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悬疑 快穿女主拥有救赎光环

晚爷又被救赎哭了27(完)

  西郊荒山。

  废弃的山村,断壁残垣的木屋,杂草丛生的山头,期间,还有一两声野狗乱吠,一幕幕都叫嚣着阴森恐怖。

  一间落了半间瓦的木房二楼,有人点一根雪茄,黑暗中,那点光很红很亮,没过多久,烟光点燃烛光,室内一片亮堂。

  这间木屋便很好的与其他森然木屋区别开来。

  “人呢?怎么还没到?”

  “还联系不上?”

  “要是没了筹码,展晚行会上当吗?”

  “呵,没有筹码,那就给他弄个筹码出来!”

  ….

  “晚爷,联系不上星云小姐。”许一直奔剧组,翻遍两个剧组,还有星云可能去的地方,都没见到星云人,“剧组这边说她庆功宴开始没多久,神色平静的离开了。”

  许一说完话,偷瞄一眼男人神色。

  他神色很淡,没什么情绪。

  仿佛对于这个消息,心里并没有多大起伏。

  许一突然间迷惘了,星云跟他们晚爷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

  应该有点关系,但不多。

  许一默了一会儿,劝了一嘴,“晚爷,那是陷阱。别去了吧。”

  在他们晚爷面前,什么财神爷都得靠边站!

  可——

  他们晚爷手往大衣兜里钻,低头看了看兜内的物件,挑一下唇。

  半垂夜色难掩深邃面容的狠色。

  轿车门重重一合。

  油门踩到底,猛然冲了出去。

  顾虑很多,但没办法,她是他最大的顾虑。

  “晚…..”

  繁华街角,许一清晰听得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那会儿,他想,有人疯了。

  …….

  “秦总,展晚行到了。”

  秦总自二楼往一楼瞧,手打在木屋半落到木窗上,居高临下的姿态很足。

  他笑,笑得很狂傲。

  “展晚行,没想到吧。”他吸了口烟,吐出来,“没想到我还能活着从地下室走出来。”

  如墨黑夜里,展晚行眸子似是比那黑夜还要黑,倾斜朝上对上秦总。

  那眸子讳莫如深,秦总抽烟的动作顿了一两秒。

  展晚行这人,以前看他都是如看兄长一般的尊敬、期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变得陌生、抗拒,还有厌恶。

  他是欣赏过展晚行的才华跟他身上隐隐透出来的忍耐力,但,挡不过展老爷子开的条件多。那时,他签下跟展老爷子合作的合同,心想,展晚行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而已,毁了帮他爬上巅峰的誓约就毁了。

  生意人,要的就是心狠手辣!

  但没想到,展晚行这厮咬人的狗不叫!一叫,他就栽了个大跟头。

  雪茄压在木窗上,烟灭了。

  这笔帐,得算.

  烟灭时,展晚行径奔主题:“放了她。”

  秦总手稍抬,二楼目之不可及处传来一声声女孩的挣扎动静。

  木板太薄,夜太静,那声分外清楚。

  连着秦总看戏的笑都十分明朗。

  展晚行瞳孔颤抖,收在衣兜内的手慢慢收紧。那一瞬,他忘了所有。

  忘了星云捏着展如鸣的衣领推他坠楼,忘了饭桌那一圈人被狠揍的模样,忘了临河小屋展如安断掉的第二根手臂,也忘了她动作敏捷手快很准….

  所有,所有,都忘了。

  却只记得,她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咬着棒棒糖,手探出窗外接住秋夜光色的女孩子。

  “放了她。”他重申。

  声有一点哑。

  秦总:“放了她,没问题,但是我要你亲自动手把你脚筋挑了。”

  烛火更盛,视线明朗。

  秦总坐着,身后分明是一金属制的轮椅。

  月色下,二楼扔了个东西下来,那东西就落在展晚行脚旁。

  ——是一把尖锐的匕首。

  “在挑断脚筋之前,先把手筋给挑断。”那一扇木窗又出现另一个人身影。

  展如安。

  断了两臂的展如安。

  展晚行垂下眼眸,捡起匕首,匕首上一道铮亮的月光。

  匕首搭在右手腕上,一道划落,鲜血涌出。

  木窗上那两人心头闪过一丝快意!

  两人没注意到展晚行一边划手,一边往前移动。等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木屋楼下。

  凸出一截的木板遮挡不住他突然仰头投射过来的视线,挑衅意味十足,仿佛在说,敢不敢让他上去。

  “……”

  “秦总,他上来了。”

  保镖总是一身黑衣,从木梯一直立到二楼,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十余人。

  秦总:“让他上来。”

  展如安:“秦总,他要是上来,我们不就暴露了吗?”

  星云那个筹码,他们并没有拿到手!

  秦总:“这不是更好玩了吗?”

  展如安起先还并不太懂秦总的话,但后来看见展晚行割在手腕上的匕首还在淌血,他的目光在逡巡一圈找不到人后的错愕与竭力克制愤怒的时候,一下明了,果然是更好玩了!

  展晚行不见星云人,厉声询问:“她人呢?”

  秦总笑:“她人?她?谁啊?”

  欣赏完展晚行着急又竭力忍耐的表情,他加补一句,“你是说沈江寅的未婚妻吗?她当然是跟沈江寅在一块!”

  展晚行:“沈江寅的未婚妻?”

  “是啊,自小定下的婚约,青梅竹马长大,感情颇深。之前故作不熟,不过是情侣间的赌气闹脾气!”秦总,“现在沈江寅的公司破产了,他未婚妻不离不弃,跟他回老家结婚去了!”

