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捡来的小奴隶是太子(15)
黑暗中,少年轻抿着唇,丹凤眼中满是浓化不开的黑雾。
每次头疼,他的脑中都会闪过片段,记忆也在逐渐完善。
但是他非常慌乱。
他怕自己恢复记忆后,不得不离开。
他怕现在的一切温存都是暂时,他怕南南会彻底不要他。
接下来的几天,小阿祁比之前还要黏人,每晚都赖在小姐房间,那怕时常头疼到冷汗直流,也不肯离开半步。
三日之期转眼便到。
今日喻南没有带上少年,原因是对方已经失疼到全身无力,实在无法再跟过来。以及,她压根就没想带上他。
喻南坐在马车内,托腮看向窗外,接着兵眸无声轻叹口气。
【怎么了宿主?】
她关了车窗,眼神中带上了点无奈:
“宠物不太乖,想离开了。”
【……】
“不过没关系,”女孩眸光闪了闪,“给点小惩罚就好了。”
【……那啥,宿主,只喜欢乖的也要不得……】
喻南眯了眯眼:“有吗?”
锦柯窝在空间,身子一个哆嗦:【没、没,宿主开心就好。】
说完,它心里接着嘀咕:
明明就是只喜欢乖的。
喻南瞥了它一眼,意味不明地笑笑。
她是喜欢乖的,但也要看,是个什么乖法。
马车停在了清风楼,女孩戴着斗笠下了车,然后由小二引上了三楼厢房。
进去后,一名长相清俊的少年缓缓起身,通身的世家气度:
“沈大小姐,久仰大名。”
大小姐摘了斗笠挂在一旁,上前淡淡回了一礼:
“盛世子。”
坐下后,大小姐端起面前的热茶,满是副温润相:
“据顾小姐来信说,盛世子同意联手一事。”
盛昀看着茶杯,眸中暗藏锋锐:
“是这样没错。不过不知,沈大小姐之前所言,真假各有几分。”
他抬眸,看着对面世间难寻其二的女孩,深处情绪全无:
“整个京城若是个有心的都知道太子已经失踪,而如今你却告诉我,人在你那里。仅凭这点只言片语,并不能令人信服。”
大小组搁下茶杯,轻笑一声:
“莫非顾小姐没有告诉你?”
“什么?”
她瞧了眼身体一瞬间紧绷的顾和月,语调轻散:
“哦对,忘了说。太子,顾小姐可是见了有好几面呢。”
顾和月面无表情:“对,就是沈大小姐身边那位戴面具的阿祁。”
大小姐笑得温和:“顾小姐慧眼,正是阿祁。”
顾和月:“……”
盛昀皱了下眉:“太子一直深居简出,阿月为何会认识太子?”
顾和月正想着怎么编理由,一只纤细漂亮的手突然伸了过来,缠住她的一缕青丝。大小姐凑近对方,上挑的眼中自带缱绻多情:
“自是在我府中见过画像。”
顾和月:“???”
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虽然有些懵,但顾和月极快反应过来:
“是这样没错。之前随母亲去沈府登门时,曾有幸见到过。”
那是城南花灯节前两日的事情,那时盛昀早已被夜云落带走。
盛昀眉头微松,他刚准备开口,就瞥见挨得极近的两名少女,心底莫名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情绪。
两个姑娘隔这么近,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顾和月回完话迎面就是张放大版的精致侧颜,对方眼尾晕红的眸子一转,恰如和她对视上。
她不由一愣,微微泛起点绯色,眼神有点闪烁。
大小姐轻笑了奖,坐回身子重新隔开距离,收了逗弄的心思,细细抿了口茶。
盛昀心底那点子怪异消散,他重新开口,
“既如此,那我便信沈大小姐这次。但你得先说清楚,你又如何保证太子会配合我们。”
大小姐含笑看着盛昀,还未等对方瞧清里面的情绪,她就垂下眼睛,泄出点意味不明的笑音。
“他会。”
少年平躺于卧房的床榻上,青丝风散,眉头皱紧,额间冒着豆大的冷汗。
突得,他猛然睁开眼,垂下眼睫消化着十几年的记忆。
少年缓缓坐起身,脸色苍白,但丝毫不损那副滴仙貌。那双丹凤眼青似平淡无波,实则内里黑雾翻涌。
“风一,风五。”
清冽的嗓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刚落在寂静的房中,两道黑影便出现在他的跟前。
两人单膝跪地,低着头齐齐喊了声:
“殿下。”
宫祁手搁在膝上轻点,良久,他再次出声:
“现如今情况如何。”
左方的侍卫沉声道:
“各方势力都尚在观望,诸位皇子也都各有动作,特别是三王。在殿下失忆期间动作频出,还似乎有意与夜家联手。”
少年缓缓起身,满身予今贵气自然而然。他微敛着丹凤眼:
“是该敲打敲打。”
“遵命。”
侍卫答完,突的有些犹豫地抬起眼:“不知殿下,准备何时回府?”
少年眼内闪了两下碎光,他环视着整间卧房,嘴角噙着点浅淡的笑:“现在。”
宫祁眼底深处翻腾着无人知晓的情绪,被浓厚的黑雾阻挡。掩在袖中的手也用了天大的力气。
从今日起,世间再无丞相府的小奴隶阿祁,只有越国太子府上的太子殿下。
当喻南回到府上时,房内一派冷清,早已没了一人的痕迹。
含香点完烛从耳房出来,见女孩的身影立马上前,气呼呼地说:“小姐,那个阿祁还真是没规矩,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回来!也不知野哪去了!”
女孩看了她一眼,走进里屋件下外衫,淡淡说了句:
“他走了。”
含香神色一顿:“走了?”
“嗯。”女孩取下发簪,青丝垂落,半遮住她的面颊,“此后府内再无阿祁。”
含香观察着自家小姐的神色,犹豫着开口:
“小姐您……早就晓得了?”
喻南轻哂,扯了扯衣襟,语调偏冷:
“沐浴。”
她确实早就知晓,也给了对方两个选择。
但他依旧选择了离开,走的可是干脆……真是任性的小家伙。
既然这么想走,那就得受着些后果才行。
女孩摩挲着腕内,后背靠着上海有些凉的木桶,神色全被蒸腾起来的热气氤氲的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