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什么语气？”

　　“就是刚刚和我说话的那种，冷冷的语气。”秦墨勾着唇看着她。

　　“啊，”周念懂了，“为什么呢？”

　　“因为我会不开心。”他轻声道。

　　周念迈开步子往前走，“不需要你开心。”

　　“那好吧。”

　　“所以你今天早上去寺庙了？”

　　“当然。”

　　周念隐隐有些翘尾巴地骄傲，但被她压下去了：“我说的吧，神明过两天就会上班。”

　　“我是没想到居然那么快地就上班了，这是个很敬业的神明。”

　　“所以你是有什么愿望想要神明帮你实现，让你在不确定神明会不会上班的情况下就去寺庙？”

　　秦墨一愣，周念回过头来，发丝在风中打着转，飘荡在身后：“告诉我——”

　　“——不行吗？”

　　秦墨低低地笑了下：“不行。”

　　虽然料到了大概率会是这个结果，周念还是没忍住撇了撇嘴。

　　“因为没什么重要的。”秦墨说。

　　周念还没来得及追问，秦墨紧接着道：“我要做些什么吗？”

　　“什么？”周念没跟上他的速度。

　　“我是说，”秦墨笑眯眯地重复，“作为你的，嗯，小跟班？可以这么说吧，我要做些什么？”

　　周念本来脱口而出的“你赶紧走吧”被及时制止，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下就有了坏心思。

　　-

　　周念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看着不远处的秦墨。

　　那人劈柴的动作也很有力，凝练又干脆，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不行。

　　就在刚刚，周念使着坏和秦墨道：“你去给我劈点柴。”

　　秦墨好脾气地应下了。

　　周念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了一本书盖在自己脸上挡太阳，但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秦墨劈完放在那边角落里的、一看就放了很久的、明显是这小姑娘不安好心要他劈的柴，回头正要告诉周念的时候就看见小姑娘手垂下椅子，在躺椅上晃晃悠悠地荡睡着了。

　　秦墨拿袖子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气息稍微有些不稳，走近了她。

　　她好像睡的很熟，连他走近都没有惊觉地起来。

　　和当时他拽住她的手腕的反应截然相反。

　　想到这儿，秦墨的眼神晦暗了些，有意地重新拿起她那大拇指和食指就能圈起来的纤瘦的手腕。

　　这次没有任何的反应。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你呢。”

　　秦墨放轻声音说，一边把她脸上的书拿开。

　　阳光有些刺眼，周念眯起眼睛，看清了秦墨的脸。

　　“我劈完了。”秦墨举了举书。

　　“哦。”

　　说完周念意识到这样有点过分便宜他，又故意使唤人：“那你去给我抓鱼，我要吃小溪里现抓的鱼。”

　　秦墨有些迟疑：“现在？”

　　“现在。”

　　秦墨有求必应：“行。”

　　说罢就撩起裤腿，脱掉鞋子踏进寒凉的水里。

　　-

　　周念中午吃掉了秦墨抓上来的鱼，当然也是秦墨煲的汤。

　　回去房间正准备拉上帘子睡个午觉，隐隐约约听见隔壁有声响。

　　她坐正，把耳朵贴在墙壁上，竖起耳朵仔细听。

　　是很轻的咳嗽声。

　　一下又一下。

　　“身体不至于弱到这种程度吧。”周念想了想今天的阳光还是挺灿烂的，气温也不算低。

　　但偏偏隔壁的咳嗽声就是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