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我回来了
锁灵鞭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只要噬天移动,就能快速封死他的路,还不时的额外送他一鞭子。
噬天浑身疼得抽搐,实在忍无可忍的他,只好封闭了自己的痛觉,被锁灵鞭抽打带飞的血珠从眼前飞过,让他苦涩的笑了一下。
死在湮玥手里也好,就当是偿还她了。
湮玥看到了噬天的表情,却连深思的欲望都没有,鞭子越抽越狠,噬天从最初的躲避半数,到现在的躲避一二,伤得越来越重。
“噗!”
一口浓黑的血从口中喷出,显然已经伤了肺腑。
慕蛰和破殇不是不想带着魔兵帮忙,却始终找不到机会,湮玥实在是太强大了,怕是还没近身,就枉送了性命,再加上天宫死咬着魔族的人不放,也难以抽出太多的人出来。
三界之人,因都少了主事的,倒也势均力敌,人数还在不停的消磨,尸体已经累了好几层,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的膝盖,不少人因实在无法活动开,都已经站到尸体上作战了。
神殿附近的角落,层层叠叠的树叶之下,已经通透的珠子被白光浓缩而成乳白色液体包裹着,缓慢的从树叶堆里浮现出来。
在珠子显露出来时,赫然也就是明修被杀之后,遗留下来的舍利,只不过现在被修复了而已,不过这些舍利较之前纯净了许多。
原本包裹着舍利的乳白色液体突然融入珠子,汇聚于珠心,再慢慢的渗透到舍利各处,就好像舍利再次碎裂了一般。
“砰”的一声巨响,舍利突然爆裂开来,刺眼的白色光线再次笼罩了整个天宫。
可这一次白光持续的时间非常的短,眨眼就消失了,待所有人的眼睛重新能视物之后,被眼前美轮美奂的七彩光芒给惊呆了。
这绚烂的光彩无处不在,紧紧的环绕着每一个人,抚平了他们内心的戾气,让他们放下了手里的兵刃,一起了所有能让自己感觉幸福的事。
这五彩光芒,湮玥最熟悉不过,是佛光,至纯至净的佛光,能洗涕心灵的佛光。
可这熟悉的佛光又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因为这不是明修的佛光,就好像万念俱灰的心,突然升起一点点希冀,却又被现实狠狠的碾灭一般,让她连去寻这光芒的勇气都没有。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杀人欲望,再次以更凶猛的姿态铺散开来,如佛光一般紧紧的环绕着所有人,可杀气却与让人温暖的五彩光芒截然相反,让人感觉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浓烈的杀气与佛光相冲击,将修为底下的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在希冀与绝望中徘徊,逼得人想发疯。
湮玥立于所有人的上方,被血染红的衣衫无风自动,身上的碎布条杂乱无章的翻飞着,那头墨发再次变成四散开来,勒住了所有能接触到之人,快速的收紧。
重伤的噬天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一双眼睛到处搜寻这五彩光芒的出处,在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之后,还没来得及定睛去看,脖子就被锁灵鞭缠住,呼吸不得,更别说说话了。
一个接一个的变数,让湮玥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理智被魔性完全取代,现在的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光所有人,让六界给她在乎的人陪葬!
噬天的脖子被勒得只有手腕粗细,双眸已经模糊不清,眼见着就要身首异处,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力量,轻轻的弹在了锁灵鞭上,明明没什么力度,却让锁灵鞭快速的送开了。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明,之前捕捉到的身影也由远及近,像是瞬移一般,眨眼就出现在了他旁不远处,温柔俊美的脸上带着浅笑,深情的望着湮玥,薄唇轻启:“湮玥,我是明修,我回来了。”
说完,他就伸手朝四面八方轻轻拂过,湮玥勒住人的头发,快速的往回缩,变成了原有的长短。
如果不是明修说话,直接言明了自己的身份,噬天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明修,要知道一个神魂俱灭的人,是不可能重生的,更不用说重生之后还有如此高的修为。
所以,明修之前压根就没死,只不过如修佛人一般,涅槃了而已,而在涅槃之后就会重生。
熟悉的声音让湮玥甩锁灵鞭的动作一顿,宛如黑洞的双眸紧盯着明修,像是记起了什么,一对修眉紧紧的蹙着,不停的摇晃着脑袋,仿佛该想起点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想起来,纠结的脸再次变得冰冷嗜血。
湮玥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感受着他身上精纯的佛光,以及强大到无法匹敌的力量,小脸紧绷,从身后的腰带里拔出盘古斧,和锁灵鞭一起,配合着对付明修。
明修看着已经不认识他的湮玥,双眸闪过心疼,并没有出招去拦,任由锁灵鞭和盘古斧的攻击落到自己身上。
可这些能顷刻要人命的攻击,并没有给他造成很大的伤害,最多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湮玥立于上空,下方是尸痕遍野,血流成河,整个天宫宛如炼狱,就是燚当初窥探天机时的场景。
原来湮玥真的造成了灭世浩劫,而他自己的确是能救世之人,不是因为他的修为比湮玥高,而是湮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解铃还须系铃人而已。
噬天见明修呆呆的站着,被动的挨打,焦急的说道:“既然你没死,就赶紧阻止她,她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想毁了六界给你报仇,混元天尊和洛桐已经被她杀了。你手里不是有梵音钟吗,赶紧将她封印,以后再想办法唤回她的理智。”
他不是不知道什么叫识时务,修为不知道已经强大到何种境界的明修,他绝对不是对手,那这场必输的战争也就没必要了。
如果明修之前的话是真的,这天地间会有魔族的立足之地,魔族人也能弃恶扬善,得道飞升,那他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是不是六界至尊,他也不是特别在乎。
说句难听的,即便他想争,现在也没了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