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冤种在求生游戏里爆火9
他捏着浑身包着黑甲蝎子对云故问道,“要不要吃蝎子肉?”
云故叠着手,礼貌地回复靳谢安恶趣味一样的问话,“谢谢,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靳谢安随手就把手里的小虫子直接扔到了不远处的矮树冠里。
“行吧,反正它也活不了多久。”
失去爪牙的猛兽尚且无能再在弱肉强食的森林中活下去,更何况这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呢。
一簇火光带来温暖,映照着两个人的轮廓,云故啃了半块压缩饼干就停了下来,把剩下的半块随手放进了包里。
她终于想起来似的问道:
“不是说涂了这个东西之后虫蛇退避吗?这蝎子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靳谢戳着篝火里的木炭,没有半点心虚感,挑眉道,“我什么时候有说过绝对可以驱逐了?就算是,那又怎么样。”
“如果有什么不满的话,还是忍着比较好。”
靳谢安的眉眼在火光的照耀下有些邪肆,一半在阴影里,一般暴露在明灭的火光中,似乎带了一些危险的意味。
云故抿唇看着他,久到靳谢安都差点以为自己语气过重伤到她的心了。
靳谢安正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她,云故突然猝不及防地开口了。
“你好骚啊。”
靳谢安:……
无语住了。
他移开视线,目光落在林中幽处,抿了下唇角,不打算说话了。
透过头顶枝叶交织间的细碎空缺处,墨蓝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银盘似的圆月,散发着清冷的光,将它周身的云朵晕染出了同样缱绻冷淡的的颜色。
科学告诉人们月亮本身不会发光,它的光芒来自于距离它大约1.5亿千米的太阳,但是人们大多都更愿意相信它本身会发光,而对自小被灌输的耳熟能详的科学知识默而不提。
靳谢安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由于树抬高,树冠太密,只有依稀的月光从枝叶间散落下来。
只能通过光的角度大概确认月亮的方位。
他粗略辨认了一下方向。
靳谢安默默喝了一口水。
虽然夜晚的到来为任务的完成带来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但是导演组明显不想让云故他们浪费哪怕一点点时间。
任务上的规定时间是明天晚上十点前完成任务,否则判定任务失败,而该组成员要接受节目组的惩罚。
众所周知,密林之中十分容易迷失方向,特别是在傍晚。
丛林之中的夜幕来得要比其他地方快得多,头顶开始起风,夜枭的扑腾声扰乱了树叶,与风声扰乱的树叶声交织在一起。
靳谢安走在前面,他压低声音对云故说,“跟上。”
另一边,一双如同肉食动物的竖瞳在暗处的密集的灌木丛里潜藏着。
一条尖茅蝮蛇从如虬枝般凸出的树根上路过,伸出舌头嘶嘶地捕捉空气中的信息,查探前进的路线。
忽然冷不防地被暗处隐藏的一双如同两栖爬行动物的利爪拖入黑暗,不稍片刻,只听见寂静中传来细微的骨头碾碎的咀嚼声。
天生诡谲的猎手刚刚从牢笼中逃出来,它嗜杀顽劣的本性在多年的压抑下并未消失,而是愈加疯狂。
它们匍匐在树干上,尽力隐藏身形,几乎就只剩下了一条如同牙签般狭窄的细缝黄色竖瞳梭巡四周,缺乏唇瓣的嘴巴裂到了耳根。
月亮在天幕上走了一段距离,它无私地把光照在万物上,它不像太阳,即使再明亮也不会灼伤谁,同样也不会披露谁的恶行。
云故老老实实地跟在靳谢安的后面,但是她的眼睛并没有闲着,黑暗中,小小的蘑菇顶着小伞,散发着天蓝色的微光,一簇一簇得聚成一小片,在黑暗中晶莹剔透得像一个个小精灵。
它们所根植的周遭静谧得可爱,但不管是云故还是靳谢安都知道,它们不会真如表象所展现的那么单纯无害。
在自然界里有一个默认的规则,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
哪怕是看似弱小的猎物也要慎而求之,也许它们身具可在霎时间杀死猎食者的剧毒,或许就是一瞬间的掉以轻心,那么猎手和猎物之间的角色就会彻底调换。
人类正是这样心思缜密且善于利用各种工具获胜的种族,才能在残酷的大自然淘汰中脱颖而出,成为为真正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角色。
虽然穿上了沼泽鞋,可以避免在烂泥堆上行走的时候陷进去,但是在烂泥中行走还是废了他们不少力气。
“不对。”
没过多久,走在前面的靳谢安停下了脚步,跟在他后面稍后半步的云故走上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禁感叹地“啊”了一声。
只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颗笔直的树干上划着两道新鲜的划痕,像是他们用于标记来路的路标,上面沾着血迹,一个血淋淋的类人手掌印。
至于为什么说类人,是因为那个血手印上有着人类并没有的指蹼。
这是沼泽中很常见的一种乔木种类,枝干高长笔直,一般都能够生长到十几米甚至几十米。
但是面前的这一棵却有些粗壮矮小,被划破的树皮也没有露出白色的内在,而是流着一种白色粘稠的汁液。
在沼泽中行进的时候,他们选择用这种树作为记路的标记。
靳谢安皱着眉头,他的眸色要比夜色更沉。
云故眨巴了下眼睛,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凑近靳谢安,问他。
“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靳谢安也没跟她打马虎眼,眉宇间有些沉重,“我闻到了腐烂的味道。”
云故站在旁边撑着下巴,一脸的沉思,“你说,会不会是美人鱼上岸了?”
“感觉它们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好看,说不定就是蜥蜴人呢。”
靳谢安::…………
“你不害怕吗?”
他从一开始并没觉得这姑娘有什么不对,但是随着她的一些不按常理出牌的表现,让靳谢安逐渐对她多了些侧目。
设想中,靳谢安原本以为云故会尖叫或者是做其他激烈的反应,但这些行为她都没有出现。
不过有一点她说的没错,那些脏东西,长得确实和蜥蜴蛮像的。不,说是蜥蜴都是抬举了它们,那些缝合玩意可比蜥蜴肮脏多了。
云故翕动了下鼻子,闻到的都是一股腐朽的枝叶混杂着泥土的腥味,只有一缕几乎闻不到的,恍如死老鼠般的味道能被捕捉到。
云故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怕?”
靳谢安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云故反应了过来,然后理直气壮地躲在他身后。
“我怕,我那么柔弱,你可要保护我呀。”
靳谢安冷漠道,“也许只是一具腐烂的动物尸体罢了,怕什么。”
云故眯眼笑了下,并不说话。
糟老头子坏的很,才不信你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