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升的天光照耀在白色的雪地上反射出清冷的光辉。半空之中淡烟色的水汽弥漫,缭绕的云雾飘飘的忽忽笼罩着参天的杉木林。
在林地边缘的一根探出的枝杈上,几只卷尾雀鸟正在上面来回轻盈的跳跃着,不时的发出一两声清脆的鸣叫。
只是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林地边缘的房车车身上就已经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陈楚伸了个懒腰,从房车内部的卧室床上坐起,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顺手打开了旁边的车窗。
在窗户打开的瞬间,一股寒冷潮湿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随之一同进来的还有外面分外清新的草木气息。
陈楚被冷气一吹,直接冻的抖了个哆嗦,立刻速度的把大开的车窗给关上了大半,只在另一头留下一条窄窄的缝隙。
她抓起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然后凑近窗口透过留下的缝隙向外张望。
外面几只雀鸟已经从枝桠上落了下来,正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小步的蹦着,在身后留下了一长串的竹叶状小印迹。
雪地的周围很安静,看不到除了那几只雀鸟之外的其它任何动物,也没有花斑猎猫娜娅的身影。不知道是还没起床还是已经去了更远的地方捕捉猎物。
陈楚将窗户的缝隙合拢后就掀开被子下了床。她趿着拖鞋进了卧室自带的卫生间,很快的洗脸漱口,完了又趿拉着鞋子走回了卧室。
快速地穿上厚厚的防寒衣,接着又整理好装备。陈楚一边吸着有些发闷的鼻子,一边考虑着是不是从购物中心的私人医院拿一颗感冒药来吃。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感冒了,整个人自从醒过来就一直有点晕晕的。刚才被窗外的冷风一吹,这会儿眩晕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因为脑袋很晕的缘故,陈楚没有选择用意念拿取感冒药。而是自己直接回了购物中心。
她在私人医院的药房里,翻找出了一些常用的药品整齐的装了一盒子。然后就揣着那个装药的盒子回了房车的卧室。
接着她又去了外面的厨房烧了一小壶开水。等水烧开后用厨房的玻璃杯倒了一杯热水就又返回了卧室。
很快杯子里的热水就开始变温了,她这才从盒子里找出感冒药就着温水吞了一颗。
吃完药,陈楚仰靠在卧室另一头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开始思考起接下来的计划。继续往下走肯定是不太可能了,只能暂时先在这里住上几天,等她的感冒有所好转才行。
毕竟在这种地方感冒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要是过几天感冒还一直不见好,那她就只能回去购物中心养病,然后让小猎猫他们自行选择是回去山谷的丛林,还是留守在林地的边缘了。
反正无论他们选择哪一边,都是有房车可以安身落脚的。
陈楚想着想着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挠了挠眉头,觉着大概是药性上来了,这会儿竟然又开始有点儿犯困。
陈楚从身下的单人沙发上起来晃晃悠悠的到了厨房,往靠墙的大冰柜里塞满了食物后就又晃悠着回到了卧室,然后就直接一头倒在了床上。
那边,小猎猫起来后因为没有在客厅看到陈楚,所以屁颠颠的跑过来找她。结果一进到陈楚的卧室,就看到她整个人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像,顿时把她吓了一跳。
小猎猫小跑了几步轻轻一跃,就落在了陈楚的身边。她先是探头闻了闻,然后就皱起了小鼻子。她歪着脑袋仿佛是在思考,片刻之后才转身跳下床飞速的跑了出去。
匆匆的穿过客厅,小猎猫跑到房车中间的走廊里对着其中的一扇门‘砰’的甩了一尾巴。
等了一会儿见门没有动静,又是‘砰’的一尾巴。甩尾巴的同时她还在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原本紧闭的门迅速被打开了。睡眼朦胧的索德图斯站在开了的门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前后伸展了一下身体抖了抖浑身金黄的毛发,这才看向门口的小猎猫,甩着尾巴问道:“小家伙这么一大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猎猫睁圆了眼睛,声音有点急切:“陈楚,不动!味道也不一样!”
索德图斯闻言,先是沉默了两秒,然后才道:“你的意思是陈楚生病了?”
“生病!生病!陈楚生病,不动!难受!”小猎猫见索德图斯猜出了她的意思,立刻用力点头。
“去看看。”索德图斯说着迅速地抬爪朝陈楚的卧室奔去。小猎猫紧随其后。
房间里,陈楚只感觉自己越来越热,就好像她正被放在一个大火炉上不停地烤着。
正当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烤熟的时候,她的背上突然多出了一股清凉的感觉。
然后那种清凉的感觉很快就传遍了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原本酸麻无力的四肢百骸仿佛被浸泡在了凉水里,那种被炙烤的热度一下就消散了不少。
陈楚原本浑浑噩噩的脑袋终于有了些反应,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嗡嗡’的说话声。
“陈楚是不是,生病了?”床头,小猎猫趴在陈楚的脑袋旁边,圆溜溜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微微皱起的眉毛,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索德图斯,“会好吗?”
“会的。”索德图斯说话间,搭在陈楚背上的爪子又散出了一圈蓝色的涟漪。然后他侧头看了看陈楚逐渐平静的表情,收回了自己的爪子,“水元素有治疗效果,让她好好休息就行。”
“我先出去捕几只猎物,要是有什么问题再来叫我。”索德图斯站在床边示意小猎猫看着点陈楚,见小猎猫点头这才转身朝外走去。
正在客厅啃着一只烤火鸡的菲丽丝,见到索德图斯竟然从陈楚的房间出来,不禁有些好奇,问道:“索德图斯,你怎么从陈楚的房间出来啦?”
“你的烤火鸡哪来的?”索德图斯盯着菲丽丝口中啃的正欢的烤火鸡,答非所问。
“哦,就厨房靠墙的大冰柜里,很多。”菲丽丝继续啃了一口烤火鸡,突然想到索德图斯好像还没回答她的问题,立刻就看向对方道,“你还没回答我呢,快说,你怎么会从陈楚房间出来的?”
索德图斯依旧盯着菲丽丝尚未肯完的烤火鸡,只是目光变的比以往更加深邃。他缓缓开口:“因为陈楚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