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菟丝花6
或许他从未了解过她,白同尘总是会习惯性的把她当作第一面见面的那个求救的孩子。
可怜,脆弱,是修士的世界之外的任人宰割的生灵,亦是他背负的苍生芸芸,然而随着她拜入师门,她进步的连他都禁不住赞叹,都说他是镜云宗第一天才,可是对比师妹,他才知道自己差在哪里,她如今的年纪放在修真世界里仿若一稚童,可是她的修为却又胜出了同龄人间的一大截。
她是孤傲的,亦是厌于这世间的,你看着她,只会被她的威压吓到,你会下意识的忽略,她不过还是个芳华之年的小姑娘。
知道她不爱凑热闹,但是这次试炼她本可以推脱,却还是来了,白同尘不难想到是师尊有交代什么,而对于这样的赤裸裸的偏视,他心里也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他拜于晏华座下,明面上师徒,可所求之道不同,他们只见亦是薄凉,尽管他又尊敬着这个师尊。
鼻尖传来清甜的花香,让众人不禁猛吸了一口,觉得可比刚刚的死人味好多了。
姜知念不禁皱了皱眉,她看向白同尘都忍不住多闻了好几口,心里更加觉得此事蹊跷,手推了推他,白同尘回过神,当下就想明白了什么,高声开口,“大家捂住口鼻,这香味有问题。”
与此同时,他话音刚落,林中深处就传来了一声娇俏的笑声,声音魅惑又带着缠勾让众人不禁想知道此人的面貌是否又如她的声音一般,惑人心神。
两蹙轻眉飞扬,一双敛着万种风情的双眼盈盈的照在众人心口间,红唇轻弯,又似万语含羞,一身白衣纱裙配在她身上,却是妖艳的不可方物。
姜知念已经拔出了剑,双眼满满的冷色,同样也是个面容绝丽的女子,一身红衣,却是冷冷的铁意。
一个将冷清的白衣穿的妖娆无比,一个将火焰的红衣穿的出尘,实在是对比太过抢眼。
目光随着两人活动。
“好个小丫头,倒是比旁边躲着的男人有本事。”
姜知念动了动脖子,眉色依旧淡然,表情再正常不过,手中的剑已经铮铮的泛着愈来愈浓的红光,身体的背后逐渐也慢慢聚气了一个凤凰样的焰光,甚至已经慢慢展翅的开来,仰头高鸣了一声。
这下子女子不敢再用刚才那副样子看她了,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身后也涌聚了一大批帮手,“速战速决,不能让他们影响堂主的计划。”听他们着意思就是,他们还并没有得手,而且后面还有真正的幕后主使,姜知念怎么可能如她所愿,不管后面是什么,不管他们需要得到什么,她都不能将这个拱手让之他人。
手上的剑势直接划出去,直接就伤了他们一半的人,不管是自己人还是魔修那边的人都惊呆了,想着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怪物,那女子也是不可思议,她看着她的修为不过就是个玄黄而已,她一个逍遥期的居然能还没从她手上过上一招,就被她的剑气所伤,怎么可能。
她这么有时间诧异,但是其他弟子也不是吃素的,嘴上嗷嗷的就冲了上去。这一下本着出其不意的魔修又变成被动了,甚至可以说是任人宰割。
这里面一个最有名气的白同尘,以及雾隐门两兄妹,亦或是天下第一道修的清真长老的亲传弟子林衡都没有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女给她的威胁性大。
白衣女子透露着浓浓的不甘心,竟然修为硬生生的涨了一阶,众人都知道,修炼越是到了后面,差距就越大,一阶就如同天堑,此事见着她的修为涨到了虚空,一下子喉咙一紧,心中不由一惧。
“就算你修为长进又如何?不过是个刚入虚空之境罢了,既然我能将你打上去,那我也能将你打下来。”姜知念手中的剑握的是更加的紧,一个剑招劈下来,竟有一股动天憾地的气势,白衣女子想躲,但是那攻击就像有意识的一样,生生地身上一受。
仅仅是一个玄黄之境,她的剑气就如此厉人,况且已隐隐的有了人剑合一的境界,这是何等让人心惊的存在,此人不除,日后必定是他们的大患,不如趁着此刻她还没有成长起来就将她扼杀在摇篮里。
这么想着,就和幸存的几个下属打了一个眼色,显然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一致,纷纷站到一起,举出了自己的武器将姜知念包围住了。
被排出在外的弟子喊,“师妹被困住了,魔修阴险。”
还没有由着他们上前,几人就痛下杀招,想给下姜知念致命一击,却是被姜知念身上的白光所伤,透着一股强势的威压,席卷着众人,爆炸开来,连过来施救的弟子都受到了牵连。
白光褪去,几个黑衣人带着白衣女子飞走,至于那几个被留下的帮手皆是一脸恶意的瞪着姜知念。
“师妹你没事吧?”
“有师兄在,我自然出不了事。”刚才那白光正是白同尘借由她打出来的。
大家不禁看着这同门情深的是兄妹,今日能从魔修手上全身而退的原委,大家都心明如镜,镜云的晏华是个天才,他的弟子白同尘也是个天才,现在她另外一个亲传弟子也是个天才,这简直不给人活路走啊。
“你没事便好,”白同尘松了口气,转眼和大家嘱咐道,“想来大家也看到了,魔修明显有备而来,甚至这旁边还有他们的同伙,所以大家还是小心为上,不要走散了才是。”
道理谁都懂,但是不代表谁都能听的进去,毕竟从魔修能出现在这里的情况来看,已经不仅仅是什么宗门弟子试炼那么简单了。
究竟是什么,竟然引得魔修不顾暴露的风险而出手争夺?
越是深入这山林,越惊奇这里的地域复杂,光是千奇古怪的奇花异草遇到的就不下百次了,其中还有一次全员中招竟是兜兜转转失了心神,若不是有人突然被一片荆棘刺的一身血色,痛意让人获得了短刻的清醒,只怕真的要在这个秘境里待到长久,真到出去那天只如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