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小姐VS纨绔(三十五)
此时正是晌午,阳光甚为毒辣,左回明明站在树荫下却感受不到半点凉意。
楚矜。
又是他。
左回握着拳,心里的愤怒几乎化为实质。
还有机会,他不急。
左回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这才冷静下来。
楚矜就当没看见他一般,拉着南挽转身便要离开。
“楚矜。”
左回忍不住喊住他,话语带着满满的恶意:“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那日,他可亲眼见证着楚矜是多么无用和狼狈。
楚矜对他这番话置若罔闻,直接拉着南挽绕过他,连一个眼神都吝于馈赠。
“该死。”
瞧见对方这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左回心中怒火狂烧。
他厌恶极了楚矜这副什么也不在意的表情。
明明是楚矜对不起他,无缘无故跟他远离,为什么每次都造成他欺负楚矜的假象。
他把这归功于楚矜的心机过深。
对方就是故意激他,他越愤怒,对方越高兴。
如今楚矜身后楚了一个南府再无任何靠山,如果南府没了呢?
想到这,左回心跳加快。
那时候,楚矜就是阶下囚。
他给对方一根骨头,对方估计都得舔着夸好。
南府?
南挽二人不知左回心中的算计,相顾无言。
“你怎么来了?”
南挽沉默半瞬,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楚矜一向对宴会甚为抗拒,能避就避。
今日在国公府没有邀请他的情况,就这么来了,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
“我……”
看着对方未含丝毫杂质的眼睛,楚矜越发无力。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要来。
明明国公府只邀请了南挽,他可以不来的。
但他还是来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促使他来,楚矜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
他只知道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喊他去,他就去了。
看出楚矜不想多说,南挽也没有执意追问,起身回到席位安坐着。
有了刚才那一遭后,众人对南挽二人的好奇不减反增。
特别是那些抱着试探性来跟楚矜交谈的人,三两句不离南挽。
楚矜知道他们的用意,他一向对这些看上去就是墙头草的货色不感兴趣,往常碰上他通常不会搭理。
可今日毕竟情况特殊。
楚矜这样安慰自己,耐着性子跟对方交谈。
直到最后一匹人离开,楚矜这才松了一口气。
“咳咳咳。”
南挽低低咳嗽了几声。
“小姐,这里凉,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素棠忧心忡忡。
他不知道国公府是怎么安排席位的,明知道他们家小姐身体不好,却还在周围放了那么多冰块,这不纯粹给她家小姐添堵吗?
“不用。”
南挽微微摇了摇头。
宴会差不多会在一个时辰后结束,她没必要换。
“你冷了吗?”
楚矜忙握住她的手,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关心和在意。
“无事。”
南挽定定地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想要抽离。
但楚矜仿佛察觉到她的想法,握的更紧,源源不断的热量从掌心传向另一个人的掌心。
南挽身体渐渐回暖,手上总算有了些温度。
不一样了。
南挽心中情绪复杂。
她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矜。
对方现如今已经动了心思,就差被人点破。
但她的身体撑不了很久,对方的愿望注定落空。
南挽几乎能想象得出她的死日后会对楚矜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等局面还是她一手促成的。
如果……
南挽有些头疼。
楚矜不懂南挽心中的复杂情绪,不假辞色地照顾,言语满是关心,看得一旁的人纷纷侧目。
这哪是混迹青楼欢场的浪荡子弟,分明是对妻子处处关心在乎的好郎君。
在认识楚矜先前,估计所有人都想不到对方有一天居然会变成这样。
这般古怪氛围一直持续到离开锅公府。
“小姐。”
素棠识趣地跳上马车车轴:“你跟姑爷好好聊,我就不打扰了。”
车内气氛冷滞。
两人相对无言。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南挽开口打破了沉默。
当日之事,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楚矜不说,她也不会提及。
如果不是今天左回提起,楚矜估计会一直瞒着她。
“已经好多了,多……”
楚矜用力咬了咬舌尖,把最后半句话吞下肚。
那日他受的伤不是很严重。
几乎是皇帝说话的同时,他的手就被人接上。
看起来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但实际上并没有到那个地步。
南挽也没有细究楚矜话里的漏洞,两人就这样干坐着,直到马车停在楚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