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生意了吗？”白茜问。
“若人人都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不去觊觎自己没有的，首富堂便会没有生意。”黎不问温存道。
“那……也挺不错的。”白茜说。
“这种人极少。”黎鳕枫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俩一眼。
“那我们玩游戏吧。”白茜完全无视他。
“什么游戏呀？”黎不问用法式小面包的口气道。
“合成大西瓜吧？”白茜用西瓜汁的声音回应。
“不，耗时又无聊，偏偏这样还上瘾。”
“送姨妈巾去穷极阁吧，出去转转。”
“你和红姑还真是一体双灵，这么不尊重白老阁主不好吧。”
“你不说不就行了，红茜说，老阁主以为那是一种鞋垫，叫做姨姑巾。人家问首富堂要了好久呢，你爸爸一直说不合适。”
“白茜好坏。”
黎鳕枫抖抖一身的鸡皮疙瘩，插话道：“命运赌局吧。”
“命运赌局？”白茜和不问齐声问。
“用邮件操控首富堂的过去，不署真名，看能不能改变……现状。”现状二字咬得很死，又是极嫌弃的眼神。
“现状挺好的。”白茜说。
“为啥要改变。”不问说。
“……”
雪媚娘款款走来，替他们端来一只热腾腾的叫花鸡。
“你就省省吧，”她一边剥开荷叶一边说，“你想让一无是处的白茜被踢出首富堂，结果每次白茜都发挥小强精神，厚着脸皮赖着不走，愿意打杂，从不仗着自己白家宗枝嫡女的身份有异议，一直赖到红茜激活。”
“……白家现在混得也不咋样，即便是宗枝也没啥。况且咱们那时候都21世纪了，早就一夫一妻制了，哪有什么嫡庶之分。低调低调。”白茜摆摆手。
“我们木家从古至今都是一夫一妻制。”木青春探头探脑地从楼梯口冒了出来。
“瑾琛公主呢？”白茜问。
“在楼上休息呢。”他说。
雪媚娘剥好荷叶，在一团泥巴前停下纤纤玉手，“你还把金家宗支金遇昱除名，招了旁支的撰梦师，结果机缘巧合，她顶替个名字还是找来了。”
“放进一世鸳盟的雪媚娘，雪媚娘还是让爱了……”木青春一边剥起泥巴一边笑靥如花。
小气在他身上磨磨蹭蹭。
“你闭嘴。”雪媚娘杏眼圆睁。
“又用你的波斯猫眼瞪人了……你还跟另一个金小姐生娃，以为会生下不同品味的儿子，结果儿子还是对白茜一见钟情。”
“白茜也爱上他的眼睛。无论黑如夜幕还是蓝如晴天。”红茜不知何时坐在了桌旁。“还让白茜遇见别人，却又说他是个间谍，被你自己处理掉了。倒是用白茜的悲愤恸绝激活了我。”
黎鳕枫无语。
雪媚娘一边手撕鸡一边道：“你们没有上个轮回的记忆吗？不如猫不如猫，都玩了43次了……白茜还是你儿媳妇。你赌千局，他们还是会在第一千零一次一见钟情。认了吧。X先生。”
黎鳕枫看了一眼木青春，道：“历史是用来改写的。再来一局，我不生孩子。”
黎不问：“……”
众人一时无语，默默吃鸡。
“或者我直接发邮件到上一届首富堂，提醒他们别被生死石团灭，再坚持十年，也就轮不到我们这一代了。”
“不可以的，那一代前辈还是明朝的，没有电脑，收不到首富堂跨越时空的邮件哦。”白茜说。
“那我直接穿……”黎鳕枫很快意识到，首富堂的时间是独立的。堂内的人虽然能穿越到外界的某一时空，却回不到首富堂的过去。
他拧紧了眉头。
“看来X是你喽？”木青春问。
“还有我和双生茜呀，鳕、雪、茜，不都是X吗？”雪媚娘笑靥如花。
