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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栀抬头，眼里是他手捂着嘴，憋笑的表情。

　　老大他笑什么？

　　觉察到她诧异的目光，陶穆之以十分之快的速度，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别惹我”的样子。

　　“总结的不错。”

　　即使只有平平无奇的五个字，江栀也蛮开心的。

　　这可是老大第一次夸她。

　　回来记在本本上。

　　“走吧。”陶穆之站起身来，拉上她的手腕带她走出房间，“这里待不下去了。”

　　“哦。”

　　江栀略带不舍地回头看了眼。

　　这酒店的床睡得可舒服了……

　　两人下楼，酒店大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看起来和在她回到现实后，被陆世清掳走的那辆车一样。

　　车里，江栀头靠着车窗，眼神始终在外游荡。

　　心情不好？

　　陶穆之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打字的手停下，微微侧过脸，观察小姑娘的神色。

　　司机的眼神不断通过后视镜向这里瞟来，他轻咳一声，司机心虚地转过眼，专心开自己的车。

　　因为那些人吗？

　　男人好看的眉微微皱起，打开搜索网页，手指在键盘上打下：

　　“女孩子生气了这么哄最好？”

　　方法一：

　　带她去花店，买一大束玫瑰花给她。

　　不行。

　　方法二：

　　送礼物，包包、口红、衣服。首饰……

　　她不在意这些。

　　方法三：

　　带她去宾馆，顺便去买盒小雨伞，然后……

　　看到这个方法时，陶穆之愣了两秒，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粉红。

　　这个……更不行。

　　电脑被啪一声合上，他揉了揉眉心。

　　他真是魔怔了。

　　……

　　江栀死也想不到自己老大内心戏会这么多，而自己的思绪还沉浸在车开过的、街边的小吃摊上。

　　烧烤、炸串、小丸子；

　　奶茶、雪糕、蜜雪冰……

　　“救命啊——！”街边的一声尖锐的喊叫打断了她的思绪。

　　“停车！”陶穆之自然也听到了，但还没等他说停车，江栀就先快他一步喊出来。

　　两人相继下车，喊声的源头是个中年妇女。

　　她倒在马路中央，身体以不自然的形式抽搐扭曲着。

　　身上的红色小包多到惊人，可以说全身布满了这种、像是被蚊子咬后的包。

　　她双腿膝盖向后弯曲，右胳膊如同没了骨头，肉被扭成麻花状，脸上更是骇人，左眼肿起来一个橘子大小的脓包，左眼珠从眼眶里掉出，耷拉在脸颊上。

　　偏偏这人还有清醒意识，鲜血从嘴角流下，求救的话从嘴里一句句蹦出。

　　疼到撕心裂肺，却只能忍受着。

　　江栀看到这副惨状的瞬间，脑中联想到了那只小飞虫和发那条求助驱虫方法的网友。

　　这或许，就是被咬后的结果。

　　围观的路人在她周围围成了个圈，报警叫救护车的声音不断，但没有一人敢上前，大家都怕被牵连。

　　江栀在人群后看得心惊肉跳，一想到这惨状在不久后将会成为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常态，她胃里就直犯恶心。

　　很快，救护车和警车都赶到了。

　　但他们也拿这种情况没办法，毕竟在此之前根本没见过这样奇怪的病人，只能先抬上救护车，送去医院。

　　女人在救护车的鸣声中被带走，只剩下满地的鲜红。

　　警察上阵，尝试让围观看戏的人群散开。

　　但这种驱逐并没有让围观人数减少，好奇来的人反而越来越多，把马路堵得水泄不通，过往的车辆根本无法经过。

　　数不清的手机被举在空中，拍照时的咔嚓声此起彼伏，还混杂着某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网红，给自己“家人们”直播的喊声。

　　江栀、陶穆之两人被汹涌而来的人群挤出去，此时空中的飞虫，好像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