隙,否则我就是罪该万死啊!”
江覃当了这么多年公子哥,除了父亲母亲,还真没如此卑躬屈膝过,江覃都道歉了,其他人更是一一照做,场子找回来了,云楠知也懒得与他计较,只是似笑非笑的瞥了江箐悦一眼,转儿走了。
“季哥哥,月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箐悦被她最后一眼看的浑身发毛,怯生生的在季徊生耳边问,季徊生被他这一句话吓了个半死,话倒是不语出惊人,只是这距离实在是近的吓人,在外人眼里与耳鬓厮磨有什么两样?江箐悦年纪尚轻,尚且不通男女,他可不一样!
“悦儿不怕,楠知只是一时怄气罢了,等她气消了,自会与你好的。”
季徊生不留痕迹的松开了江箐悦的手,往后退了半步
“悦儿,我和你江表哥还有点事要办,尝春宴此番办的热闹的很,你让下人跟紧点,也多四处看看,错过了可就没下次了。”
江箐悦听话的点点头,背地里牙都要咬碎了,每次都是这样!悦儿叫的究竟悦儿还是月儿?如果她是云楠知他是不是就不会被推开了?淮月郡主是尊贵无双!可是季哥哥合该就是她的,她已经够可怜了,云楠知为什么还要跟她抢?
“江兄,你此番说话实在太大胆了,切记隔墙有耳啊,你看被人家听了个正着!”
“暖,我不也没想那么多嘛…”
“好了好了季兄江兄,你们二人就别在争论了,再不好的事也都由它散了人家郡主都不在意了。”
“我猜淮月郡主也没听到多少估摸着怕不是在故意诈我们!”
“蠢货!谁家好姑娘把清誉开玩笑的!”
“行行行不提那呕心事!喝酒喝酒!”
一场闹剧终,众人也从之前畏畏缩缩屁都不敢放的样子恢复了,继续活蹦乱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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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干嘛要轻易放过他们?一群天生的臭嘴就合该好好整治他们,偏偏公子?呸!”
栀桃嘀嘀咕咕着一路,越想越生气,要不是根本没她说话的份她早就上去吵他个天翻地覆了!云楠知闻言轻笑了一声,鎏夜漓火忽的一下涌上了她的指尖又转瞬而逝,她当然没有放过他们,死不过是解脱罢了,她可不想便宜了他们,她要他们尝尽世间百态,要天之骄子一朝跌入泥潭,让他们越是在意什么,她就越要夺走。
“尝春宴即将开始,正是大放光彩的时候,何必浪费时间与他们计较,何况那江覃说的可是污秽之语传出去叫我如何自处?”
栀桃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说我家小姐平时有仇必报的,原来是考虑了这么多啊…
“对了小姐,长公主之前派人禀告过,说是让您逛够了就去晴苑去寻她。”
“栀桃,你去帮我把我的鎏云簪子取来,我先去晴苑。”
“是”
待栀桃走后,云楠知却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方向,她就是故意将那丫头支开的,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罔顾四周,她的嘴角扬起了一分带有恶劣的笑,眉眼弯的像个天真而残忍的稚童,目光冷冽如刀的对着尚存一片衣角还未完全掩盖的草丛,声音轻柔的不像话。
“怎么,还需要我亲自请你出来吗?”
“月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什么都骗不过你。”
季徊生不急不慢的从草丛里走了,依旧端的那令人作呕的翩翩公子样。
啧,傻子才看不出来
“偷偷摸摸的跟着本郡主到底什么事?”
季徊生温润如水般的眸子似是被她冰冷的话给刺到了,唇瓣嗫嚅了几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又顾及着什么
“有什么话就说。”
此处静谧,树影婆娑,些许太阳光从缝隙中漏出映在少女出尘的脸蛋上,引得季徊生几度失神。阳光刺痛了她的眼,她伸手去挡,弯唇浅笑,脸上的神色却瞬间变得晦暗莫测,明明笑的如沐春风般明媚却叫他浑身发冷。
季徊生回了神,快步朝她走去伸手就想将她抱在怀里,语气带着几分焦急
“月儿,你在和我赌气吗?”
“是因为江箐悦吗?月儿在吃味吗?月儿我-啊!!!!”
季徊生语调猛的变高惨叫出声,原是云楠知一只簪子刺进了他的后背,鲜血将他的后背染的湿濡,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看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到云楠知的眼里有对他的一丝温情
“你…”
“舒服吗?”
云楠知满意的松开了手,似笑非笑的拍了拍他的脸,捏紧了他的下巴,高高在上的欣赏着他的恐惧与痛苦,簪子不利,捅的却不浅,痛的他直冒冷汗,牙关咬紧,脖子暴起的青筋无一不是在诉说着他的痛,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和一介弱女子,本该稳居上风才对,但他却是一点都不敢反抗,反而示弱的弯下了膝盖,单漆跪地着,只因为生命的本能正在疯狂的朝他预警,不要试图反抗。
“月儿?呵~本郡主不知道你在唤谁,但是本郡主知道,本郡主随皇姓,名楠知,乃是当朝郡主,若你下次再敢随意冒犯我,就不是这一下这么简单了。”
云楠知有意所指的撩起了他脖颈边的一撮黑发,鸦青色的火焰刚一出手就迫不及待的就想去吞噬燃烧他,季徊生抖的很厉害,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好在一把扇子在鎏夜漓火熄灭之时及时出现,江覃整个人都是冒汗的,他与季徊生一路跟着她来到的桃林,本想着来一朝醉公子错认强上娇小姐,最后英雄救美的戏码,没想到却被她给叫破了,季徊生只好给她上一场桃林偶遇订终身,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淮月郡主是个烈的。
“郡主!季兄私自冒犯了您是他的不对,不过请你看着季将军和季宰辅的面上,请三思啊!”
季徊生沉浸在痛觉中被点醒,他自小读圣贤书长大,两耳不闻窗外事,细皮嫩肉的哪里吃过这样的苦?连忙跟着一起附和,只是他的下巴还被捏在手里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像破风箱一样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听着很是可怜,可是云楠知根本就不为所动
“呵,本郡主不过小施惩戒,竟惹上了季宰辅季将军这样天大的麻烦~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季哥哥?”
阴阳怪气了一番,云楠知嫌弃的将捏着他下巴的手甩开,连带着季徊生也一起甩出去了,甩完还不忘拿起锦帕仔细着擦了擦手,惹的季徊生好一顿羞臊,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加上又有好兄弟好同窗江覃在,更是让他无地自容及了,还没等他质问开口,她便率先将帕子丢在了他脸上,故作苦恼的问倒
“怎么办好呢?要不我去找皇帝舅舅请他大发慈悲救救我这个可怜的侄女?”
江覃刷的一下白了脸,噗的一下拉着刚颤颤巍巍爬起来的季徊生跪在了地上,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