“怪不得那么分裂。我跟金……瑾琛还有阿离没参与这个无聊的游戏吧。”
“那我也没有。”黎不问举手，手里是一个鸡腿。
“鸡腿放下，要留给我的王妃和阿离。”
“那是睦王妃。”黎鳕枫冷冷道。
“睦王没那福气，还没结婚就遇刺掉下深渊死了，我长得跟他一样玉树临风，治理醇城也更加开明，我替他娶了王妃，让他名垂青史，你嫉妒啊？”
“历史上，睦王妃是抢了新皇赐睦王的毒酒喝而死的，睦……木青春在厚葬王妃后也消失了。我把他们从毒酒前带回来，不影响历史。”红茜说。
“是，野史传说他们被美艳悍烈、来历不明的女将红将军引火烧死了。”黎鳕枫冷冷道，“没有脏了新皇的手，新皇一时高兴，想立红将军为妃。红将军便在谕旨前自焚了。”
红茜：“……”
“那……原来的睦小王爷，从来就没能娶到过睦王妃？”白茜小心翼翼地问。
气氛比之前黎鳕枫说不生黎不问更沉默。
冷场王白茜闭上了嘴。
木青春端起两个盘子，一个盘子里有一只鸡腿，另一个盘子里也有一只鸡腿。
“我去吧。”黎鳕枫说。
“不劳您大驾了。”说完他连滚带爬地飞奔上楼梯，仿佛刚才端着说话的不是他。
黎鳕枫站在原地，一后脑勺的黑线。
“沈海韬不是间谍，拆散我们……他们的重点是什么？”红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黎鳕枫身边，一边啃鸡腿一边问。
“你吃的是……”
“……人家谢我对他们仨救命之恩的。”
“听说你那火圈把瑾琛烫伤了？”
“我哪知道木青春会去抢那毒酒，这不，弄洒了。瑾琛只是轻微烫伤，小简离去扑她裙边的火，倒燎得一手泡。最后还是木青春直接把那块裙摆撕了扔给那赐酒的太监。”
“……下次你还是跟雪媚娘一起吧。”
“别打岔。沈海韬是普通人，你说他是穷极阁的间谍，让他消失。爱情作为心理能量的最高调动，突然失去释放对象，白茜体验到强烈的负面情绪，绝望、痛苦、愤怒、悲伤，你到底是想激活她，还是想毁掉她？”
黎鳕枫转头就走。
“说到底，你保护人的方式，还是这么特别啊。”
黎鳕枫心头一震，思绪回到了童年。
“我不要学那些，枫哥哥会保护我的。”
“……我早晚要回黎家的。”
“穷光蛋阁白长老说，我以后会有一个很厉害的第二人格，那我等我第二人格出来，她会保护我的。”
“那是穷极……算了，那她出来之前呢？白家现在势单力薄，你得学会保护自己。”
“听白长老说，我的第二人格会在我成年前后出现，在我受到强烈刺激的时候……那枫哥哥来欺负我，把她吓出来吧。”
“好……我答应你，在你成年那年，会把她吓出来保护你。”
……
“健忘的人真幸福，不是吗？”红茜说。
“我没杀你男朋友，你可以不恨我吗？”黎鳕枫问。
“你知道我知道你没有杀了他。你也不在乎我恨不恨你。或者说，你在乎的不是我恨不恨你。不是吗？你放心，白茜现在心里没有你，连恨也没有。”
“我视她为妹。”
“不该是儿媳吗。”红茜戏谑一笑，“我走了。你要是殷勤不过木青春的话，我跟你说，雪媚娘和现在跟瑾琛一起住金法韩房间里养伤那小姑娘都不错。”
“你去干什么。”
“去平行时空找人啊，你又不说你把他丢哪里了。”
“这还真不能问我，得问你自己。”
“笑话，难不成是我让沈海韬消失的？”
“也不是没可能。”
“堂堂黎堂主，真能赖你。我去平行时空找人了。你要去吗？”
“平行时空的她，还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