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忆
父王、母后!修恒帝眼睁睁看着煕承帝及帝后被蓝墨蓝国师一剑贯穿魂归西天,随后便抓起不满十岁的修恒帝便要顺手结束了他,小小的身躯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危机时刻,一道袍女子飞身而入道:“师兄,你疯了?你想干什么?做皇帝嘛,你忘了不周山师傅告诉我们的事了吗”
那男子你抬头狠声道:“师傅?你可知她死多少年了,居然拿她压我。说你是不是跟师傅一样看不起我,觉得我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不配在你们面前,更不配成为你们的师兄,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师兄,你难道忘了你五百岁生辰那天师傅为了许你项上法器不远万里前往铜陵山的事吗”
说着那男子左手摸向脖子上的项圈满眼温柔哀戚道:”你说的对,师傅她还是很喜欢我的,只有我!师傅只喜欢我”目色也随着情绪不断来回变换,时而金色时而黑色
突然又狠硬道:“那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那么喜欢我啊,为什么后来收你一个徒弟也就算了,他们算什么?还有这些人为什么到最后就因为这些人师傅才死的,她说过,为了天下苍生死又何妨,说天下不安她死都不安心,那么我今天就杀光他们,对,杀光他们师傅便回来了”便又向剑灌入法力准备大杀四方。
那女道看着眼前的场景,再看看师兄手里的唯一的皇室子孙,便狠下心来道:“洛邱大人拜托了”
只见白光一闪,蒙海山神洛邱现身勉强用捆仙网束缚住了那男子并在落地之际设下结界随即开口道:“你师兄只是被魔性放大了恐惧,本性不坏,你确定要?”剩下的没说出口。
那女道思绪仿佛飘了很远道:“师兄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对师傅的执念还有被师傅的仙逝所刺激的,百年来没有丝毫改变。曾听师傅讲起当年她游历人间,巧遇一弃婴便是师兄,说来奇怪当时师兄看起来与平常人家的婴儿并无区别,直到某日深夜里师兄啼哭不止且小脸上泛着一股黑气,师傅顿觉蹊跷,经查看才发现小小的师兄魂魄竟古怪的互相排斥,但是却又无损其他,师傅便请好友前来查明,才知道师兄神魂有损,应早已不在人世,但却奇迹般活着,众人便猜测兴许师兄恰逢一心善之鬼怪或是有所图谋的魔界妖物抽己魔神重塑魂魄,才成就了今日的师兄,但您知道的,很少有凡胎能承受魔族血控更何况是魔神呢。六界很少有这种事情,随着师兄年龄不断长大,魔族能力也被放大,经常不受控制出现幻觉。师傅只能帮其压迫却无法消除,就这样因为师兄体质的特殊分走了不少师傅的注意力。慢慢的师傅对师兄关心,竟让师兄产生了特殊的情愫。”说着道袍女子便沉默了下来。
洛邱开口道:“你可是觉得若月对你不公?”