  秦总坐在轮椅上,追加一句,“对了,被绑架的主意还是她出的!她说,攻略不作假,成功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说的是,星云是他们派过来的间谍。

  秦总也只是试探说说。

  可见了展晚行面色骤然发白,一双寒目突然刺了过来,如阴风阵阵,似鬼魂缠身。

  说对了啊!

  …….

  星云从她所处位置去京都西郊需要路过京都十二环,但十二环最近在修路,封了一条道,只剩一条道可以走,可那条可通行的道刚又发生了交通事故,仅有的一条通道车辆排成长龙。

  冬季七点钟的天已大黑,路灯明亮,被困在高架上的星云认出了前方那辆车。

  是展晚行的车。

  她下车,扣手敲敲驾驶位的窗。

  车窗一摇下来。

  许一瞪大眼睛,十分震惊:“你,你,你不是被抓了吗?”

  星云也是十分震惊的样子,指头一直指着自己:“我被抓?”

  都说是娇花了,还有人忍心抓她?

  真的是…欠求赎!

  许一这会儿可管不了那么多,速度推门下车,赶紧把星云载上车,他发动车,准备开走。

  星云挑眉。

  这么堵,能开走吗?

  许一拿着对讲机说了句:“绕道走。”

  夜色更重,将城市层层包围。高架桥上,排成长队的车流后退,后退…..

  那一溜车队,退没影。

  “……”

  许一等于展晚行!

  这些人全是展晚行的人!

  他需要救赎吗?

  需要救赎的人是她自己吧!她可没有黑衣保镖坐满二十余辆车!

  娇花…一点都不娇了!

  车队绕乡间小路行走,小路又窄又泥泞,车队走得很艰难。

  路程走到一半时。

  许一接到了个电话。

  电话那端沉默,无止境的沉默。

  许一在对面长时间的沉默后,认出了对面的人,是他们晚爷。

  可他被展晚行的沉默感染,脑袋死机,忘了后座的星云,也跟着沉默着。

  那种沉默似是整理自己久久难平的情绪,试图找到一个支点撑起全身重量,让摇摇欲坠的身躯得以静立。

  展晚行:“许一,沈江寅在哪儿?”

  许一很快回:“沈江寅破产后,订了回老家的机票。”

  展晚行:“订了几张?”

  许一:“两张。”

  展晚行:“两张。”

  他的声音很平静,很淡然,可许一无端从中品出些寂寥跟残忍来。

  那一刻,他福至心灵,想到了后座的星云,想到了星云跟沈江寅的牵扯。

  他忙道….还是慢了一步。

  展晚行先说话了:“截住他,我要让他….”

  “截他做什么?他惹到你了?”就说,沈江寅那个人天上长了一张欠救赎的脸!

  星云听展晚行声音还算平稳,想来那边的事他应该解决好!

  于是抢过许一的手机,不慌不忙,甚至还有点恶趣味,接着道,“你想让他做什么?让他一下飞机就下地狱?”

  “这个主意还可以,虽然实施起来有点难度!”

  “……”

  那边没有回答,只有偶尔传来一声狗吠的背景音。

  一刻钟后,车都行驶很长一段路程,那边还是死一般的沉默。

  “咦,怎么没人说话,难道是手机坏了?”

  星云拿着许一的手机敲轿车天窗,哐当哐当的,金属边缘都被敲凹一块。

  她拿着凹陷一块的手机递给许一,“许一,你手机坏了!”

  “……”

  许一很想骂脏话!

  但鉴于他们晚爷电话还没挂断,他脏话到嘴边,生生憋下去!

  这个时候,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很轻的声音。

  “星云,你叫叫我的名字。”

  “……”

  这点小小的愿望,娇花当然是选择满足他了!

  “展晚行。”

  那边没应,又沉默。

  “展晚行。”

  “展晚行。”

  【小娇娇,展晚行一打三十四,现在躺在血泊里…发呆。】

  “……”

  要你时,你不行!

  不要你时,你又行了!

  破系统也欠点救赎!

  【……】

  ……

  一地倒下的人中,只有展晚行还残存些意识,他额头压这手背,长而浓黑的睫毛沾有些血液,于是,远远看起来,他一双眼尽数红透。

  他慢慢爬了起来,背靠立柱,五指紧紧捏着手机置于耳旁,五指下几寸处的手腕有鲜血不停流下。

  “展晚行,回头。”

  蛀虫蛀空的立柱随他动作摇晃一两下,那瞬间,世界仿佛天旋地转,他在燃尽就要熄灭的烛火中瞧见迎光走来的人。

  是你啊!

  你来了啊!

  星云蹲下身,扶着展晚行。展晚行浑身无力,整个人又困乏又疲惫,能撑到这会儿,已经很不容易。可他避开星云扶他的动作,双手撑地,努力瞪大一双眸子,死死的紧盯星云。

  那一眼,从生到死,死到生的壮烈。

  【小娇娇,展晚行被人用你的名义骗到这儿来,还被骗到废了只右手。】

  他就这样看着星云,星云也这样看着他。

  许久,他慢慢垂下头,手托起星云的手放在他肩上,额头慢慢往下压在星云肩上,呈一个被拥抱的姿势。

  闭上的眼,再睁开。

  那一片新沾上圆圆血点的淡蓝色衣角,入目。

  两人彼此依偎。

  他的心稍定。

  之前,他以为他什么都不怕,可他这回,第一次感受到怕的滋味儿。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在晚夜中踽踽独行所见的唯一一片星云永远照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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