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盲表小姐(43)
晋元帝登基,太上皇携太后周游民间。
洛舟行夏季倦怠,提不起精神,宋池心急如焚,从衣食住行当当面面都想到了,也没能让皇后提起兴致。
以至于这段时间他都只在带殿内打地铺。
无奈之下,身边的大太监提了建议,让人请皇后娘家人进来陪陪皇后。
慕娅作为慕家大女,已经成亲,嫁给了镇守边关的博望侯之子,成了要在半年前就去了边关,如今一年只能跟随丈夫回京两次,但也不是不能回,主要是小侯爷不放心自己的娇娇妻子,只想带在身边才好。
慕茹和慕梨如今都定了亲,慕茹和曹蕊初关系也越发的好。
两人性格相似,口味相似,同样嫉恶如仇,路边看到不平之事都会忍不住开口呵斥,后来在一次“管闲事”的时候翻了车,被明丰王世子也就是曹蕊初的哥哥搭救,不知怎么的就看对眼了。
至于慕梨身份不必前面两位姐姐,不过洛舟行记得她的好,问她喜欢什么样的,慕梨羞羞答答的说了句喜欢好看的,并且已经有了意中人,一个特别好看的纨绔子弟。
那纨绔子弟地位不低,苏国公嫡次孙,因为年纪小,在家中颇为受宠以至于越发无法无天,在参加一次宴会的时候跟人打赌,要挑一个高门小姐要手帕。
大姜国国风开放,这但也不算什么,不过是让人笑一声风流罢了。
偏偏小公子脸皮薄,怕小姐们不可以,又很想赢,挑来挑去就挑中了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像个兔子的慕梨,两人缘分就此开始。
慕茹和曹世子进展不错,问起话来羞羞答答,全然没有了以前大胆的模样,像一朵害羞的茉莉花。
慕梨听了洛舟行的话,倒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表姐放心,他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洛舟行点了点头,在心中替苏国公的嫡次孙点了一根蜡烛。
三人正坐在御花园的亭子,周围虫鸣鸟叫,暑气翻腾,旁边放了三盆冰,隐隐约约传过来的凉是让三人好受了一些。
慕茹忽然想到一事,连忙道:“皇后娘娘,西涟府阮家的人前几日上门,说是快活不下去呢,让我们救救。”
洛舟行托着腮,满脸都是烦躁。
“那就让他们死吧。”
“……皇后娘娘,你认真点,阮家人虽然贪得无厌,但也罪不至死,他们胆大妄为贪了您的嫁妆,但是事后也补上了,如果赐死有碍您的名声。”
京城与西涟府甚远,洛舟行嫁给宋池的时候,没来及回去拿嫁妆,等往来三月过去,派过去的人传来消息,说嫁妆已经被动。
宋池边下旨以贪污的名义抄了西涟府阮家。
反正皇后是京城忠勇侯府的,西涟阮家有算得了什么。
虽说是抄,但宋池到底没有下死手,一不给他们坐牢,二不禁阮家科举,若是认真生活还是能活得下去的。
奈何阮家人偏偏喜欢作死。
洛舟行沉默了片刻,让身边的小太监,让她安排人,把进京的阮家人打一顿,威胁一番,然后送上回西涟的船。
吩咐要,洛舟行又看向慕茹:“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慕茹点点头,心下赞叹,她的枝枝终于成长了,瞧瞧这雷厉风行的手段。
没过多久,有一小太监匆匆跑来,在春杏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后者脸色也是一变,一言难尽的看着洛舟行。
“什么事?”
春杏犹豫了片刻,凑在洛舟行耳边,低声说了这事。
洛舟行若有所思,随后微微一笑:“那他还挺上道的。”
春杏无奈抚额。
慕茹和慕梨对视了一眼,到底没有问出口,阮枝如今已经是皇后,再也不去以前可以跟她们谈天说地的表妹了,就算对方表现得再平常,也不能无礼。
两人没待多久,离开了。
宋池下朝后匆匆赶来见洛舟行,二话不说就腻上去亲了一口,被洛舟行推开。
“陛下,白日宣淫可不好,不然又有臣子说我横行霸道惑乱后宫了。”洛舟行嘲讽道。
宋池被拒绝了也不恼怒,反正已经不是第一回,十分自在的拿起洛舟行放在桌边的手,白嫩如脂,轻轻咬了一口。
“放心,以后他们不会再说了,我都已经解决了。他们不是要和继承人吗?到时再二哥、三哥、四哥子嗣里边挑一个就行,虽然他们都长得不如何,但是能生。”
洛舟行似笑非笑,抽回自己的手:“怎么,陛下不能生吗?”
亭子顿时安静下来,宫人的呼吸都清浅了。
生怕皇帝陛下大怒之下砍了皇后娘娘。
宋池眨了眨眼睛,忽然露出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在对方愣神之际,趁机抱住洛舟行。
“对啊,我只有枝枝一人了。”
洛舟行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
“真可怜,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留你吧。”
周围的宫侍傻眼了,陛下对皇后的恩宠再次刷新了她们的认知。
后面五年,皇后时不时提出一些改变女子地位的小建议,皆被皇帝采用,并且以潜移默化的方式,让朝臣习惯。
又过了五年,大姜国有了第一个女状元。
晋元四十年,晋元帝写了退位诏书,将位置传给太子。
年仅十八,却已经亲政五年的新帝傻眼了。
“父皇,你正值壮年,为何要?”
宋池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人活一世,除了为他人,也得为自己想想,接下来我就要和你母后游山玩水了,这天下就交给你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也可以放松了。”
“……但儿臣才十八。”
宋池挑眉:“是啊,所以你得努力,我们努力培养了你,你得努力培养你儿子,那时候你就可以放松了。”
“……”
新帝:你们这两个大骗子,有你们这样对小孩的嘛!
新帝想到前段时间生父如郡王派人找到自己,让自己谨慎小心父皇,说他这样的人对自己就是装装样子,最后也不会把皇位交给自己,劝他筹备势力,必要时候夺位。
他根本不当回事,他从出生就被生父送到父皇身边教养,他的父母就是父皇和母后,如郡王虽说是生父,但是也跟陌生人差不多。
宋池见他沉思,没忍住像小时候那般,摸了摸他的脑袋。
新帝眼含孺慕,就要抬头,听到面前之人嫌弃道:“不够小时候好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