那女道顿了顿开口道:“不曾”
转而又说道:“师傅常告诫与我,万事以师兄为重,师兄待我也是极好。我犹记得那时候的不周山海棠树下的师傅教师兄练习法术的时候的画面那般美好。我不禁猜想,那时师傅应也当是喜欢师兄的吧,不然不会因为此事被众仙府指责有悖师德之时力保师兄,一力承担此事殒命来消除事端了。但师兄不知啊,他痛恨苍生,认为师傅殒命就是为了口中的天下苍生一意孤行。这样一直被刺激的状况下师兄会一直被魔神所控,生不如死。于是我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替师傅…更多的是为师姐守护好师兄。所以,洛邱大人目前来说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剥魂我不愿那魔神一直跟着师兄的元神,况且这些年师傅不停寻找压制修补魂魄的圣物,师兄理应说即使脱离魔神魂魄也无大碍了,所以我在此恳请您助我一臂之力”。
洛邱望着她:“也罢,我会尽力的”
准备了数月之久,终于在朔月之日,那女道联合洛神准备重击那男子,趁其虚弱之际再抽离魂魄毁其魔神,奈何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当日只记得那男子挣脱仙锁除去斗篷长袍静静地坐在月影之下,见洛邱以及女道的到来也丝毫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背对着出声道:“你们来了啊,师妹那天你说的我都听到了,我心中又有了其他计较。既然月儿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为何还要去干令她不开心的事呢,我想好了,我要去陪她,我想同她一般魂归天地”说着转头起身,男子黑色长发高高绾起,金色的眼瞳没有一丝生机虽说面容绝佳但气质阴郁,随即只见那男子张开手臂身体便飘在空中,长发也随着他的动作飘散开来。
周围陷入一片蓝色,那女子惊呼:“不好,师兄在自毁元神,魂魄也跟着一起在加速消散”
洛邱眼中透着不忍道:“楚晏歌,你这样枉费若月的一片苦心”
只闻轻轻的一声“没有她我身不如死啊,枉费又如何,墨儿对不起,飓风国劳烦你了”
只见那女道愤声道:“凭什么你的烂摊子要我收拾,师傅说让你好好照顾我,你倒好,杀人害命最后轻飘飘一句劳烦我!”随后瘫倒在地,灰色道袍不停地颤抖,左手颤抖着指向那蓝光道:“凭什么”
只见那蓝光越来越淡,洛邱慌忙拉起那女道开口道:“蓝墨,事情发生到这一步了你怎待如何?”
这时旁观的修恒帝终于一脸惊诧,什么意思,这一切的事实来的突然又可笑,弑父之人早已魂归天地,到头来是他自己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紧接着只见那女道挥起法杖拔下头簪道:“那我就偏不如他的愿,洛邱大人,帮我!无论如何………”又低声像是在安慰自己一番“无论如何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随后二人合力,奈何魔神已经完全被释放了出来护在楚晏歌周身旁人无法近身,也无法穿透,它成为了证明楚晏歌存在过的最后一丝痕迹,眼看着也要消失了。
洛邱一个不察,只见那女道飞身而上将自己周身法力全部隐藏了起来,并朝着自己心口就是一发簪,淡淡的血腥味弥漫起来,只见那蓝色光圈突然变换了起来金色蓝色来回撕扯着,最后仿佛是金色赢了蓝色,只见蓝光周围弥漫着淡淡的金色,它像是觅到什么可口的食物一番直直冲向那女道,霎那间便融了进去,那女道虚弱地朝洛神望去“快,帮我封住它”便失去了意识。周遭狂风作起,空中飘着的那女道像是极度痛苦巨大的力量无处发泄,硬生生挣破了道袍,长发随风飘舞妖冶至极,连带着面容也邪魅了起来,眼看着那女道肉体要被魔神占据洛邱一人控制不得,满头大汗脑中飞快地想着对策:“不可同归于尽浪费蓝墨的煞费苦心,只得拼死一搏了”只见洛邱左手挥出一道白影右手凝聚出一具自己的分身,分出一缕神息飞速窜入白影之中,然后将白影准确打入蓝墨太阳穴之上然后趁着魔神对付分身之际,洛邱定神催动白影中的一缕神息呼唤到:“蓝墨,你听得到吗?快醒醒快啊”许久之后,终于得到了回应,蓝墨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周身动弹不得”
洛邱解释道:“刚才呢怎么不想想后果,现在你师兄是被保住了一缕残息,可是你快被魔神控制了,魔神因为你师兄的消散现在融在你体内适应不得,要直接魔化控制你了,很快你就会没有自己的意识,你快醒醒,停止魔神对你的意识控制”
