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來到了龍皇敲定的三日之時,刑部尚書涯弗帶著許多折子上了擎龍殿。
不少人都在等著涯弗討伐虓九殤,畢竟這可是黑龍死神摔下神壇的日子啊!
人都陸續到期了,龍皇看著底下的眾人,嚴肅的開口道:「今日,朕讓刑部調查之事已有結果,此事涉及溥家姑娘清譽,朕也允了溥太師的請求,特讓溥蔚以紗遮面入殿,朕希望今日之事無論結果,眾位愛卿都能爛在肚裡,莫要再度聲張節外生枝。」
「臣,遵旨。」
「嗯,涯卿,開始吧!」
在龍皇的首肯之下,涯弗很快的拿出了調查的折子一一宣達,其中包含了溥蔚因何去了九王府,包含了侍女弄髒了溥蔚的衣裳被帶去更衣,更包含了最後溥蔚的人出現在了虓九殤的寢院之中。
加之三日前溥太師親口所言直指虓九殤對溥蔚用強,故而涯弗判定虓九殤強迫溥蔚之罪成立。
涯弗話一落,眾人議論紛紛,沒想到虓九殤真的對溥蔚用強,難道是為了奪嫡?可是,沒道理啊!
「呵⋯」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虓九殤一聲冷笑驚動了眾人。
「看來,所謂的刑部尚書不過如此⋯是本王期待過高了⋯」
「九王爺,言下何意?」涯弗顯然不認同虓九殤的話。
「九王,這話聽起來是在質疑父皇的用人嗎?」虓雲熾見縫插針。
「溥太師,戲看夠了,該收場了。」
被點名的溥太師斜眼看了一下虓九殤,表情顯得不屑,這讓眾人以為溥太師嫌棄虓九殤。
「皇上,請恕老臣直諫,涯大人的調查鉅細靡遺,確實存在讓人誤解的部份。」
「哦?何來誤解?太師不妨直言。」
「回皇上,老臣徹頭徹尾不曾提過是九王爺欲強娶,更何況,九王爺正妃已立,說句不好聽的,老臣不可能讓蔚兒為妾。」
「不可能!溥太師,您是不是受了九王爺的脅迫?您當初明明討伐的是九王爺呀!為何今日您全然翻供了呢?」
刑部尚書很是激動,他當初就是因為溥太師的指控,他才有底氣接下這個任務,才有膽子跟虓九殤叫板。
誰知才短短三天,這當中的主角溥太師竟然來個大翻供,這讓他怎麼活?
溥太師活到這個歲數,他豈會不知道涯弗趁機踩低捧高,雖然他不算什麼好人,可他最厭惡的便是這種沒能力只會落井下石之人。
他睨了刑部尚書一眼,「老夫是討伐九王爺不錯,可沒說用強者是九王爺,尚書大人擅自曲解老夫的話,這是要置老夫於何地?」
「溥太師,當日本宮也在,您確實是聲討九王,今日改口,是否受到了威脅?您放心,今日不止父皇,就是本宮亦能保您平安,您只管坦然說出事實即可。」
虓雲熾可不能放過這個拉下虓九殤的機會,他認定溥太師受了威脅,那麼他只要給他足夠的保護,虓九殤鐵定完蛋。
可溥太師卻不理會太子,他轉頭看向龍皇,「皇上,請您讓蔚兒入殿吧,老臣畢竟不是當事人,還是由蔚兒同您說個明白吧。」
「太師,這樣好嗎?溥蔚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如此一來,可是會影響清譽呀!」
「皇上,蔚兒明白事情輕重,老臣的孫女又豈是如此膽小懦弱之人!」
龍皇想了想,便開口道:「宣吧!宣溥蔚進殿!」
溥蔚隨著太后身邊的焦允姑姑進了擎龍殿,眾人明白這是太后要為這小女子撐腰,故而都先站在一旁觀戲。
「臣女溥蔚參見皇上,皇上萬福!參見太子殿下。」
溥蔚進殿,便先一一的行禮,隨後恭敬的跪在地上,等著龍皇發話。
「孩子,起來說話!這些日子委屈妳了,今日有朕做主,有何委屈都直說無妨。」
「臣女謝皇上恩典,臣女此來只想澄清一事,刑部尚書大人所言皆為屬實,然此人並非九王爺,還請尚書大人莫要殃及無辜。」
這話,在擎龍殿中掀起一波驚濤駭浪,從溥蔚的話中得知這些事情都是真的,但兇手卻不是虓九殤,那麼,到底是誰?又為何一切都發生在虓九殤的寢院之中呢?
