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秦与荣姜不在同一频道上的聊了半天,面对荣姜的插科打诨,前言不搭后语……唐秦一张脸华丽丽的黑了。
“阁下,我诚心相交,您能否坦诚待我。”
“朋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阁下若是不说明白,可能不太好离开……”
唐秦话音刚落,莫许等人便拦住了门口,视线死死盯着荣姜。
荣姜状似无奈,站起身、脖子一梗就要冲出去,却突然身体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你!你给我下了软筋散!”
“我只是想和阁下好好说话罢了。莫许,把人扶起来。”
莫许走上前,拖住荣姜的身体,荣姜死命的往下压沉,才没让莫许掂出真实体重。
荣姜重新坐在了椅子上,皱紧眉头,空气中是压抑的沉默,最终她败下阵来,询问道:“朋友可曾听过……卲城王家灭门一事?”
唐秦有些讶然,若说起旁的他还真不太清楚,但偏偏这件、当时他刚好在附近率军,听说那王家是有名的大善人,全家人一夜间惨死,棺材墓地都是当地百姓自发建的,可见其多么得民心。
然而,就在下葬的第二天,一家人的尸体又被挖了出来……身旁还有几个血淋淋的大字:杀人挖尸者,雪见飞。
唐秦:“你是雪见飞?”
荣姜:“我躲了十三年,还是没躲过……说吧,是哪家让你来向我寻仇的?还是说,你也受过那姓王的恩惠,想替他报仇?”
莫许上前撸起了荣姜的袖子,左手手腕处是一个雪花状的胎记,莫许使劲蹭了蹭,没掉。
“公子,他还真是。”
唐秦眼底的疑虑并未消失,问道:“那么,雪先生为什么要那么做?”
“呵,我起初,不姓雪……我本名陈乔,我父亲陈留乃是卲城第一富商……直到他识人不清……结交了王承方……”
荣姜缓缓道来,仿佛沉浸在那段痛苦中,时而目眦欲裂,时而悲从中来。
说来是真的巧了,她在来的路上乔装打扮去沛城买白薯,在白薯摊附近遇见了一个形如枯槁的乞丐。
她一时好心递了点吃的过去,那乞丐因此追了她一路。
她当时起了兴趣。虽说她没有刻意快走,但这速度也不是慢的。这乞丐刚才还是一副要死的模样,这会是要干啥?
荣姜停下了脚步,乞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她的身边,问道:“小友,可否听我讲个故事?”
这个故事便是荣姜如今复述给唐秦的……卲城王家灭门惨案,那个乞丐正是在江湖上躲了十多年的雪见飞。
“我自知命不久矣……臭名昭著……最后的心愿便是让我陈家沉冤得雪,若小友能帮我实现心愿,陈乔来世当牛做马,以报小友恩情!”
荣姜走时,那乞丐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我少时纨绔成性,不堪大用,当我决心悔悟时,已是家破人亡,我是恶人,但我杀的也绝没有一个好人……你若要杀我,我没有怨言,动手吧。”
唐秦眼底的阴云散去,转言说道:“阁下多虑了。今日是我得罪,便留阁下在此一晚,明日我给你一个交代。”
荣姜:额……今晚不回宫应该没事吧。
荣姜敷衍的反抗了一下,也就是莫许扶她起身时,她说了一句“不用”。
可惜被对方当作了自尊心强、中药也要强撑……
不消片刻,荣姜已经躺在了明玉楼宽大奢华的贵宾间,她左挣扎了挣扎,右挣扎了挣扎,然后就躺床上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明玉楼另一个房间。
莫许:“陛下还是怀疑他?”
唐秦:“你继续派人去沛城打听,这几日我先留在这儿看看……对了,你和他动过手吗?”
莫许:“没……那个、跟踪时被发现了……”
唐秦:“你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