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修仙女配9
阮糖本来以为,可能会在最终的决赛时遇到祁渊,那这次宗门大比就很有看点了。
但没想到,不过第五轮,抽签的结果就是他们两个互为对手。
第五轮最后的获胜者则为本次宗门大比的前十。
抽签结果一出来,众人哗然。
祁渊佛子是他们心中的魁首,但阮糖这几场比赛的表现如何众人也都心中有数。
年纪轻轻突破金丹,更是勘破了昆仑宗传承已久的昆仑剑法,哪怕这次她与第一的位置失之交臂,也没人怀疑过十年之后的下一届宗门大比她一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阮糖率先上台,隔着人海,平静的看向祁渊的方向。
他穿着一袭僧袍,眉目沉静,旁人言语扰动不了他分毫。
阳光烨烨煌煌,冷白的皮肤让他在人群中有着截然不同的闪耀。
这是阮糖第一次正视祁渊。
小零不停的警告她,这可是佛子,是金刚宗的希望,她要是把祁渊佛子也勾搭上了,金刚宗肯定能把她追杀到底。
它算是知道了,阮糖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不注意着点真的不行。
脑海里吵闹不绝,阮糖勾了下唇角,西天圣僧她也不是没搞到手过,与之相比,祁渊还是太过稚嫩了。
台下观看比赛的人尤为多。
祁渊上台,轻轻一抬眸。
“金刚宗祁渊,请多指教。”
阮糖微微一笑:“昆仑宗白梦薇,请多指教。”
台下近乎沸腾。
这两人是本次宗门大比金丹期赛场公认的最强者,胜者将是没有悬念的魁首,败者无缘十强,犹如隔开一个天堑。
更何况两人站在这里都是一道耀眼的风景。男子眉目俊秀,气质冷然,女子倾城样貌,傲骨清绝。
无形的磁场围绕在两人之间。
冷川澜无声捂住胸口,只觉得有一瞬间那里隐隐酸涩胀痛。
他不期然的想着,如果他晚生十年,今时今日与她一同站在台上的,会不会是他。
与她互为对手,但也与她一同接受众人目光洗礼。
阮糖依然提了剑,场面话说完之后,长剑出鞘。
祁渊也是主修剑道,但他的剑身更重,仅一眼就知道其中蕴含的无尽之力。
相生相克。
眨眼就过了十招。
阮糖只觉得虎口发麻,归根究底,这具身体只有金丹初期,而祁渊是货真价实的金丹巅峰。
这其中的差距不是凭借她的经验就可以弥补。况且她对于剑法实在是没什么经验可言。
十招之后,祁渊蹙起眉:“白道友,你是看不起我?”
“这是何出此言?”阮糖惊诧。
“为何不用昆仑剑法?”
阮糖微怔,而后一笑。
“原来佛子是想见识我宗的昆仑剑法,那就……如你所愿。”
昆仑剑法第一式。
天地道法自然,剑影清灵幽微。
祁渊正色,提起重剑抵挡。
也是此刻,他终于得知,为什么像姬无忧那样有着金丹后期的修为都败给了她。
开宗立派的昆仑老祖,倾尽毕生心血著成昆仑剑法,而千万年来,能真正学成的都不到十人,其中蕴含的威力浩瀚何等可怕。
祁渊闯过第一式,嘴角已经带了血丝,不过未显败迹。
他甚至还微微叹道:“昆仑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阮糖本来也没想着一招取胜,见状也只是笑了笑。
“接下来,第二式。”
目前败在她手下的,没有人能走过昆仑剑法第一式,这是阮糖第一次使出昆仑剑法第二式。
轻盈的剑身带出重重剑影,那一刻祁渊只觉得自己不是在比赛场,而是在一片冰天雪地中。
他连呼吸都是冷的。
他迟钝的抬起手中重剑,下一刻,脖颈沾染冰凉。
危机感来袭,他骤然回神,轻盈剑身已经横在他的脖颈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盈盈的脸。
“祁渊佛子,在赛场上怎么还能走神呢?”