又聽溥蔚繼續說著,「那日,是一位侍女無意間弄髒了臣女的衣物,她著急的想帶著臣女去更衣,一路上彎彎繞繞,臣女不識九王府,故而也不清楚侍女到底將臣女帶去了哪。」
「臣女將衣裳換好之後,侍女不見了,臣女不識路也不敢亂闖,而後⋯而後是尘王爺闖了進來,尘王見著臣女便輕薄了幾句,臣女一時氣不過便大聲喝斥了尘王幾句,不想卻引來了所有人⋯」
「臣女有罪⋯一時情緒潰堤才導致今日之事⋯還請皇上莫要怪罪於祖父!一切都是臣女的錯!」
眾人議論紛紛,看向尘王的眼神都很難看,他們早該料到事情沒那麼簡單的,九王爺除了聖女大人外,極少有過曖昧之情,又豈會調戲甚至強迫女子呢?
可尘王虓辰煨就不一樣了,這簡直如同花叢蝴蝶的尘王爺,見到女人那就像看到了娘一樣,環肥燕瘦皆不挑,若說是他調戲了溥蔚,那準定不用調查的!
見虓九殤就快躲過此劫,虓雲熾有些不爽,他看向溥蔚,撅著眉道:「溥姑娘,妳說一切都是尘王調戲在先?那為何牽扯上九王?這中間難道真的沒有任何的脅迫嗎?」
不怪虓雲熾這麼想,三天就讓溥蔚甚至溥太師翻供,說沒威逼利誘,真的很難讓人信服。
可這話卻讓溥太師不太高興,「太子殿下是何意?莫不是認為九王爺也應該參與此事才算嗎?如此置老臣的孫女於何地?老臣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太師此言差矣!」虓雲熾趕緊解釋道,「本宮是怕溥姑娘私下受到了威脅,這才問了出口,畢竟九王的威名顯赫,一個閨閣姑娘會怕也是⋯⋯」
「太子皇兄,確實是臣弟言語調戲了她,當時她氣得大叫,引來了眾人,四哥為了我倆的顏面才不去聲揚,這幾日臣弟宿在九王府,四哥已經狠狠教訓過臣弟了,還請太子皇兄莫要在追著溥家後邊轉了。」
「你!!」
見二人快要吵起來,龍皇適時的開了口,「既然事情已經明朗,太師,朕很抱歉,教出這樣一個孽子,朕定會狠狠的訓斥一頓,免得這孽子目中無人。」
「皇上聖明。」
「父皇⋯⋯」
「好了,你鬧下的事兒還不夠嗎?滾回你的尘王府去!禁足三個月!沒朕的允許不許踏入後院半步!」
「父皇⋯⋯」
「父皇!」
兩聲父皇同時響起,龍皇看了一眼虓辰煨,又看向虓雲熾,「怎麼?太子有何異議?」
虓雲熾跪下道:「父皇,此事雖是尘王荒唐無禮,然此事還是因為九王府的侍女帶著溥姑娘進了九王的寢院而起,一個小小侍女若沒有主子允許,何來的膽子擅自作主呢?」
虓雲凜的話很明白,那就是一切的開端都是侍女將人帶到了虓九殤的寢院,若非如此,溥蔚如何會遇上虓辰煨,又如何會被虓辰煨言語輕薄呢?
說到底,這件事一開始可能都是有預謀的,而虓辰煨不過是不小心闖進了某些人的陰謀裡面罷了。
此話一出,自然又引起殿內眾人一番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