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难言地沉默了两秒。

　　它说的是海吗？！！

　　“宿主可以向白依依复仇。”

　　系统解释道：“她是你们这个位面的位面之子，如果不是她的缘故，海面上根本不会如此诡异的无风起大浪，你也不会因此淹死，成为位面之子脚下的牺牲者。”

　　君九兮闻言，倒是神色平静，在意料之中，毕竟系统之前的话里，就隐隐透露出了这一点。

　　“就因为是位面之子，所以受到气运偏爱，所以能理所当然地让脚下的绊脚石全部消失，宿主真的觉得这样公平吗？”系统问。

　　君九兮瞥一眼屏幕，“你猜我怎么觉得？”

　　系统：“······”

　　我猜你大爷。

　　君·清醒·九兮拒绝了来自系统的煽动。

　　系统停顿一瞬，“宿主，系统程序规定尽最大程度跟宿主解释，只是看在宿主是牺牲者，出于悯然和人道主义精神的角度，尽量希望宿主能主动配合，与系统共同完成任务，实现互赢。当然——”

　　机械冰冷的电子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如果宿主对此一直抱着抵触的态度，为了确保任务的完成，不可避免将要对宿主使用一些强制性手段或惩戒方式，甚至——抹杀灵魂。在宿主之前的36位宿主中，有5位是因此而被抹杀。”

　　某人相当干脆，“那你抹杀吧。”

　　系统：“······”

　　忘了这是一个绑定时就直接回不想活的奇葩了。

　　然而——

　　死很简单。

　　唯有令人生不如死才最磋磨人心。

　　“宿主持消极配合态度，为合理纠正，现系统空间启动一级惩戒模式。”

　　机械音声线波澜不起，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件无机质的物品，而不是一个生命。

　　“叮！一级惩戒模式启动！”

　　“倒计时！3！2！1！”

　　“嗞······嗞嗞······”

　　倒计时结束，出现的不是预料中，因为施加于宿主灵魂上的电信号造成的疼痛、电击，而发出的痛苦惨叫，却是机械音突然混乱的电流声。

　　“警报！警报！一级惩戒模式执行对象错误！执行对象错误！现执行对象为——系统！”

　　系统：“？？？”

　　“正在修复错误······”

　　“修复进度5%······20%······50%······修复失败！”

　　被惩戒模式发出的电信号干扰得接近瘫痪的系统主脑，赶紧发出了取消的指令。

　　“叮！一级惩戒模式取消！”

　　系统的主脑和执行程序属于两个模块，前者只负责处理信息、发送指令，后者负责接收信息、执行指令，就如同大脑与身体的关系。

　　平时程序虽然也会出故障，但却从来没有出过这种执行对象错误的故障。

　　这就像是大脑发出指令，让手去扇别人一巴掌，结果那手有自己的想法，反过来扇了自己一耳光。

　　系统：“······”

　　这就踏马离谱！！！

　　它顾不上空间里那个不听话的人类，立马启动自检程序。

　　果然，数分钟后，程序里发现了一处外力入侵的痕迹。

　　它现在身处残次位面，这个位面中，不可能存在着能入侵它的力量，除了天道。

　　问题在于，如果是天道动的手，程序不可能不就此发出警报。

　　难道，是在逃离被上个位面天道围剿之后，没有检查出来的程序损伤？

　　系统姑且只能想到这唯一一种合理的猜测。

　　它正打算将故障提交给主系统，被它忽视了好一会儿的人却突然出了声，“还惩戒吗？”

　　君九兮开口道：“不惩戒的话，我就先走了。”

　　“······”

　　惩戒执行失败的系统深感被挑衅。

　　你走？

　　你个死了的人是要走天上去吗？？！

　　系统：“宿主，这边不介意你现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好的。”

　　下一秒，整个白色空间空空荡荡，连个身影都没有，完全消失。

　　系统：“······”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