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吃’女人的村子(21)
这是最后一扇门。
也是方宁特意留给她们的交代。
当年齐音计划失败是因为内鬼泄露了消息,导致后来那些女人遭受到了更加非人手段的对待。
真巧,她的计划也是因为内鬼而导致了全盘覆灭。
说起来,她或许还要感谢周悠然。如果不是她,她或许也用不到计划B,漳井村的这些人,也不能死得这么整整齐齐。
…
“娘,你说老四这回怎么带着虎娃他们去了这么久?往年不是早就回来了?”
一门之隔,屋内女人的问话声音透过木质大门浅浅传出,她似乎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声音也逐渐小了下去。
“兴许是你之前举报有功,所以巫医把老四留下来多夸了两句也说不定呢。”
说到这,老四他娘冷哼了几声;语气也更加尖酸刻薄起来。
“那姓郑的老虔婆之前还在我面前得意自己的儿子娶了个水灵的老婆,还说我家老四连他家郑岭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现在她家这个婆娘不但要跑,还把生的儿子给掐死了;我倒是要看看她还怎么得意得起来!”
说罢,她又回头睨了一眼周悠然,手上吃着果子的动作未停。
“算你识相,那小娘皮要跑的那几条路现在都被人团团围着,谅村里的那些小妖精以后怎么都跑不出去了。”
她扭着粗壮的腰坐在凳子上,脸上美得很:“我就等着王家兄弟回来,再让他们帮老四再找个婆娘;让我儿子也享受一下、做皇帝是什么感觉。”
蹲在搓洗着衣服的周悠然脸色微变了变。
手中拍打着衣服的木棍应声而落,掉在木盆里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你要作死啊你!”声响将老四他娘吓了一跳,她登时就捡起鞋子狠狠砸了过去,嘴里还不停地骂着:“生了五个娃就只有一个是男孩,赔钱货东西!”
“我花了那么多钱把你买回来,不是让你给我儿子生那些晦气的东西!”
老四他娘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落在周悠然的脸上的目光里满是嫌恶。
“要不是老四他爹死得早,说不定我还能给他生七八个兄弟呢!你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还好意思在这里给我摆脸色看?”
“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周悠然瑟缩地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不敢看老四他娘一眼,只能低声地为自己辩解一句:“我不是……我没有……”
哪成想老四他娘半句也不想听,吊三角眼里目露凶光,“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么,你不就是嫌我儿子长得丑吗?”
“你前几日和郑岭勾勾搭搭的,真当我眼瞎没看见?如果不是看在你生了虎娃这个长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摁在河里淹死了!”
闻言,低垂着脑袋的周悠然瞬间就抬起了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明明已经和郑岭约在那种没人去的地方了,怎么还是被这个老太婆看见了?!
无边的惊恐迅速弥漫在她的心头,寒意从脚底直直窜到了天灵盖。
她不敢想象老四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他一定会打死她的!
而老四他娘还在嫌弃地看着她,丝毫没感觉到周悠然的眼神已然变得十分狠厉。
她缓身捡起木盆里的洗衣木棍,因为浸了水,分量重了不少;掌心紧紧用力到泛白,她浅浅吸了一口气。
再抬眼时,周悠然的脸上已经挂起了满是歉意的赔笑;她慢慢走向老四他娘,嘴上还在不停地说着好话:“娘,那天我和郑岭真的什么也没干,我就是跟他说一声他婆娘要跑的事儿。”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都怪我,没跟您说一声就出去了,我在这跟您说一声对不起,您原谅我好不好?”
“再说了,虎娃是长子,那我还是虎娃的娘呢;我怎么会和别人勾三搭四的,对不对。”
老四他娘冷哼了一声,盯着她忽然恶意笑笑,眼神居高临下:“行啊,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再把我这老太婆的脚舔干净,我就不把这件事告诉老四。”
周悠然握着木棍的手倏然用力,脸上表情差点没绷住。
——这个老不死的!
后槽牙已经被她差点咬碎,脸上却不显半分;然而,她笑意盈盈的眼底却满是暗色。
“娘,都是一家人,你非要做这么绝吗?”
老四他娘没注意到她逐渐沉下去的脸色,还沉浸在抓住周悠然小辫子的喜悦里;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松口饶了她。
“不答应?那我等老四回来就告诉她。反正现在村里的婆娘怎么都跑不掉了,我随随便便就能给虎娃找个后娘……”
砰——
话音未落,一声闷响在院落里响起。
老四他娘不可置信地捂着脑袋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这个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人居然会打她!
被打破的头正潺潺流出鲜血,她想张口大喊,下一秒就又被周悠然狠狠一棒子打歪了下颌。
“说啊!去跟你儿子说啊!”
周悠然缓缓在老四他娘面前蹲下,满是伤痕的手狠狠捏着老四他娘的下颌,眼底满是冰冷,她沉声:“还想让你儿子娶两个?做皇帝?他配吗?”
“我就是和郑岭在一起了又怎么样?我年轻貌美,他阳刚有力;我们俩很般配啊。”
“你看看你儿子长成那个猪样,头顶秃得连虱子都嫌恶心;也就你眼瞎,拿他当个宝。”
这番诛心的话就像一把把刀子扎在了老四他娘的心口上,她用力的‘呜呜呜’挣扎着,但迎来的却是周悠然更加用力的击打。
老四他娘想反抗,但又怎么可能是常年干体力活的周悠然的对手呢。
“我忍你够久了。”
棍棍到肉,落下的每一棍都带着极强的恨意。
没多久,老四他娘就彻底没了气息。
空气中陷入了一片静寂。
弥漫而起的血腥味充斥在院落中,嫣红的血液流了满地;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诡异。
周悠然握着那根还在滴血的木棍呆滞在那里,过了良久才颤着手、动了动指尖。
没有了辱骂声、没有了尖酸刻薄的挖苦,以后也不用时刻提防有人会偷偷在她身后给她来上一棍。
在这一刻,周悠然终于忍不住长松了一口气,蹲在那捂着脸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