突然,洛邱喷出大口鲜血,只见魔神光影出击重重拍出一掌打散了洛神的分身,洛神直接重创单膝跪倒在地,只见光影又迅速冲向洛邱本尊,眼看着立马就要被结果了,关键时候蓝墨不知何时来到了洛邱身边,光影刹那间消失不见。要不是眼前的山神奄奄一息昭示着刚才的恶行,还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脑海中自己臆想出来的。
蓝墨双手托着洛邱的头紧张的开口道:“洛邱大人,您快醒醒”
只见洛邱轻轻的动了动手有气无力道:“别晃了,要是我还是修行中的肉体凡胎,你这一晃我直接准成骨灰了,还好你醒了”
蓝墨带着鼻音喜极而泣道:“你还活着就好,那你现在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洛邱道:“刚继任山神差点就要被打散投胎重头来过了,接下来我兴许要沉睡在山中修养些许时日,你………”话未完毕只见白光托起洛邱的身躯直至去往蒙海山方向,蓝墨这才想起修行到神级之时,神识会潜意识探测肉体的状态,只要没有被毁尸灭迹,就会在极限状态下强行带到元神所在之地进行修复。蓝墨深吸一口气道:“幸好”。短暂得沉默后遂起身,远远望去,那桀骜不驯却又略显孤寂得身影,在一片绿意盎然得树丛里直直立了很久,仿佛在对刚刚逝去得楚晏歌做出最后的告别。半晌只听得轻轻一声:“师姐,若蓝有负所托”
随即便回到飓风国,变化成楚晏歌的样子进到大殿,只见各位朝臣蜂拥而至道:“楚国师,这可如何是好,王上,王后毙逝,小太子年纪尚小且昏迷不醒,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只见蓝墨轻笑道:“诸位大人唤本座楚国师?”完毕飞身坐到大殿王座上紧接着道:“可真是眼神不好的很呢!”整个大殿所有人鸦雀无声,诚惶诚恐。只听殿上之人道:“本座师兄近来奉仙师之命去往落日岛接替仙职,特委派本座来匡扶大同,诸位直喊本座-楚国师,很是令本座不爽呢!”随后轻飘飘下令道:“来人,将刚才对本座大不敬者拖出去点天灯罢”。
顿时有几个胆大得朝臣推嚷起来:“国师大人真的是杀人杀到朝堂上来了,还说出这番三岁小儿都不会听信的荒唐借口,这是想要除出去我朝忠肝义胆之士好让自己荣登大宝吗。”随即气愤不已又道:“诸位,方才国师大人说他并非楚晏歌楚国师而是其师弟,这是当在座的各位是傻子、瞎子吗?天下能有几个修仙的还长的一模一样”,这位唾沫横飞的大人说完便得意地一瞥。堂下所有人便议论纷纷起来,好不热闹的一番早朝盛景。眼看有越来越嘈杂的趋势只听蓝墨突然哈哈哈哈笑着笑着变成了女声,身形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厉声道:“朝堂之上,岂容你这等小人以下犯上”只见蓝墨一挥袖袍,刚才那位热情激昂的大人便迅速腐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滩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血渍。剩下的人鸦雀无声有的若是仔细看的话正竭力忍住腹中传来的恶心之感,有的因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更甚者已然脚底一滩散发着尿骚味湿迹,裤子也湿了大半。蓝墨背手慢慢登上台阶边走边说:“还有谁?质疑本座。方才那位大人就是下场。”紧接着又阴阳怪气道:“怎的能把如此娇俏的本座看成男子呢?”呵呵呵呵一阵轻笑又变成了楚晏歌道:“传本座命令,煕承三十二年八月修恒登基改年号修历,即刻昭告天下”殿下众臣迅速跪下齐齐喊道:“尔等谨遵国师之命”
“诸位大人可有异议”
殿下又齐齐传来“尔等敬遵国师之命”
“既然如此那便退朝吧”语毕便原地消失了踪影
“恭送国师大人”众朝臣跪地许久终于有胆大抬头见不见国师踪影便起身心有余悸连忙出殿,丝毫不顾及形象飞速奔向自家马车回府里去。周围景象不断扭曲虚化飞速切换,而一旁得
修恒帝静静地看完关于自己的这一切,他记得刚才那位被国师杀死得大臣曾就是父皇曾经说的余太师,私自克扣赈灾款得众人口中的“那位大人”。透明的身影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倒在了大殿中央语气满是不肯定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不可能不可能”满脸泪痕便倒地抱头痛哭。不曾想有人陪他目睹了这一切并无声的在身旁安慰着他“丹溪啊,你在便好,其他都不重要的”只见那人缓缓伴随着云雾出现在修恒帝身旁微微蹲下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修恒帝的头顶,紫色的头发随意扫过修恒帝的后背,但是修恒帝却不曾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