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今天他们东区好热闹,说是在办个什么七夕节,要去看看吗?”
亚森将篮球投进框内对他摆了摆手。
“看个屁,单身狗瞎凑什么热闹。”
他穿着运动背心,随着他起跳投篮的动作,手臂的肌肉线条摆动流畅,腹肌在衣物下时隐时现,惹得场外观众尖叫。
这场已经打完了,亚森他们收了东西就准备走了。
“那老大我们就先去东区玩了,说不定还能有个艳遇呢!”
这堆去的人只有涂北没对象,同伴都在无情嘲笑他。
“能参加活动的都是有对象的,你去只能接盘哈哈哈。”
“黄毛闭嘴!”
一群人打闹着走了,亚森不爽的啧了一声,出了球场打算去买瓶水,正这么想,边上就有人递了一瓶水。
“嘿亚森,一个人吗?涂北他们呢?”眠茶是一只山茶妖,原本和涂北是朋友,后来和他们这堆人打成一片了。
亚森也没客气,接过就灌了半瓶。
“那几个有对象的陪对象去了,没对象的搞艳遇去了。”
他剧烈运动后身上还残留着汗珠,喉结滚动时汗珠也跟着滑落,棕色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他草草向后抓去,整个人看上去霸气又性感,周围的人都忍不住频频观望。
“那你呢?这么受欢迎不打算找一个?”小姑娘活泼得很,走路一蹦一跳的。
亚森有些心不在焉的喝完剩下的水,将瓶子捏扁扔进了回收口。
“算了吧,太麻烦了。”
“嘿嘿,我也觉得挺麻烦,但是一个人好无聊,要不我们一起去玩吧。”
亚森顿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今天眠茶的装扮有些不同,她化了淡妆,更显气色了,还穿了鲜红的长裙,转身时就像山茶花那样娇艳。
他平时可以说是比较粗神经,但唯独对感情察觉的很快,虽然眠茶的话像是普通朋友之间开的玩笑,但还是有些暧昧了。
亚森不动声色的回道:“这有什么好玩的,你要无聊可以去找涂北,反正那小子也没伴,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赶上。”
眠茶咬了咬下唇,表情有些郁闷“可别了,和他一起参加活动还不如跟你一起宅着……”
话还没说完,酒楼上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
“帅哥有没有兴趣上来喝一杯。”
他们已经走到商业街了,北区最有名的酒楼坐落在街区中央,日式风格的木楼房外挂着纸灯笼,木栏边有个花枝招展,不知是男是女的孔雀邀请着亚森。
“我今晚就在这一度春宵了,你要是没找乐子的想法还是别进去的好。”
没等眠茶反应过来,亚森就大摇大摆的进去了,小姑娘气的原地跺脚,最后踌躇了一会还是只能离开。
亚森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暗恋失望的滋味他可太懂了,自己心里也有暗恋对象,所以注定是没法回应她了。
有些东西还是越早断的越好,要是迟了就越陷越深了……
酒香四溢的烟花之地,来都来了,干脆就在酒楼喝一杯算了,亚森往里走着,突然脚步一顿,浑身都僵硬了。
这味道可再熟悉不过,可又有些不同,总之是猫薄荷的味就对了,隔壁包厢声音高昂,一听就知道在做什么,令人上瘾的气味也越来越浓,亚森的耳朵和尾巴不控制的冒了出来,他抑制着本能艰难向远处挪去。
要命,怎么连自己的气味都管不住。
这位三好学生助人为乐的按下了包厢边上的报警装置,刺耳的警报声响起,里面传出抽气声和咒骂声,亚森抓住自己的背包迅速离开,深藏功与名。
猫薄荷对猫科动物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其上头程度不亚于人类酒精摄取过度,三角洲没法种植猫薄荷,只研发出替代品,但还是没猫薄荷劲大,学院内原本只有八位猫薄荷成型的生物,什么妖仙魔之类的,可以说是猫科动物的梦中情人,这几人跟开后宫似的,夜夜都有床伴。
不管什么样的高岭之花在众猫咪的攻势下都将折腰,除了司寇林。
因为他对猫毛过敏,这让他可望而不可即。
但现在能被哄抢只有四位了,原因是有两位多人还各种花样,最后一夜之间X尽人亡抢救无效死亡,还有一位有了固定伴侣就开始守身了。
有个叫艾德博特的堕天使还以这些事为原型出了七本书,有四本收录在十八X里面,足以说明他们的经历是有多香艳猎奇。
亚森到空旷的地方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由于交、配期快到了,就算表面冷静下来心里还是会躁动。
他将手伸到背包里,记得好像还有几颗薄荷糖,这一抓,就抓到球形不明物体,拿出来一看,完蛋,是个乒乓球。
啧,倒霉,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放的,幸好现在发现了,不然带到家里就得到监禁区小黑屋蹲几天了。
正好没什么事做,亚森干脆亲自返回球场。
管理员正收拾完东西正在上锁,他来的及时赶紧叫住。
“有个法师把球场炸坏了一半,现在正在维修呢,要玩去隔壁的吧,我有急事得走了。”
“没事,你先走吧,我就放个东西,放完了会把钥匙放办公室的。”
亚森是球场常客,跟管理员也混了个眼熟,那人没犹豫,放心交给他就走了。
门锁重新被扭开,钥匙还插在上面,亚森顺着编号找到了乒乓球该放置的盒子,弄完了他直起身伸了个懒腰,耳朵舒服的抖了抖。
果然,伸懒腰什么的最舒服了。
突然身后嘭的一声,门被风吹动,关上了,钥匙还在外面插着,里面还没有门拴。
“啧……”今天怎么这么背呢。
亚森比较冷静,摸了摸身上,没有能和外界联系的东西,在屋内找了一圈,也没有通信法阵灵网之类的,好家伙,出不去了。
冷静个屁,被猫薄荷引起的情绪又上来了,他上前直接一拳砸在门上,但这门防盗等级高,这一拳没把门怎么样反倒还把自己弄疼了。
亚森抽气一声,靠墙面对着门蹲了下来,在黑暗中发光的琥珀色眸子蓄上了泪水。
别看这只老虎外表霸气,但身体脆弱又敏感,很容易就能在皮肤上留下印子,最憋屈的是他泪腺天生发达,受了刺激眼泪就哗哗流,简直有损他猛男的形象好吗!
亚森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刚刚砸门的手背已经红了一片,睫毛上也沾了泪珠,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等眼角的红消退他就开始呼救,但这个球场像是完全没人了,他叫了半天也没半点回音。
就在他以为今天七夕要在器材室度过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扭动钥匙的声音。
光线顺着门缝遛了进来,照亮了蹲在墙角的亚森。
他像是被丢弃在纸盒里的猫咪,司寇林逆光打开了盒子的封顶。
亚森想起之前醉酒说过的一句话。
年少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
不然你将用一生去释怀。
他是被丢弃的小猫。
但司寇林不会捡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