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点点在傲霜烈的怀里醒过来,他们一并起床洗漱,慢慢走出幼年阴影的点点更加依赖傲霜烈了,对此他心里十分有成就感!
“睡得好吗?小娃娃。”
“嗯……”
“等下一起用早膳。”
“好。”
只要她离不开他,他就可以拥有她一辈子,她不会有其他心思!
用完早膳,傲霜烈要去觐殿,点点就留在了凤栖殿。他一早就吩咐医药殿的人来给她看腿,所以他走之后,大夫就来了。
大夫们仔细诊视,他们神情凝重,商量下方案后,微笑着对点点说:“夫人,膝盖受寒已久,起了炎症,软骨也有些损伤,老臣先配些药酒让您泡泡脚,驱寒消炎。”
“好,谢谢您了。”
“夫人言重了。老臣先去配药,夫人好生休息。”
“嗯,您慢走。茵茵,送一下大夫们。”
“是。”候在一旁的小奴领旨,“各位大人,请。”
茵茵送大夫们出去,点点扭头问一旁的辛琉,“辛琉,你说我能些什么事吗?”
“夫人,您想做什么都可以啊。”
点点摇摇头,说:“烈哥哥为我做了好多事,我是在想,我能为他做什么事?”
“这样啊……”辛琉思考了一下,笑着说:“也许,夫人您的身体健康,就是主上最想要的。”
夫人只要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主上都会急得跳脚,这是大家都看得出的。
“是这样没错,可我觉得不够,我想让他更开心些!”
“嗯……夫人,您可以为主上准备生辰礼物啊?”
“生辰礼物?”
“是啊,还有七日就是主上的生辰了,不过因为前些日子魔宫都很忙,您与主上的婚宴也都在安排,所以主上就取消了生辰宴,下令不许任何人送礼了。但是夫人您不一样,今年是您给主上过的第一个生辰,若是您送礼物,主上不会怪罪,还会高兴呢!”
生辰啊,真好~她没有生辰,若是能给他过一个生辰,那也不错!
“七日……这七日我能做什么呢?不能让他知道我要送礼物,可是我又没办法支开他跑出去买……”
正当点点苦恼着,青儿走进来禀告,“夫人,白毓大人求见。”
白毓大人?她一脸茫然,是谁?
“请他进来吧。”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不见人啊。
点点端坐在凤栖殿的高椅子上,左右都有奴仆候着。
一位身着墨青色劲装的男子走进来,身姿挺拔,面容严肃认真。他一见到点点,就下跪行礼,声音低沉有力,“属下白毓,见过夫人。”
“大人不用多礼,请坐。”
“属下跪着就好,多谢夫人了。”
“哦,这样啊,跪着膝盖很疼吧?”
她是过来人,清楚得很。
“不碍事。”
“那,你为何找我啊?”
“属下奉主上的命令,作为夫人的暗卫,负责您的安全,今日是来报告的。”
方翌大人死了,烈哥哥就另找个人来保护她。因为太弱小,需要被保护,才导致保护她的人总是受伤,甚至是死亡,说到底还是她太不争气了!
她点头,说:“那就有劳白毓大人了,嗯……我其实没什么的,你不用太较真,真有危险的话不要太勉强哦。”
烈哥哥安排他过来,他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可是她又不想让他像方翌一样。
白毓虽没有接触过点点,但他还是可以感受到这小丫头的敏感和忧虑。
因为她,方翌入了火誉林,那是为东幽做出巨大贡献而逝世的臣子的墓林,象征着主上的重视和爱惜,如此荣誉,是少有的。而主上因为她,就允了方翌。
他原以为会是个妖媚女子,没想到她不仅五官平凡,心灵还很纯澈,简直就是个小女娃!
生活在魔宫里,善良这东西是不该有的,可她偏偏又不止这一个,难怪主上如此担心。
“是。”主子说什么,他便应什么,这是暗卫必须遵守的。但是这丫头不知,若是他不用心护她,主上会要他性命的!
点点突然想到,他是烈哥哥的暗卫,那他一定知道怎么支开烈哥哥!
“那个,我想问下大人,你知道怎么支开烈哥哥吗?”
白毓听了不禁有些诧异,问:“夫人要做什么?”
