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神坛,千倍偿还
“楚先生没事的话可以走了,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时间陪你聊这些有的没的。”
陈安墨淡淡看他一眼,眉头微蹙,不欢迎的意味明显。到底是谁给他的权力,在没有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潜入她家。
楚淇觉得现在的陈安墨真有些不一样,没了初见的小心翼翼或讨好迎合,现在是盛气凌人,不知道打哪儿学的。
“我很不喜欢你对待我的态度。”楚淇声音冷的严肃,杀意在心中一点点蔓延。
不知为何,与这个女人待在一起,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她的情绪。不知是她冷淡的态度,无所谓的相处,还是天性使然,情不自禁想要看她鲜血直流的模样。
“你的喜欢于我没多大意义。”陈安墨杵着筷子讪笑,脸上扬起来的笑,那样明媚亮眼,让楚淇想撕碎它。
目光闪了闪,楚淇移开眼睛,岔开话题,主要是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接,或是说在欲盖弥彰。
“你筹备了一个月的计划毫无用处,不知道做何感想。”楚淇有心讽刺,就喜欢往心尖尖上扎,特意提到时间。
“胜败乃宾家常事,楚先生不会连这个都不明白吧,”陈安墨装作诧异,偏头回怼,“再说了,整件事情你好像一点用处都没起到,是与我合作了个寂寞吗?”
如果说前面一句陈安墨还和他讲客气,那后面一句就纯粹想和他杠上,一想到自己上辈子的遭遇,陈安墨愈看他不顺眼。
“我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想要扳倒家大业大的蒋家,事实证明是我高看你了,蝼蚁怎么撼动得了大树。”
这话听得陈安墨很是不开心,像是在诅咒她永远都动不了蒋家,动不了蒋森尧。
“千里之尚且还溃于蚁穴,何况区区大树?”陈安墨似笑非笑,看向他的眼神由为认真,甚至恨意滔天。
两人你一语我一语,字字句句都化为刀枪,杀人于无形。
楚淇当然没错过陈安墨眼中的意味,随而疑惑皱眉,据他所知,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为什么陈安墨会对蒋森尧有那莫大的敌意,甚至拼了命都想要至他于死地,难道就因为上次在意大利的事。
那他岂不是也被这女人盯上了,毕竟她摔下去那一刻,自己笑得太放肆,而她也刚好看见。
想到这里,楚淇眯了眯眼睛,透出危险的光芒。他看向陈安墨眼中,那里面对他没有明目张胆的恨意,却也冷漠的不像话。
一下子楚淇心中就有了注意,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就只能赶尽杀绝了。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也只有死人才能毫无威胁。
楚淇心里默默盘算着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让什么人去杀了她。
楚淇走了,这一次过后再不回来,他觉得没必要和将死之人待得太久,容易沾染晦气。
踏出门的那一刻,他就想好了,天灾人祸怎么都躲不过,车祸可是现在世界上死亡率最高的一项意外了。
走到尽头,楚淇侧目最后看了眼那个方向,最后木着脸进了电梯。
周一上班,陈安墨好巧不巧的在地铁里遇见了蒋森尧,这是继蒋氏危机后,陈安墨第一次见到他。
此时蒋森尧刚处理完蒋氏的烂摊子,一脸疲容。今早南城下了场大雨,这大雨在初冬的天气是少见的。
大雨积于道路,堵塞多处交通,蒋森尧不得已来做了地铁。
陈安墨今日里衣穿的是黑色毛衣,下身是黑色阔腿长裤,外面一件黑色长风衣,一双黑色高跟鞋。
风衣的腰带稳稳的拴在陈安墨纤细的腰上,显得她整个人挺拔有气质。
全身上下的黑,加上她冷然的气质,一上地铁就引来许多侧目。幸好她背的小包是白色的,不然还真是黑一而外的黑,这种黑偷着要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早高峰人是比较多的,车厢没有一个空位,陈安墨找了个空旷点的位置站好,头轻轻一甩,想要荡开垂下来遮住眼睛的长发。
这一甩在抬头刚好和斜对面坐着静静看她的蒋森尧对上,只一眼,陈安墨马上移开视线。
蒋森尧比她早几个站上去,刚好坐到有空位的地方,陈安墨上车的整个过程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是站在后面最后一个上车的,还因为前面人将要碰到她,她皱着眉头后退一步;她上车寻找“好位置”站着的动作;她甩发的动作;她看过来的动作。
这些蒋森尧都看得清楚,甚至是最后一眼对视,陈安墨眼中的不屑,他都看得清楚。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般脆弱,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似是还在昨日发生。
蒋森尧明白她眼中的不喜,思考着上次的事,自己做的确实是过分了,盘算着好好找个时间道歉。毕竟这经常会见到的人,这样的相处模式既尴尬又让人不自在。
陈安墨没两站的位置就下了,下车之前也没有再看蒋森尧一眼,这让他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
而要是让陈安墨知道他现在心中所想,一定会大骂男人都是犯贱的玩意儿,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下午,蒋森尧来了黎氏,找的是现在作为管事人的黎爸爸,两人在里面谈合作,陈安墨不好进去,又渴望知道谈的是什么。
陈安墨努力回忆这期间应该发生什么事,可记忆太遥远了,她一点都想不起来。既然想不起来,陈安墨反而还不担心了,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已经算是和蒋森尧在一起了。
所以关于他的事,她都格外上心,要是记不起来,那该不是什么大事儿。
心里自我安慰后,陈安墨也释然了,做大事不能急于这一时,是她太急躁了。
半个小时后出来的蒋森尧由黎爸爸相送,两人满面笑容,黎爸爸怕怕他的肩头,笑着肯定。
“贤侄,年纪轻轻眼光很是独到。”
听这话,看这架势,陈安墨知道,不管谈的是什么合作,总之是成了。
其实经过刚才的心理暗示,她本来已经没多大兴致处处盯着他的了。
但她现在就是看不得那人脸上的笑,明晃晃的刺得她眼睛疼。上次的计谋失败后,陈安墨更加讨厌他了,讨厌他一幅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样子。
总有一天,她会把他拉下神坛,推入火坑。
她受过的痛,总得让人千倍偿还。
陈安墨眼中的恨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