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州只好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娓娓道来,至于尺焰说的死亡啥的,她不相信。
“等等,你是说你刚吃完了几盘烤肠。那种东西你怎么能吃呢?干净卫生这些都不论,重要的是你是植师,怎么能吃机甲院学生的食物!”
“没心没肺。”
“还真是不要命。”
“你看上去很着急啊。”
尺焰抓了抓头发,“你要死了,我也活不了。”他憨憨的有点可爱,此时的样子极具迷惑性。
许白州可不觉得这是一句情话,这个世界的弯弯绕绕让她感到头晕目眩。
估计又是什么幺蛾子。
难不成......
许白州仔细打量尺焰。
第三人格吗?
还真是.......
“我真的要死了?”许白州问
我信你个鬼,她现在是身体棒棒吃嘛嘛香,连小病小痛都没有,浑身都是力气。
“现在人均寿命是三百岁,高级植师只可能往上涨。而现在的你,有白头发,还会有饥饿感,说明你的身体已经开始衰老。”
许白州面无表情,编的还挺像回事。
“我记得这些时间在星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我当时就在想,怎么可能呢?一个人的天赋等级一夜之间上升到3s,这检查出来的还只是天赋等级,如果你还在努力一点...”
尺焰摇摇头,“不敢想象。”
尺焰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甜腻的味道让他皱起眉头,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我猜,你之所以可以骗过校长他们,一定是许梅州给你服用了某种药物,导致混云晶测错了。”
“别否认,那一位不就是被这种方法弄出去的?”
尺焰擦擦嘴,继续说道:“你现在,应该是药物的副作用了吧?你哥哥还真是好计策,让我们性命相连,让你这个废物来这里,为了自己的小命我就只能跟着来。”
“你可要好好活着,我可不想死。”
“那怎么办呢?我知道一个方法。”
尺焰娓娓道来,面容有瞬间的扭曲,眼睛盯着许白州,好像渗出幽幽的光。
尺焰的面容背着阳光陷入阴影中,莫名的让人感到阴森和害怕。
“尺焰,我觉得你不对劲。”
许白州站起来,向后退一步,连带着椅子又发出刺耳的声响。许白州眼睛紧紧的盯着尺焰,防止他的突然发疯,明明今天有太阳,许白州却浑身发抖,尺焰这家伙绝对有病,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看样子都是不怀好意。
某些不好的回忆好像又要破壳。
不行!不对劲!
许白州想跑,却发现全身上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她的腿无法抬起来,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这也意味着她跑不了。
许白州心里清楚和尺焰硬刚是不行的,她一个战五渣,不敢,不敢。
尺焰缓缓走近许白州,“再告诉你这个方法之前呢,我必须要提醒你,这里的东西,尤其是食物你都给我小心点,这可不是大餐,这是鸿门宴。”
“好了,现在该告诉你了,要想恢复,就必须去掉身体上的一个部位。让我好好想想,该切掉那里呢?”
许白州瞳孔震动,尺,尺焰想要杀人灭口,呸,他想要分尸,分的还是她!
变态啊,变态!
系统!小蓝!救救我救救我,我要死了。
许白州想喊人,却发现根本不能发声。系统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许白州哀莫大心死。
尺焰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把剪刀,轻轻触碰道许白州的脸,许白州抖得更厉害了。
许白州眼圈变红,一颗颗眼泪一粒粒的掉,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尺焰不觉得,剪刀刀锋从许白州的脸上道脖子,然后胳膊,腰,大腿,脚踝...“你说我是切掉这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这里,这里呢?”
许白州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变态变态!这是什么神经病啊!
杀人啦!杀人啦!
尺焰剪断了许白州一缕头发,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就像这样,一下,就断了。”神奇的是,许白州头上本来只有几根的白头发变白了。尺焰满意的眯起眼,“下一次,该剪哪儿呢?”
许白州瞪大眼睛,眼泪不停地从红红的眼眶里流出来。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救命,这里有变态。
心跳咚咚,许白州的视线跟着尺焰手中的剪刀,从上到下再到上,面色惨白,一股无力和无助感裹挟全身,令人窒息。
救命,救命......
谁来救救她,在这个世界她谁都不熟悉,有谁可以来救救她......
“许白州,原来你还有今天,哈哈哈哈。”明明眼底没有恶意,一派悉数平常的模样,手中的动作却像是要杀了她。
这些笑声在许白州看来就是催命符。
那一夜那些冰冷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个人用冰冷的手强迫她的脑袋看......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死了。
她也会变成那个样子,血流满地,肢体分离,苟延残喘的在地上蠕动。那些血腥场景使许白州如同溺水,全是窒息和无助。
尺焰帮许白州擦去眼泪。
“放开。”余理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许白州泪眼婆娑,门打开了,模模糊糊的许白州看见了一个人,紧接着,尺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在地,撞击在墙上,力度之大,让尺焰又翻了几个身。
她感到自己身上的束缚消失。溺水的人渐渐地会失去求救的能力,以及欲望。
反正是无用功,不是吗?
许白州这一秒不知道是该求救还是快跑,身体没反应过来,失重倒在地上。
下一秒,许白州被抱住,她落入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里,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轻轻的擦去她的眼泪,许白州的脑子逐渐清明,模糊的影像渐渐明了。
是余理,是余理来救她了。
有人来救她了。
此时许白州紧张的心才微微放松。
他是来救她的吗?是的吧,许白州愿意相信余理一次。
也许有些事情会有意义。
这下眼泪更像打开了阀门的洪水口。“余理,余理,!尺焰他要杀我,他要杀我,他说我要死了了,我不信,他要杀我!剪刀,我的脖子,我的头发。”
“余理你说过你要保护我的,你怎么看到老师就跑了呢!我好害怕,有人要杀我,我一人,我一个人在这个地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话语里的哽咽不住,余理沉默的给许白州擦眼泪。连续擦了两边尺焰碰过的地方,这块皮肤已经红了。
是他的错,是他太心急。
尺焰艰难的站起来,“你别冤枉我,我只是给你治病,顺带吓吓你而已。”
“就是他,就是他。”
什么叫吓吓我而已,小孩子过家家也不是这样的玩法。
余理的出现给了许白州一颗定心丸。
“他,他说要割掉我的脸,我的脖子,我的胳膊,我的腿,还有这里这里”
“我知道。”
余理低着头,许白州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在她面前总是习惯性的低头,也许是因为害怕。
“你不知道。”许白州的眼泪差不多止住了。
突如其来的恐惧和事故让许白州身心俱。“我们快回去,我们快回去。”
眼前一黑,这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许白州软软的倒在了余理的怀中,不省人事。
尺焰神色轻佻,坐在椅子上撑起下巴,没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英雄救美的感觉挺不错的吧。”
“刚这人还说我敢欺负她,她哥就让她丧偶来着。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总不会有安全问题,的吧?”
余理微微颔首,低眉替许白州整理好头发。
“放心。”
“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