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行舜指挥学子们砍伐竹子,在实际中体验竹简制作的不易,小童则脸上带笑,帮他们拿起去制作竹简。
学子们头上冒汗,个别学子心生不满,觉得堂堂儒学名士,没有上课材料,指挥他们这些人去劈材。
简直就是苦力!
他们即是多埋怨徐行舜,也不敢表达出来,只是在制作过程中划水,让贫寒家庭的孩子来帮他们去做事。
贫寒子弟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去帮那里人砍原本不属于自己任务的竹子。
划水学子其中之一为吴德,他趁着深入竹林,先生在指导别的同窗的时间,决定给认真做事的沈玄钰一个教训。
他不会和松然那种蠢人,不会算计。
吴德和松然同样来自省城,两人平时就不作对。
吴德得到录取名额,去松然那里显摆。以前的松然沉不住气,但他拿到名额的时候,松然那家伙竟然没有和他吵。
他还以为松然出什么事情呢,不生气。没想到松然让他大跌眼镜后又觉得合情合理。
松然那家伙没有名额,选择去抢。吴德就知道他不会坐以待毙,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选择去截胡。
这么蠢的办法,果然也只有这个家伙才会想到。
截胡还能被先生撞见,真是蠢到家里了。
在课堂的时候吴德派自己的小厮,都已经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吴德站在土丘的位置,痴笑一会,决定去找沈玄钰的麻烦。
……
这样子做竹简,原来如此。
亲眼看见和在书上说,说的完全不一样。奚清年看着崽崽认真的砍伐竹子,再运输给童子,然后在桐梓那边知道怎么制作竹简。
崽崽砍竹子的时候,特别专心致志,而且大力。
突然旁边附近出现了一个人,是同窗,他满怀恶意的话地过来,令人很不舒服。
奚清年和崽崽也注意到了。
是吴德。
崽崽或许不知道这人,毕竟崽崽除了机械化的上学外,没有在乎任何人际交往。看他这样子也不打算加入任何一个队伍。
奚清年可是很记得这人。这种眼神同龄人可能看不出,但对于已经出社会很久的奚清年,一秒就能看破对方心理。
吴德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
奚清年皱着眉头,一直盯着吴德,以防出现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崽崽。
上课期间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
吴德上课时间没有找到对付崽崽的机会,因为徐行舜管得很严。但是在砍伐竹子的课程,徐行舜没有空管,所以他有机会来对付崽崽,自然不会放过。
果然如此,吴德过来了。
见他贼眉鼠眼地看,见没有先生就大胆的往前走,脸上摆出一副贱兮兮的模样,旁边两位侍从在他的指导下去摁出沈玄钰。
沈玄钰被这猝不及防地抓住,皱了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在现在动手。
他虽然能感知到吴德对自己的感官并不好,但是沈玄钰没想到他还敢动手。难道他不知道,即使没有先生,那还有侍卫吗?
侍卫就是先生的耳目。
这家伙……不会忘了吧?
崽崽:?(只是对于笨比的疑惑)
奚清年看着这一幕,笑道:“这家伙和松然一样没脑子啊……”
“不对,松然只是上头,这位叫……哦对是吴德的小朋友,他是没有脑子。”
见沈玄钰脸色正常,没有被吓到,吴德有些恼火,不敢大声语,恐惊竹屋人,压低声音道:“沈玄钰!”
沈玄钰抬头看他,意思,怎么了?
“你!”
训斥的话还没说出口中,竹林那里又起了一阵骚动,好像是一位熟人来了,正在大声呼叫。
不仅如此,还有车轱辘转的响声。
吴德的训话卡在口中,他赶紧放开沈玄钰,怕是先生来。平日里,先生就坐马车。到了类似课程,先生在马车上,来考验他们。
可是不是先生,猜测光越来越大声的时候,是一位少年大喊:“哈哈,小爷我还是回来啦!”
声音很熟悉,在场的两人一时半会都想不起来,不过看到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少年,立刻记起来。
少年跳下来,见到两人也大吃一惊——
“怎么是你!还有你!吴狗!”
“松狗你不是应该滚回家去吗?!”
同时,沈玄钰淡淡说了一句,“你的屁股还好吗?”他很记得,当时松然的叫喊声快要把耳朵震聋。
松然:……
吴德:……
尴尬的气氛蔓延,他再说一句,“不然你怎么在这?”应该在医馆里或家里躺着。
吴德:……
松然:……
“滚!”
松然一听这话就想到自己可怜的屁股,被打得好痛。
至于松然怎么回来的,他在家里找到自己的名额信物了,就赶紧飞奔过来,不然老爹就。真的上手打了。
本来他老爹也是要打他的,谁知娘亲见到松然通红的屁股,很是心疼,死都不让他爹打他。
“我?”松然傲气仍然,挺胸抬头,展示出自己的名额信物,“我当然也是有的。”
“你不会又去哪抢的吧?”吴德鄙夷道。
其实沈玄钰,心里也是这样的问题。他记得松然明明说是自己没有名额,所以去抢。
怎么今天了,就变了另一种说法?
此时的沈玄钰早就让侍卫告诉先生,松然来了的消息。虽然他不喜松然,但松然来了还是要通知先生。
由于先生和他很熟,连带着侍卫也和他熟络。
沈玄钰已经处于安全位置,被吴德再次抓住也无事,因为吴德会被先生发现。
但吴德本人注意力却在松然,看样子,两人似乎有仇,针锋相对中,没空管自己这个小虾米。
这么看来……他是不是可以现走一步?
结果沈玄钰刚挪动一步,这两人神奇的一致对外,呵斥着沈玄钰不准走。
默默收回另一只脚,沈玄钰:……
在现场的奚清年感觉有点好笑。她没有过度干涉,只是在崽崽会被欺负时紧张,如果真的被欺负就帮他反击。
现在看来,崽崽不用担心会被揍了。
奚清年就负责吃瓜,看个乐呵。
“不抢?”吴德双手抱臂,“我才不信!不抢的话,你应该和我们是同一时间进去的,你当我是你啊,这么傻狗。”
说完,吴德又摆出“略略略”的表情。
然后松然就被气笑了。
沈玄钰看着这两人,心想,先生应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