“我想出宫买东西,可是又不能让烈哥哥知道,所以想请教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支开他,我只要一天。”
“夫人,这事属下做不到。白毓是臣子,设法引开自己的主上已经是死罪了,再说帮您出宫一事更是不可,这好歹是幽境魔城,对您来说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您是主上的人,私自带您出宫,若是有了差池,属下死无葬身之地。”
“那我岂不是送不了了……”她陷入苦恼。
“夫人要送什么?属下能否代劳?”
“我听说烈哥哥的生辰要到了,虽然他不想办了,可我想送点东西给他,给他一个惊喜!但是他每日觐殿回来都会找我,这样他会发现的,所以……”
虽然好想说她吃饱没事干,但不得不说她对主上很用心,不管做什么,几乎都是为了他。
不过白毓还是不会带她出宫的,毕竟那是行不通,但为了以防她找别人,他努力说服她,让她放弃出宫的念头。
“夫人,容属下说几句,主上的宠爱是十分贵重的,您切莫做傻事将它消磨掉。您要送礼物给主上是一番好意,理应先想好要送什么,否则出宫寻找,费时费力,有可能找不到适合的,还冒着可能被发现的危险,极有可能得不偿失。再说,宫外都是寻常物,主上不会看上眼的。”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属下言辞粗鄙,请夫人见谅。”
“罢了,我再想想吧。”
“那属下先告退了。”
刚结束觐殿的傲霜烈走到偏殿,大夫正在回禀点点膝盖的病情。
“她的膝盖如何了?”
“回主上,夫人膝盖受寒多年,软骨受损严重,积寒发炎,恐难以痊愈啊。”年幼留下的旧疾,有些拖太久,治疗的成功率就会下降,他们都不敢直接跟点点说实情,怕她听了心情不好。
灵族雪鹿,靠腿脚速度求生,虽说是秽品,但也是鹿族种群,腿脚不便,等于死亡啊。
傲霜烈听了皱眉,瞪了他们一眼,“什么叫难以痊愈?!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治好!”
大夫们齐齐跪下,说:“主上,眼下只能驱寒消炎,冬日来临时多加保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夫人已经成年,骨头不会再生长,只能尽可能地保护而已。”
“她说每每冬日来临,膝盖就会红肿,疼痛难忍,今年的冬季,本座不想她有一点点难受,明白吗?”
“是。”
傲霜烈只恨自己没有早点遇到她,更恨那些欺负过她的人!
“用最好的药给她治疗吧,别跟她说太多话。”
“是,那臣等先行告退。”
“去吧。”
傲霜烈走到案前,坐下看折子,但他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昨晚听到她过去吃的那些苦,他本就是一肚子火,现在连她的膝盖他都没办法治好,就觉得愤怒难消!
他气得一把掀了整张桌子,所有折子,笔墨,全撒了,偏殿的奴仆和守卫连忙下跪,头都不敢抬一下。
“络隐,去趟格格里,把那雪鹿群给本座找出来!”
“是。”
他傲霜烈的人,谁敢欺负谁就得死!
傲霜烈面色沉重地走出偏殿,想去凤栖殿,但下人来报说点点在啸空殿了,他就回了自己的寝殿。
他一进去就看见点点四处张望翻找,那娇小玲珑的身影,在他眼中格外好看。“小娃娃,找什么呢?”
点点一听,立马收住,转身往他怀里钻,笑着说:“烈哥哥你回来啦。”
“嗯。”他轻点头,看着她天真无邪的脸,眼神就柔和下来,然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到里屋坐下,把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紧紧搂在怀里。
他们就要成亲了,有一辈子的时间相爱,但是他每分每秒都格外珍惜。
“小娃娃……”他轻声呢呐,微凉的唇贴着她的额头,她独有的馨香慢慢地平息他的心情。
“烈哥哥,你怎么了?”
“本座有没有跟你说过,本座很爱你。”
他突然告白,让她有些发愣,疑惑地问:“烈哥哥,到底发生何事了?”
他向来狂傲不羁,不会轻易言语情感,他越欺负她就代表他越喜欢她,这点她最清楚了。所以他这般深情款款,仿佛此时不说便没有机会再说的模样,她不喜欢。
他摸摸她的膝盖,若有所思,说:“若是本座早点遇到你,就不用吃那些苦了。”
原来他是担心她的腿啊。
“大夫说泡了药酒就会好的,不用担心。”
他轻声笑一下,没有说什么了。希望能如她所愿,这样到冬天,她就不用吃苦了。
“小娃娃,婚服已经送过来了,要不要试试?”
他转移了话题,不让她看出什么。
“要!”她第一次穿婚服,她期待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