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堆里长大的少年14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
星云还没醒来,信扇先挣开了眼,他一手捞过星云,鼻子往她脖颈上嗅…..
他第一回承认,十四年狼群生活,曾经他刻意避开的,终究避不开。
他到底是染上了狼群的习性——贪欢!
光是昨夜那点互嗅、互咬耳背、脸颊的小插曲,就让他沉迷到无法自拔,竟生出些,想要这个人完整的属于他的念头。
那是他的占有欲!
与情爱无关!
紧随而来的,是对她父母为她找的丈夫的深深敌意。
在狼群里,雌性狼可自主权利大,有些身强力壮的雌性狼甚至匹配得有两头雄性狼!
晨雾还没散去!
他去了星家烧烤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从早上蹲到晚上,终于见到了那位李家大儿子!
相貌丑陋!
举止粗鲁!
无一点能与星云匹配的优点!
星云不会看上他!
他怎么会,怎么会觉得自己的东西要分给别人一半!
是他魔怔了!
他回了家,路上却遇见了秦烈。秦烈仍旧开着他那辆招摇的豪车,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看客。
信扇听见他的喊声,提腿就走。
秦烈忙喊:“小扇扇,我车上还从你房间内搭了个人!”
房间内?
搭了个人?
信扇折转回来,见摇下的车窗内星云的人影,拉开门,上车!
动作一气呵成,半分犹豫都没有!
司机位上的秦烈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身后隔开坐的两人,扬了扬眉。
这两人,可真奇怪!
一个傍晚还说跟她没关系,深夜直接把人拐回家往床上一扔….
一个见了他,就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就只差上手揍他了!
还好他会来事,找话题岔开了,还讲了些信扇得事逗笑她!
星云一大早被秦烈吵醒,娇花小小姐起床气大得很,要不是被云惊声提醒,那男主应该已经负伤进医院,连明天下午的比赛都不能参加!
她已经毁了十七班的支线,云惊声害怕她会毁了男女主的主线,灵光一现,唱了首歌给她听!
“……”
云惊声都为了主线折腰了。
星云….当然是选择暂时将救赎光环捂了起来!
….
夜色漆黑。
车内。
秦烈是个话痨,嘴巴闲不下来。一直自问自答,最后捏着方向盘,多嘴说了句:“星云云同学,你跟我们信扇是怎么认识的?”
“……”
她还想问,信扇到底是怎么跟男主认识的!
主角团身旁的人,不是被害就是被杀,要么就是家破人亡,爹不亲娘不爱兄弟姐妹厌恶,注鳏寡的设定!
”怎么认识的?他向神明求了几世求来的!”
“…….”
“听说你跟信扇是同桌啊!可真好!”
“他能跟我当同桌,是他的幸运!”
“……”秦烈嘴角微微抽搐,觉得星云答话的每个点都要得准且奇奇怪怪!他尴尬一笑,加了句,“我们还是同班同学,不过我跟刘刘没在班级里待过几天,一直在外培训参加各种竞赛!”
“……”
“你是在炫耀?”星云说完这句话,屁股挪了个座位,手搭着信扇的手,见星扇低垂眉眼没拒绝,于是发挥优良传统——得寸进尺。
她掌心贴掌心,五指并五指,温热的感觉从掌心传到彼此身上。
两人似乎都染上彼此的温度。
星云挑衅:“哦~你的刘刘?你能像我肆无忌惮抓他手一样,抓刘刘的手吗?不可以吧!”
信扇长睫微微晃动,他并没有收回手,让星云难堪。
反而,他眯了眯眼,舒适的后仰靠椅,似乎还乐在其中!
秦烈:“….扎心!揭穿旁人的人,要生吞一千根银针!”
星云:“…….”
一路上,星云是越看秦烈越不顺眼。于是下车后,她主动给秦烈发了条短信:
离信扇远点!
主角团身边的人霉运光环太过强大,万一信扇救赎值跌了怎么办!
星云穿了件白色长T,白T是男款,信扇的,过大过长的衣摆收进黑色阔腿七分裤内,脚下是一双不合适的凉拖。
她从头到脚穿的衣物跟凉拖,都是信扇的。
信扇第一眼就认出了,可也由她。
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解释就不是娇花该干的事!
秦烈把车从A城大酒店开回信家,熄了火后,推开车门,坐在车前吸了口烟。
姿势散漫,却透着贵气!
“信扇,你跟她什么关系?”他问。
信扇很快的反驳:“没什么关系!”
秦烈笑了笑,用手指头掐灭了烟,慢吞吞道:“你稀罕她?”
这下,换信扇笑了,他摇头:“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秦烈又问:“那为什么她会在你屋内?”
信扇勾唇:“一头狼的寿命不过十二到十四年,我今天十五,每天回家看到的都是熄灭的灯,我突然想体会一下有人依偎的感觉。”
他是人,也是狼。
他贪欢!
秦烈:“撒谎,这话收回去!”
信扇:“没有撒谎,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秦烈大声吼了他一声:“信扇!”
信扇缓缓撑开眸子看他,秦烈注意到,信扇眼尾都红透了。
可他还扔坚持己见:“哈,我想,她不拒绝,各取所需。”
他本性恶劣!
秦烈掐断了电话,烟头一下扔在草地上,用脚狠狠踩住碾压几个来回,很凶!
然后,他把手机通话记录摊开给信扇看。
那瞬间,信扇眸光似是涣散,又似集中,脑袋顿时轰鸣一片。
他确定了,又不确定!
他声音很弱,弱到几乎听不见。
“你刚刚在跟她通电话?”
“是啊!”秦烈很气,“她说她落了根绑丸子头的发绳在车上,让我送回去。”
那电话一直通到现在。
他是有心撮合两人。
因为,他太心疼信扇了,而且他也瞧得分明,星云那娇娇小姑娘没有恶意。
她看自己的目光满满都是恶意,但她看信扇的目光很温柔很生动,其中像是杂了漫天星辰一样的亮堂!
信扇,信扇极慢的扯了扯唇,一手扶住车身,一手抄兜。
他寻常说话都很快,但现在却很慢很慢,慢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她听见后,说了什么?”
秦烈竭力平稳情绪,出口的话却有些冷嘲热讽:“说什么,什么都没说,单说了一句‘嗯,知道了’!”
嗯,知道了!
不会再靠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