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
瑾渊说的这些消息,随便一查就能查出来,湮玥自然也都知道。
她不懂的是,像幽阁这样一个地方应该是朝廷所不容的,为什么会存在那么多年?
于是问道:“幽阁是一个枉顾律法的地方,为什么没有被剿灭?难道和玄门一样,让朝廷束手无策?”
瑾渊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第一是朝廷没能力剿灭,因为连人家的老巢在哪都不知道。第二是幽阁每年主动给朝廷上供千万两白银,让朝廷无真正剿灭之心。”
湮玥诧异的看着瑾渊,感觉有点不认识他一般,在她眼里,瑾渊可不是一个为了钱财而给人便利的人。
而且她更没想到幽阁这么神秘,竟然没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看样子幽阁真和魔族有关,不是被设了禁制,就是被施了障眼法,不然不可能逃过朝廷的搜捕。
“那些做交易的人是怎么进去的?”
“据说是核对身份之后,由引路人带进去,如果进去的人被发现有问题,就再也出不来。这也是朝廷不围剿的主要原因,因为派去查探消息的人,没一个回来的。”
瑾渊看出了湮玥的焦急,接着问道:“是不是幽阁有什么问题?难道之前挟持你的人,来自幽阁?”
现在所有发生的事,都有魔族的影子,湮玥直觉他们一定会有大动作,却又不知道他们具体会怎么做。
噬天肯定交给那个魔族人任务了,会不会和幽阁有关?
可是他是朝皇城的方向去的,难不成会出事的会是皇城?
湮玥的脑子有些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瑾渊的问题,主要是他帮不上忙,说了也是徒增烦恼。
还是她处理好后宫那些女人后,亲自去查探一番好了。
见瑾渊一直在等她答案,她只好岔开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回皇城?皇城有没有什么变故?”
瑾渊见湮玥不想说,便接了她的话,“明天等大理寺的人来了,我们就走。只要没确定我死了,皇城就不会有大动作,只不过回去的这一路,不会太平。”
湮玥点头,挣开了瑾渊的胳膊,躺在了褥子上,直接拿一床被子隔在两人中间,警告道:“如果你敢乱来,我给你的机会也就收回了。”
要不是为了演恩爱,她才不会和他睡一顶帐篷。
能从两间房到一间房,再从两张床到一张床,瑾渊已经很知足了,立刻规规矩矩的躺在了被子的另一边,还刻意的一人一头错开休息。
湮玥满意的闭上了眼睛,直接去了神识,她和噬天的帐,要好好的算算了。
神识里一片清明,半点噬天的影子都没有,湮玥早已习惯,只要噬天不主动出现,她就找不到他,不过这半点不影响楞严经对他的奇效。
果然不出片刻,一团黑雾就凝聚成了噬天的样子,他脸色苍白,表情痛苦,脚步踉跄,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狂妄。
他怒目而视,却又奈湮玥不得。
湮玥一张一翕的嘴唇停止了蠕动,笑看着噬天,“怎么,觉得难受么?”
噬天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却在离湮玥半寸的时候被经文屏障给挡住了,触到屏障的手发出嗤嗤的声音,好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样。
湮玥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讽,“我的心结已打开,执念已破,只要我能控制住我的心魔,你便不是威胁。虽然我还没找到法子,彻底消灭你,但这一天不会太远。”
噬天收回手,昂首挺立,同样回之以轻蔑,“心魔已生,便是威胁,我只需要推波助澜即可。接下来的好戏,你可得好生看着,不要错过一丝一毫。”
风华绝代的脸上被杀意取代,额头上的血色昙花散发出妖艳的光华,湮玥再次念起了楞严经,看着噬天捂着头摇摇欲坠,她才怒吼出声:“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咯咯咯咯……”噬天阴恻恻的笑出了声,“你想知道,那就拭目以待。”
说完,他的身形便消散了,任湮玥将各种经文都念了一遍,他也不出现。
湮玥估算了一下进来神识的时间,并不敢久留,睁眼的时候天还未亮,借由帐篷外的火光,她看到了瑾渊焦急万分的脸。
“你……”
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瑾渊捞起来,堵住了嘴唇。
他动作粗鲁,像是在泄愤一样,让湮玥很是恼怒的推开了他,刚要扬手给他一巴掌,看到他那双不安的双眸之后,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我……”
“你不是说暂时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吗?你不是说你一言九鼎吗?你不是说……”
厉声的指责再也说不下去,瑾渊紧紧的搂住湮玥,低声说道:“没事就好,你还在就好。”
湮玥的眼眶有点泛酸,回抱着瑾渊,轻声安慰他,“我不会有事的,也一定会回来,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
纤瘦精壮的身体猛的一震,两行清泪无端的落了下来,砸在湮玥的肩膀上,让她觉得有千斤重一般。
曾经,她也爱得义无反顾,却一败涂地。
现在想抽身离开,却被他的义无反顾绊住了脚步,老天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湮玥轻声问道:“一宿没合眼吧,看着时辰尚早,要不先休息一下?”
瑾渊带着调笑的话脱口而出,“如果是一起休息,可以考虑一下。”
“好啊!”
好……啊……
简单且没有迟疑的两个字,砸得瑾渊微微一愣。
他放开湮玥,直愣愣的盯着她看,看到她认真的眼神之后,再次将她搂得更紧了。
之前,他以为湮玥睡着了,故意将胳膊搭在了她的腿上,见她没反应之后,又将腿搁在了她的腰间,可她依旧没反应。
他以为是湮玥默许了他的行为,刚将身体掉了个头,想要拥她入眠,就发现她没了呼吸。
那一刻的恐慌,让他到现在有心有余悸,他害怕她一睡不醒,也害怕她醒来后不再是她,总之是担忧得快疯了。
守着她的时时刻刻,都犹如几番经年,漫长而又煎熬。
现在却因她的两个字,觉得做什么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