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玿华提着蛇身走了很远。突然站停了脚步。嘴角上扬了一下,笑了,笑不达意的那种
从小她在别人眼里就是出手狠厉,性格乖张的怪物。一言不合就把人打得鼻青眼肿,甚至些大人都遭过毒手。从来也没人关心她为什么打架,只会一味的责怪她下手太狠毒,如同怪物。
三岁是宿族孩子该拜师习武的年纪,可除了简苑的老狸猫精和老鼹鼠,没有一个人愿意教授她,即使她天资聪慧,对旁人来说也只是个充满危险的存在。
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
是这几天过得太安逸了吧,所以才忘记了自己一直独来独往的原因。居然还少许的期待着什么。
片刻之后,白玿华睁了眼,此时的眼里已没有了任何的情绪。她又快步走了起来,朝着别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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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雄和宫书阳正在后院屋前的石桌子前下着棋。
突然一个黑影从头上落下,重重的摔在了棋盘上。
两人一惊,站立了起来,白少雄最先护在了宫书阳的身前。定睛看了看棋盘上的不明物体。是一条青蛇妖的尸身。
这时候白玿华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老东西,你这日子到是过得舒坦啊”她垂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指着白少雄瞪着眼
“这什么东西,你又打架了?怎么还打死了”白少雄翻弄着青蛇尸体查看着
“不把他打死,等着我死还是那个大少爷死?”她斜眼看着白少雄
“白丫头,你先喝口水,慢慢说”一旁的宫书阳伸手去拉了下小白,才发现白玿华右手臂上满是血洞,已经分辨不出哪个是蛇咬的
“怎么回事?你坐着我去拿药”宫书阳忙把白玿华按在了凳子上,转身进了屋
留下一大一小父女两人在那,白玿华恶狠狠的瞪着白少雄,而白少雄烦躁的挠着头,他这一双儿女没一个他应付得来的。
没一会,宫书阳拿着瓶瓶罐罐出来了。拉过白玿华,仔细得上起药来。
“这蛇有毒,等夜雨晴来了让她给你配些解毒药”上完药宫书阳开始给伤口包起了纱布,眼睛盯着手上封妖藤造成的伤痕,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宫叔,帮你取了吧”
“不用”白玿华看了眼封妖藤手环,幸好这蛇有毒,这条手臂已经完全没知觉了,也感觉不到封妖藤带来的疼痛。
“这个蛇妖是怎么回事”宫书阳也不坚持,继续包着纱布。问起了蛇妖的事
白玿华将之前灰鼠妖和这青蛇妖的事,简单的叙述给了宫书阳,也包括之前灰鼠妖说到的血誓的事。但是与宫岂辰的事只字未提。
“是宫叔疏忽了”宫书阳叹了口气
“这事我让吏通去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白少雄拍了拍宫书阳的肩,宫岂辰要继任别院当家的事并未对外宣布过,知道这个事的人也很少,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宫叔,这血誓真如那样?”白玿华忽的想起来,这很重要
“呵呵,并非如此”宫书阳这时候已经给小白包扎妥当了,边整理着瓶罐边解释道“已经好几任当家没有进行过血誓的仪式了,这血誓便成了大家口口相传的传说,真正的血誓除了宫家人已经没人知晓了”
宫书阳本只想说到此,但是小白一副等着后续的表情,他只能继续说道
“滴血入杯请君饮,从此两人不相离!听起来很美,却是一把无形的枷锁。宫家长子的血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宫家历代长子有通天眼,可以看见自己血的气息跟随那人到天涯海角。而自己如果心生二心则会日日夜夜饱受心绞之痛。所以很久没有人进行过血誓了”
“所以?”白玿华追问道
“你也知道,宫家人以血示忠,一生只对一人,忠君主忠朋友忠爱人”
“那就必须对方为心中之人,礼方成,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喝上一口血就行了的”
“可解吗”白玿华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可解,对方的心头血”宫书阳已经整理好了那些瓶罐,站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早点休息吧,明天我通知岂辰过来”
“恩”听到宫岂辰的名字,白玿华的眼神紧了一紧,随便应了声。起身去了侧院,那里有间宫书阳一直留给她的屋子。
和主屋一样的设计,人字顶大宅屋,屋门开在最右侧,一扇大窗可以看到屋内的大致。
屋前是一条石子路,通向外面,石子路两侧只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宫书阳曾问她想种些什么,她只是说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