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把公司上的事处理好,这样她离开之后原主就不用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会,韩羽国也能慢慢退休了,好好享受生活。
这倒是不错的想法,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到。
她再次和他们挥了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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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池裕开车等在外面了,她什么也没带,准确来说,只是跟他们做了一个道别。
“没带?”
她解释道:“东西可以买,走吧。”
回宋池裕家免不了是要走一段流程的。
他依旧一进门就拿冰矿泉水喝。
其实这做法真的太伤胃了,而且这么大冷天的,简直不要太伤身体。
处于为他好,韩晚央叹了口气:“以后还是不要喝了吧,这么冷的天,喝点温开水。”
她这么说着就用水壶给他烧水,插上电,就等着水开。
但宋池裕显然已经喝了一半的水了。
看样子他这个错误的做法是纠正不回来了。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一直喝矿泉水吗?”
如果他愿意说的话,任务可能会进行的更快一点。
宋池裕这次脸色没变,只是低着头淡淡的笑了笑:“想知道?”
韩晚央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今天把他所有的事情都了解清楚,然后去睡觉时,整理好所有思绪,制定好完成任务的攻略。
“因为我怕脏。”
“脏?”
这回答就模棱两可,让韩晚央猜不透。
“我说过,我怕血,我讨厌血,我……”他欲言又止,眼神突然呆呆的看着地板。
韩晚央愣了一秒。
有血,有照片。
这莫非跟他妹妹的死有关?
“所以你就拼命喝水?只喝矿泉水,因为干净?”
他傻傻的点头笑了,笑容狰狞。
韩晚央咽了口唾沫,她又再次想起了今天在书房里找到的那个女孩的照片,所有的谜团看似都能解,只要宋池裕肯松口。
她试探着问:“那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如果可以话。”
他没说话,微微张着唇看着地板。
韩晚央也不想这么墨迹,他希望他能说出来,这样能快点解决好所有问题。
她再次问了一句:“或者说,你书房里的那个女孩是谁?和你变成这样有关系吗?”
他抬眸看她,眼神说不出的可怕:“你进了我书房?”
他知道她会忍不住好奇去看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开始问了。
“是,我是进去了,我也是想多了解一点你。”她皱着眉,尽量避免说话伤害到他:“毕竟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想帮你,不想看你这个样子。”
“帮我?”他突然笑起来。
宋池裕这个样子不是很可怕,可就是一种很痛苦的情绪,韩晚央感觉得到。
她觉得这个伤疤得解开,如果永远不解开,他永远走不出来。
她现在可以确定,他变成这个样子,不与谁亲切,整天行尸走肉,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因为那堆“血”。
不过她现在不知道血是什么,是怎么来的,是他妹妹的呢还是其他的,只能等他说。
韩晚央用力的点了点头:“帮你。”
她抿唇问:“那个女孩……是你妹妹吗?”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个猜测,猜错了可以br /ast一个错误答案,猜对了就皆大欢喜。
那她猜对了吗?
答案是,猜对了。
宋池裕迟疑了半秒,因为听到她说的话而震惊,很快又接受了这个现实,低着头开始笑起来,像自嘲,又像无能为力。
“看来我猜对了。”她说。
猜错了的第一反应,他会正视她而发笑,是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宋池裕现在的表情,就是秘密被人知道,一种不想再去隐藏的泄气情绪。
韩晚央看他的样子,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她靠近他,蹲在他身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么想知道?”他有一瞬间反应过来:“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这个目的对不对?探听我的私事,出去散播?”
“不是。”
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可事实真的不是这样的。
宋池裕收敛起情绪,坐直了声,声音趋于平缓:“我想也不是。”
她再次问他:“你信我吗?”
“信。”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虽然刚才确实有那么一点不相信,但直觉告诉他,韩晚央不是那种人,不然她有很多机会可以问他。
韩晚央见宋池裕现在情绪恢复了一点,蹲在他身边,像哄骗一个孩子一样。
她问:“她是妹妹,但是离开了你,对不对?”
“对。”宋池裕不是很能接受这个事实,挑了挑眉。
“为什么离开呢?是去留学,还是……不会再回来了?”
宋池裕朝她眯起了眼:“一定要问这么仔细吗?”
“要。”她说:“我希望你能和家人关系缓和,不用像现在这样,浑身阴霾。”
“阴霾?”
“谁都靠不进你,你就是在享受一个人的独角戏,我希望你快乐。”
是真的希望他快乐,即便宋池裕经常笑,可笑的背后全是刀子划过的疤。
并且他只要笑,那些伤口就是互相撕扯着,唯恐那道最后的疤也被撕碎。
“我难道不快乐吗?我不是经常对你们笑?”
韩晚央严肃的摇头:“你不是,你只是习惯性的笑,就像你之前很爱笑,但你现在的笑,只是维持之前的特性,可你的本质是不快乐的。”
宋池裕不再笑了,她果然如她所说,一旦变回他真正的自己,脸上就让人产生一种想远离的冲动。
因为现在的他看起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阴郁,眼睛垂着,只露了半个眼球,尽管线条依旧好看到爆,但浑身确是冰冷的。
韩晚央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难过,她心疼的看着他。
“告诉我,好不好?”
只要他说出来,她知道是什么情况,对症下药,就能让他变回正常人,对完成任务来说指日可待。
宋池裕这次抬眼看她了。
赤茶色的眸子,冰凉,薄唇抿着。不像之前,几乎是没有一丝笑意,浑身上下都有寒气。
“你想知道,我就一定要告诉你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