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神速啊!”方尘回复,心中十分惊诧,这才多长时间,刚讲完的事,转眼人家就给文学化了!简直神了!
“忆秦娥这个词牌我比较熟,所以填得比较快。”黄婷娟秒回。
方尘羡慕得很。
也受到了启发。
方尘一边双手忙个不停地准备晚餐,一边也在脑海中筛选着比较熟悉的词牌。
字数比较多的那些中调、长调太难了,就甭想了。长的不行,咱填一个短一些的小令总是可以的吧?
嗐,熟悉的词牌太少了。想来想去,也只有采桑子、天净沙、如梦令这三个词牌算是比较熟悉的。就这样,还得背诵着前人原玉来推演出平仄。
毕竟咱不是学中文的,功底还是不行啊!差得太远了。
对三个词牌比较考量一番后,决定填天净沙。
天净沙嘛,画面感强,几乎是一系列的名词罗列,比较好填。
心里默诵着“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手上颠着炒勺,动作猛了点儿,差点抓瞎。
饭菜摆上桌,方尘心中也有了七七八八,让他们爷俩先吃饭,自己在记事本上划拉起来。
所谓灵感,总是比较难捉摸的、稍纵即逝的,所以,有了想法要第一时间赶快记下来。
晚饭后,又斟酌了一会儿,改了几个字,《天净沙•写生》便新鲜出炉啦。
天净沙•写生
蓝天碧水晨风,
玉栏垂柳蝉声,
荡漾荷花小亭。
波光辉映,
素衣人在写生。
方尘把新作《天净沙•写生》编辑成短信,发给了黄婷娟。
第二天的班车上,黄婷娟又特意与方尘坐在一起,建议把“荡漾荷花小亭”这一句中的“亭”字改为“景”字,因为这里应该是仄声。
改完后就是这样了:
天净沙•写生
蓝天碧水晨风,
玉栏垂柳蝉声,
荡漾荷花小景。
波光辉映,
素衣人在写生。
一字之差,整个画面都变了。
原词是素衣人在荷花围绕的小亭中写生。
而改后的词是素衣人在对着荷花小景写生。
意境都很美,各有千秋。
水彩风景写生课已上了一个月了。
这天,杨成文老师找到方尘,说要给学生们办展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方尘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想办。
“这是好事啊,为啥不想办呢?”杨老师很奇怪。
“怕画被弄丢了。”方尘给出了理由。
从京华林业大学聚会回来,方尘便找个机会私下里跟杨老师说了那几位用学生的静物素描习作作弊的事,杨老师只是笑了笑,高深莫测、不置一词。
这领导当的,已经出神入化了!
方尘郁闷得浑身上下脑袋疼!对这个顶头上司彻底丧失了信心。
这天下午,方尘、张春婷、何睿三人在办公室各自在电脑上忙着。
随着一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停下,余美芳推开门,眼睛一转,笑道:“都忙着哪?”
说着,冲张春婷老师挤了挤眼,伸手比了个三,又比了个一,催促道,“都等着你呢,快点儿。”
张春婷乐得蹭地一下蹦起来:“我的好姐姐,我一直等着你传唤呐!”
两人走后,方尘以询问的目光看看何睿,何睿小声地说:“好像是玩扑克牌。”
噢,方尘恍然大悟,原来比个三又比个一,是三缺一的意思啊。
玩扑克牌有必要这么神秘吗?
不过,转念一想,每次余美芳找人时都是上班时间,如此看来,她知道上班时间玩扑克牌是不对的,所以才这样打哑谜似地叫人。
不过这样的叫人法实在是吊人胃口呀。
全系似乎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也被叫去,补那个三缺一。
连方尘这个木头人都有了这种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