小零已经大叫起来:【你卑鄙!你无耻!你又用了幻术!】
那沁人心脾的凉意犹在,祁渊抬了抬手,手中重剑“咣当”一声掉落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此刻他已经心服口服。
阮糖顺势收回了剑,她笑眼朦胧微然:“佛子,承让了。”
祁渊怔怔的望着她。
台下鸦雀无声。
他们再怎么觉得阮糖厉害,也没有人想过她能真的胜了祁渊。
裁判也是一脸痴呆相,等到阮糖淡淡看过来的时候才合上了差点被惊掉的下巴,然后宣布:“昆仑宗白梦薇胜!”
金丹初期直面战胜金丹巅峰,在经过千百年风雨波涛的比武台上,还是头一遭。
阮糖走下台,昆仑宗的众位师兄师姐一下子全都围了上来。
“白师妹,你竟然这么厉害了!”
“白师妹了不起啊,掌门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给你很多奖励的,你真是给我们宗门长脸了。”
“这场大比都没有悬念了,连佛子都能战胜,咱们白师妹就是当之无愧的魁首啊!”
听到这,阮糖还假意谦虚了一下:“别这么说,这让其他步入前十的道友们听到了不好。”
偷听的众人:我们已经听到了!
昆仑宗士气大涨,根本不带怕的:“白师妹你就别谦虚了,你肯定是魁首了,谁不服让他们来挑战!”
“要我说啊,我看白师妹都可以去元婴期的赛场上打一打了……”
阮糖乐不可支:“还是不了,那我要是也胜了,让元婴期的道友们多丢脸啊。”
众人:“……”
刚刚谁说她谦虚来着?出来挨打!
……
祁渊下场之后,还是如同身在梦中,思维迟钝,浑身冰凉,手脚使不上力气。
这一式威力有什么大吗?
金刚宗带队的长老有些担心。
“胜败乃常事,平常心即可,也许你很快就会有自己的机缘。”
祁渊不语。
众位师兄弟也都在劝:“是啊,佛子你就是太要强了,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输给白梦薇的人那么多,这也不丢脸……”
“白梦薇确实厉害啊,这我们都承认,要是我们去肯定输的更惨,佛子你都让她使出第二式了!”
“就是就是,佛子等十年之后和她元婴赛场见,到时候再赢回来就是了!”
此言一出,他就被众人的目光洗礼,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那人涨红了脸:“我……我的意思是说,佛子一定能赢过白梦薇!不是说白梦薇十年之内能突破元婴的意思……”
众人安慰着安慰着,声音忽然就小了下去,偶尔有不解其意的,都收到了其他人的挤眉弄眼。
“我可以和佛子单独待一会儿吗?”阮糖媚浅笑明,翩翩而来,有阳光落在她的衣袂发梢,她的身上也好似有光,银线镶嵌的弟子服流光摇曳,至盛绝艳。
如此惊鸿容貌,众位金刚宗的师兄弟哪里见过这个,一阵慌乱的小鸡啄米式点头,就飞快离开了。
阮糖坐在祁渊身边,支着脑袋笑看他:“怎么啦?输给我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看着祁渊不为所动的样子,阮糖有些犯愁:“难道是我用力过猛了?幻术竟然还没消散吗?”
“真的傻啦?”
阮糖忽然探身,整个人凑了过去。
脸颊温润触感。
祁渊睫毛快速的抖动了两下。
漫天飞雪未曾消散,尚不知此时此景是幻是真。
“看来是真的傻了。”都这样了这个和尚还不知道躲一下,阮糖愁眉苦脸,第一次觉得三千世界的生命体如此脆弱,她连一成幻术的力量都还没有发挥出来。
“你做什么?”祁渊总算是意识到阮糖做了什么,脸色落了下来,声音更是冷的像冰碴一样。
“帮你回神啊。”阮糖笑眯眯的。
“……你是不是有病?”祁渊半边脸都麻了,被她亲过的地方更是火烧火燎的,他恨不得给她一剑,但是想到自己打不过她,还是作罢。
阮糖“扑哧”一下乐了:“佛子怎么骂人呢?这是可以说的吗?”
祁渊:“……”
祁渊被她的视线看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道:“你在我金刚宗的区域做什么?你怎么把我的师兄弟都撵走了?”
“啊,他们自己走的。”
祁渊睨她:“你以为我没听到?”
