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一个小夫郎(四)
“妻主。”
楚宣无意识攥紧了南挽的衣角,他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有些话不该问出口。
他是夫郎,不该过问妻主的私事。
目前妻主身边只有他一个,他绝不能恃宠而骄,惹妻主不快。
“怎么了?”
南挽眼里掩饰不住地疲惫。
她昨天抄了一晚上的书,未曾合过眼。
“你去歇息吧!我来煮饭。”
楚宣改口道。
煮饭?
南挽愣了愣,颇有些哭笑不得。
“你手还没好,怎么煮饭?”
以她来看,楚宣至少得休养大半个月。
楚宣神色懊恼。
他好像什么都帮不了妻主。
劈柴,煮饭,洗衣……
这些活本该是他干的,却全被妻主承包了。
要是他有记忆就好了,说不定能帮上妻主少许忙。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南挽声音温和。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家里只有她一人,吃不吃都无所谓。
可现在多了一个楚宣,做什么都不能如先前一般。
“我……”
楚宣刚想说不饿,肚子却无情地出卖了他。
见他又羞又恼,南挽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好了,我去弄些吃的,你好好在屋里坐着,不要乱跑。”
楚宣乖乖点了点头。
见他听话,南挽放心离开。
她住的地方位置十分偏僻,走远一点才能见到几户人家。
但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不会被人打扰,很清静。
南挽把昨日打的猎物卖给张婶,换来一些碎银子。
一部分买米,一部分还钱,还有一部分给楚宣买药。
这样一来,刚挣来的银子立刻没了。
南挽第一次后悔假死之前为什么不顺便带些银两。
“小时。”
村长突然小跑过来,焦急道:“你见到我家小若了吗?”
大清早,饭都没吃就跑了出去。她一路上都问遍了,都说没看见。
“他来了又走了。”南挽没有隐瞒早上的事。
“这臭小子。”村长气地不轻。
她说过对方多少次了,叫他不要打扰南时,可他每次都不听。
亏南时性格好的,要是差点,名声都毁了,以后能不能嫁人都难说。
“小时,你能不能帮……”
村长欲言又止。
“我帮你一起找。”南挽主动开口。
村长平日没少照料她,她不能坐视不管。
两人挨家挨户寻找,逢人就问。
见到处找都找不到,村长心神越发不安。
“你说,小若该不会去山里了吧!”
山上多野狼,一个不好就会没命。
想到这里,村长后怕的紧,嘴里念念叨叨:“他平时一向听话,不管我跟他爹爹说什么他都听。唯一不听的就是三年前……”
“不行,我得去山里看看。”
村长越想越觉得小若去了山里,否则不会没有一个人见过。
小若是她最小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能出事。
南挽默默跟着她。
两人沿着山路径直往深处走。
——
小若在河边坐了许久才起身回家。
“小若,你没去山里?”
路上迎面碰上平日关系最好的玩伴。
“废话,我去山里干嘛!”
小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村里人都知道山上有野狼,他又不傻,这个时候往山上跑。
“坏了,你娘为了找你,去山上了。”
“什么?”
小若魂都吓没了,紧紧抓着那人的袖子:“你说我娘去了哪里?”
“你娘……找不到你,以为……你进山里了,就带着南时进去找你了。”
那人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道。
“现在村里人都进去找他们了。”
小若慌了神,当即往山上跑。
那人松了一口气,刚想抬脚跟上,却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的人五官艳丽至极,如果现在不是大白天,他还险些以为撞见了鬼。
“你刚才说我妻主去了哪里?”
楚宣脸色苍白。
他在家里等了许久,都不见南挽回来,就想动身寻找,可想起南挽临走前的叮嘱就又坐了回去。
大半个时辰过去,南挽还是没回来。
他再也待不下去,就沿着路直走,猝不及防听到二人的对话。
观他们的反应,山上很危险,而他妻主去了。
“你是南时的夫郎?”
楚宣是个生面孔。
他们村里许久没来外人,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眼前这人是南时前不久从山上捡回来的夫郎。
他突然能理解南时为什么要娶这人了。
这般好样貌,十里八乡都寻不出一个。
“我妻主在哪?”
楚宣紧紧抓着那人的手腕。
因用力过猛,手心隐隐渗出鲜血,但他却好似感受不到痛楚一般,继续抓着不放。
“我带你过去。”
那人吓了一大跳,赶紧领他过去。
楚宣身上伤没好全,走路的速度很慢。
加上山路难走,一路摔了不下十跤。但他每次都飞速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那人看得心惊,故意放慢脚步,好让楚宣能够跟上。
南挽跟村长在山上找了许久都不见人只好沿路返回。
所幸并没遇到什么危险,他们安然无恙地走出了山。
“村长。”
村里的人守在山口,见他们二人出来,齐齐松了一口气。
“娘。”
小若小跑上来,激动地抱住村长。
就差一点,他就没有娘了。
“你这孩子,跑去哪了?”
村长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呵斥。
小若眼泪流得更欢了。
村长看得心疼,心里不是滋味:“娘没事,别哭了。”
“妻主。”
南挽抬头,见楚宣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怕他摔跤,南挽急忙伸手揽住他的腰。
“你怎么跑出来了?”
楚宣话都不知道说,一个劲地喊:“妻主。”
“我在。”
南挽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感受到温热的怀抱,楚宣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这就是小时新娶的夫郎吧!长得真俊。”
其他人都没离开,好奇地打量着楚宣。
这还是楚宣第一次在村人面前亮相。
楚宣不好意思地将脑袋埋在南挽怀里。
南挽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下完了,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管怎么说,今后都不会有人相信楚宣不是她的夫郎。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怀里那人,可她偏偏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毕竟楚宣是因为担心她才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