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剧院第一演员(7)
“听起来很顺理成章。”
“难道你觉得我是在骗人吗?”
陈伯恩水色的眸子专注的望着时糯糯,似乎只要她说一个“是”字,他立马就能委屈的掉金豆子。
时糯糯不置可否,她缩回自己的脚,淡淡问道:“那他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们呆在医务室没有动,希望没有可怜的小老鼠误闯进去。”
陈伯恩似是带着怜悯的说着,但时糯糯却莫名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她低低的“唔”了一声算作回应,实则心里依旧坚定自己的某个想法,只是不显山不露水,没让他人察觉。
“在你救下我之前,我看到‘玩具兵’的嘴巴里长出了老鼠的牙齿。”时糯糯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屠龙勇士终成恶龙,能在鬼影的拷问下独活下来的人,最后却沦为鬼魅一流。”
陈伯恩的眸光闪了闪,他好奇的问道:“那你觉得,拿到‘老鼠兵’身份牌的人就没有任何反击之力了吗?”
“不,可能只是我们还没发现。”时糯糯微微一笑,她站起身,道,“走了。”
“走?”
“去见紫衣,还有你那个医生朋友。”微弱的光圈下,时糯糯俯视着眼前俊美的男人,说,“或许,一直呆在原地不动的话也可能是一种危险。”
逆光之下,陈伯恩仰视着面前的少女,像是在努力的记下她的面容,片刻后,他垂下头,在避开时糯糯的视角里无声的咧开嘴角,声音却仍旧是温柔清朗:“好,我们回去。”
他答应的如此干脆,时糯糯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
时糯糯倒是大胆,落落大方的将后背留给陈伯恩,自己走在前头。
陈伯恩见状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面带微笑的跟在时糯糯身后当个合格的护花使者。
剧院大厅离医务室不近,回程路上时糯糯又见到不少人吃人的现象,她没有圣母心泛滥,十分清楚目前自己力量薄弱,视而不见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只有留着自己的命,才能进一步去考虑怎么解决现状,不是吗?
但时糯糯没预料到的是,当他们来到医务室前的时候,正面撞上了三个人在门口僵持。
发狂的女子被另外两人按倒在地,她张嘴吼叫着,但终是无济于事。
身份牌赋予了她异于常人的力量,但或许是受限于她本人的身体素质,女人难敌两个强而有力的男人对她进行压制。
时糯糯蹙了蹙眉,选择先隐蔽起来,静观其变。
而后,就听其中一人不怀好意的说道:“这女的身材不错啊,够辣。”
“得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怪物变的,我的手都差点儿被咬破了。”
“嘿,话不能这么说,她现在被我们控制住了,没有反抗的能力……”顿了顿,那人又说道,“今天要不是为了陪你来和你女神告白,我至于被卷进这种奇怪的事件里吗?而且你也真是的,浪费几百块钱来听这什么鬼音乐剧,欣赏不来不说,也没见你告白成功,反正老子是气不过,总要找些什么补回来……你要是不上,我就吃独食了。”
他的同伴良心未泯,没有同意男人的提议,但也不出声,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在他们眼里,他们制服的只是个怪物。
被拉入这种奇怪的世界里,他们是有怨气的,在一个怪物身上泄愤好像也不是什么错事。
时糯糯这次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袖手旁观了,她预备动身,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拉住。
陈伯恩道:“我们一路上走来见多了生死,我以为你习惯了。”
“规则之下,大家身不由己,自相残杀为的都是自保。”时糯糯反握住他的手,严肃的说,“但侮辱人不一样,这是在趁秩序紊乱时满足自己的私欲,不该放纵。”
陈伯恩面色微变,却依旧不放开手:“变异的‘玩具兵’都敌不过那两个男人,你去了又能做什么?”
“搞游击战,懂不?”时糯糯挑了挑眉,“剧院我熟,打完我就跑,只要那个女生能跑掉就行。”
陈伯恩不赞同的说:“‘玩具兵’不会放过任何一只老鼠,她会没理智的跟上那两个男人的。”
“你忘了吗,我也是‘老鼠’。”时糯糯指了指自己的身份牌,笑道,“孰强孰弱,我认为她能分辨,三只老鼠里,她只会追逐我。”
说完,时糯糯没再和陈伯恩过多废话,甩开他的手便径自往前。
借着昏暗的环境作为掩护,她轻手轻脚的捡起地上的铁质棍状物,悄然向两人靠近。
然而异变也在骤然之间出现。
只见被压制的女人猛地挣扎起来,她那尖细的门牙几秒间回缩为正常的大小,伴随而来的是眼里的蒙雾散去,似是理智回笼,她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在冰凉的地上,手脚被陌生的男人所禁锢,动都不能动,不仅如此,淡淡月光从窗外照入走道,也让她看清了这两个陌生男人的嘴脸。
女人惊声尖叫着,高声大喊:“救命!你们是谁啊?!快放开我!求求你们了!救命……”
她无助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视线虽被眼泪模糊,但她仍能清楚的听到野兽般的抽吸气声,以及感受到朝她逐渐逼近的热气。
女人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口中只剩麻木的重复着“救命”二字,声量却越来越小。
哪知下一秒,她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痛苦的哀嚎声。
随即是另一个陌生男人低低的怒吼。
两个奇怪的男人放弃了她。
女人侧过头,见到的一道靓丽瘦削的身影在不停歇地往远处飞奔,直到渐行渐远,成为一个小黑点。
可她还未完全松懈下来,就听到空空的走道里又响起了另一个脚步声。
女人的呼吸一滞,她不由自主的扭动脑袋,表情僵硬的看向脚步声的主人。
月光之下,这人好看得如下凡拯救人世的神衹,可对方的表情却冷漠至极,忘向自己的眼睛里毫无波澜起伏,仿佛他在看的是一滩死物。
“女士,你最好真诚地向主祈祷,让我可爱的玛丽能够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