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三年,狄戎与云国开战。
韩彧为将,凤嫣男装随行,秦奉自然也在出征之列。
大军出征那天,荣姜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跑到秦奉面前,事已至此,她的心思在京城贵圈无人不知。
送行的队伍中,秦夫人泪眼婆娑的站在其中,当听到秦奉冲撞狄戎二王子时,秦夫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因此毁了两国邦交、把她儿子推出去顶罪,甚至连荣姜她都怨恨上了。皇帝那边一直没给答案,秦夫人便一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四处找人找关系,只求能在皇帝身边为秦奉说几句好话。直到……荣姜落水清醒后,去勤政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云国的军队便把狄戎来使的居所包围……
云国与狄戎开战。
秦奉没受任何惩罚,反倒被授予军职……
“这也是奉儿的机缘,你不要太担心,毕竟……他长大了。”
秦御史轻轻拦住自家夫人的肩膀,安慰道。
“你说的我都知道,就是这心里……”
秦夫人说的声音小,有些哽咽。
这样的画面在送行队伍各处上演,从将军韩彧到他手下的每一个士兵,都顶着送行者们或期待、或担忧、或强装淡漠、或已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一路西去。
“狄戎蛮子,岂敢狂妄!此战,不胜不还……”
将士们远走的呼声还在回荡,久久,直到夕阳洒下最后一抹余晖,军队的影子早已消失在很远很远的山峦之间,荣姜才走下城楼。
剧情大体没有改变。
宣和三年,云国与狄戎开战。
她这个古宜公主,依旧是战争的引子。
不同的是,战争的借口由狄戎的“公主冒犯我王!云国轻视我国!”变成了云国的“狄戎来使!犯我国威!”
云国从被宣战方变成了主动宣战方。
秦奉必死的命运变成了生死由命……
战场上的诡谲多变暂且与荣姜无关。
这皇宫之中,一场政变即将随着夜幕降临。
同样是一场硬仗。
荣姜深呼一口气,眼圈一红,向着太后宫跑去……
……
又一年夏至。
“亓凛呢?他怎么没来?我好容易回来一趟,他就这么对我?”
一锦衣公子拎着精致酒壶,脚踩着紫檀木椅,好看的眉微微皱起,语气颇为抱怨。
他旁边的青衣男子一展折扇,半眯起眼,高深莫测透露道:
“谁让你天天扔下我们去外边玩儿,连你二哥的人生大事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抱怨?”
锦衣男子举着酒壶灌酒的动作一僵,随后又仰头灌了一口:“他能有什么大事儿?是斗鸡输了还是赌庄赔了?”
“嗯,比这些都严重。”
青衣男子放下折扇,一脸严肃,整得亓匀都不好意思继续喝了,踩着椅子的腿也放了下来。
“我二哥、究竟怎么了?”
虽说亓云和亓凛嫡庶有别、他俩娘还天天掐架吧,但亓凛待亓云却是好的没话说……
不会,真出事儿了吧。
亓云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环视四周,凡对上他视线的公子哥无不错开,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外面风景就是不看亓云。
“我们也不好和你说啊,你哥他……”最后还是青衣男子开口,满是无可奈何。
“你们不说,我自己回家问就是了!”
亓匀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酒也不喝了,撂下一句话,翻下阁楼就走。
完全没注意到他身后那几位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眼神。
“三哥,咱就这么把他骗回去,他不会挨揍吧?”
“他都跑了多少年了,现在外边多乱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不拿亓凛的事骗他,他指不定吃完饭又跑了!”
“都快二十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你们突然这么正经让我压力好大,咱当初不是为了更好的吃喝玩乐才拜的把子吗……”
“对,继续吃喝玩乐,然后跟你六哥一样被老头子打的下不来床?”
“……那还是别了。”
“你也学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