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作死向来可以的(5)
高大的树震动,林间惊起几只乌鸦,扑扇着翅膀,发出瘆人的叫声。
下一瞬,大量乌黑的液体从枝干破损的地方争先恐后地流出,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与此同时,这树竟然像人一样,发出尖锐的叫声:“疼——疼!偿命…我要你偿命!!”
左愈兰等人从来没见过会说话的树,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又看见左栖再次上前。
她把镶嵌在树干里的斧头拔出,然后扬起手,再一次狠狠地劈到了刚刚的位置。
尖叫嘶吼声刺耳,直冲阴沉沉的天空,吓跑了头顶盘旋着的乌鸦。
“闭嘴。”左栖冷着脸,语气破天荒地带了点烦躁,“不然砍死你。”
树:“。”
好、好凶。
左愈兰等人:“……”
牛、牛逼。
叫是不叫了,就是那条破开的裂缝一直在往外咕咚咕咚地冒着黑水,还发出低低的抽噎声,像是在哭。
众人:“……”
沈蒙早就被左栖帅昏了头,就差来个当场求婚,其余人也是惊得一时说不出话。
太生猛了。
“你砍它干什么?不怕它真报复你吗?”反应过来的唐帛铭问。
“不怕。”左栖说。
左栖心想,我作死呢,就等着它来报复了。
本来找不到迟昭就烦,这破树还一直叫。
沈蒙突然问:“现在几点了?”
他们的手机早就开不了机了,现在跟块废铁一样。
“靠,对啊。”左愈兰把全身口袋都扒拉了一遍,愣是没找到有用的东西,“得注意今天结束的时间。”
唐帛铭:“班长不是戴手表了吗?快看看几点了。”
被提到的关瑞章一愣,像是没想到会被点名,慌慌张张地把衣袖往上捋了点,露出一枚机械表。
“六、六点半。”他说。
左愈兰掰着手指算了下:“还有五个半小时啊,真能找到吗?”
“错了,傻逼。”沈蒙骂他,“你还没去掉回去路上要用的时间。”
回去还得要半个多小时,再加上到时候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万一离得远了,路上用得时间还要多。
根本就没有五个半小时可以用来找红襁褓。
“那我们分开找?”唐帛铭抬头看了眼天色,随后又否认,“天黑了在山里也不安全。”
一时之间,又陷入两难。
不分开时间不够,分开了不安全。
沉默中,左栖突然问了句:“真有五个半小时吗?”
她看似是在看着关瑞章,但又好像是在看他身后的什么东西。
“什么?”关瑞章没反应过来,“沈蒙不是说还要减掉路上的时间吗,那应该只有五个小时。”
左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淡淡地收回视线:“分开找,你们一起,我一个人。”
“那怎么能行!”左愈兰第一个反对,“你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对啊对啊,而且你怎么能抛下我呢!”沈蒙也不答应。
“确实危险。”唐帛铭皱着眉,“左栖,大家一起行动吧,你别单走了。”
左栖心想,按现在这情况,谁遇到危险还不一定呢。
不过她给左愈兰和沈蒙都缠了点儿傀线,真有个什么事,也能保他们不死。
至于伤不伤的,那就看他们的命了。
而男主和女主的安危,就更不用她操心了。
“不要,你们一起。”左栖也不退让,“少废话。”
说完,她还把手里一直拿着的斧头丢给左愈兰:“拿去保命,有东西想整你你就砍死它。”
她说得轻飘飘的,就好像是砍萝卜一样简单。
左愈兰拿着斧头的手都有点在抖,上面还残留着余温,左愈兰定了定神,自己不能辜负左栖的期望。
“好。”左愈兰应下,深觉自己要担起哥哥的责任。
沈蒙满脸问号:“不是,你怎么就答应了?”
左栖给完斧头就往山里深处走了,真就一点都不害怕,留下还站在原地的几人互相瞪眼。
【宿主宿主,你刚刚为什么又问了一遍时间啊?】797充满好奇。
自从左栖说它傻,它独自伤心了好久。
它哪里傻了嘛!
它才一岁,在同龄系统里已经很聪明了!
“我真怀疑你的上帝视角是不是假的。”周围没人,左栖也就不用顾忌,可以直接和797沟通。
“还是说你不仅傻,还瞎?”
【是真的啊!我就是上帝视角qwq干嘛怀疑我呜呜呜。】
左栖:“……”
“那你就是瞎。”左栖冷漠无情。
797虚拟的心碎成一地。
“在寿衣店的时候,关瑞章偷偷调了时间。”左栖简直匪夷所思,“别人没有看见就算了,你竟然也不知道。”
深受打击的797心虚狡辩:【人家不注意小人物的啦。】
好一个不注意小人物,哪天被小人物搞死都不知道。
“那你觉得……”左栖顿了一下,“他是会把时间调慢,还是调快?”
这题797会:【这种情况肯定是调慢!让大家都以为今天还有五个半小时才过去。】
【话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啊?】
左栖没空搭理它,此时她垂在身侧的手上虚虚缠绕着一根金线,那金线一直往前延伸,指向某个方向。
左栖在跟着傀线的指引,往树林深处走。
797发觉左栖没理它,又忍不住问:【宿主宿主~为什么不理我?】
左栖:“你很吵。”
797:【……】
真的心碎了。
虽然我没有心,但是我也是会心痛的!
797心碎之余不在说话,安安静静当起了摆设。
左栖最终在一颗参天大树前停下。
这棵树很高,枝干直冲云霄,头顶树荫笼罩,密不透风,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出,这棵树足有十人合抱粗。
而树的底下,站着个长发男人。
他的左手抬起,食指点在面前的半空中,指尖上绕着一根金线。
顺着这根线看去,就会看着另一端连在左栖手上。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被一根金线牵着,对视了片刻,最终树底下的男人薄唇轻启:“姐姐。”
他好像一个在原地等候千年的人,等了数不清多长时间,总算等到眼前这个人。
左栖只来得及看见眼前黑影晃过,下一秒,她就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我等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