阮糖眨眨眼,脸上浮现了像是被戳穿的羞愧:“……对不起。”
祁渊抿了下唇,看她这副可怜模样,又纠结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不过,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亲你你都不躲开,这是故意等着我亲呢啊?”
祁渊:“……”
他是脑子有病才觉得她可怜!
意识到自己再撩下去就把人惹毛了,阮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之后就一溜烟的跑了。
然而,阮糖没跑出多久,就被人横剑拦住,剑未出鞘,只是拦住她的脖颈,挡住她的路,然后拿剑的人就将她抵到了墙壁上。
不过火光电石的一瞬间,小零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单音节的【啊】,甚至连提醒的时间都没有。
阮糖现在就是整个人被剑鞘卡住脖子,后背贴着墙壁,丝毫动弹不得。
她脸上却是丝毫惊慌都没有,也没有抵抗的想法,姿态堪称从容。
那人用剑鞘压住她,脸容隐在她的视线死角,凑近她的耳边。
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耳边,隐隐炙热,阮糖刚轻轻的动了一下,就被人更紧的摁住了。
阮糖几乎要被气笑了。
“不让我看你脸就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冷川澜,你发什么疯?”
压在她身前的人明显僵了一下,但身体依然不动,他的呼吸更急了。
阮糖最不怕和人僵持,见冷川澜拒不配合的模样,她干脆也不说话了。
冷川澜等不到她说话,稍稍放松了一点压制。
阮糖还是不说话。
冷川澜忍耐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她说话,于是主动开口质问:“你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阮糖声音冷诮,甚至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眼眉,“你是我什么人啊?我有什么要和你解释的?”
冷川澜手上的力道重了重,他还贴在她的耳畔,他正想开口。
就听阮糖道:“你知道上一个掐我脖子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冷川澜微微一怔,似乎也觉察到他的此举不妥,而后松了手,退开一步。
虽然没有掐她的脖子,不过压着她的脖子也确实不够尊重,他想要道歉,但想到她的所作所为,道歉的话就像是卡在喉咙,他又难以开口。
于是,冷川澜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什么下场?”
对他知错能改的态度还算满意,阮糖扯了扯唇角,也不想吓唬他了:“没什么下场。”
不过是精神失常、抑郁自残、爱而不得罢了。
冷川澜:“……”
揉了揉被硌的发疼的脖子,她还觉得有点好笑:“你都看到了?”
冷川澜不发一言,听闻此言,身上低气压更重。
阮糖心不在焉道:“实话说,我还是更喜欢你的,可谁让你不给我回应,你也不能让我在你一棵树上吊死吧?”
冷川澜:“……”
“宗门大比英才云集,十年才一次,如果我不抓紧这次机会找到我的未来道侣,就还要再等十年才能集齐这么多和我年纪相仿天赋也不差的修士了。”
冷川澜:“……”
阮糖抬了抬眼,看着他,轻轻一笑:“哥哥可以理解我的吧?”
冷川澜喉结动了动:“……你年纪还小,为什么要着急找道侣?”
“不然呢?”阮糖很疑惑,“我天赋这么高,如果专心修炼的话很怕让你们这些天才自卑诶,到时候你们都一蹶不振那我不就成了罪人了?为了不做这个罪人,我只能把修炼的时间用在别的地方了。”
小零:【……你真不要脸。】
阮糖勾着唇角,要笑不笑的。
她还踮起脚尖拍了拍冷川澜的肩膀:“冷道友,如果对我没有那个意思,就别耽误我找别人啊。”
随即,她收起笑容,脚跟落地,与他错身而过,变脸的速度简直一绝。
下一刻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我有。”
……
想到冷川澜那个活活像是被逼良为娼的屈辱表情,阮糖笑了好一阵,根本停不下来。
“我说过了,大比结束之前肯定把他拿下,现在知道你阮爷从来不说虚话了吧?”
小零自闭了。
它恨啊,这些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怎么就看不出来阮糖的激将法呢?这才几天啊?都不好好思考一下的吗?
灵光一现,小零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亲佛子的时候,你知道他在看着?】
阮糖漫不经心道:“当然了,不然我亲那个和尚干嘛?你真以为我对秃头有什么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