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陷阱虚假
“是我!”
骨裂承认了,随即,他摘下了全面盔,露出一张看起来很怪物,但又充满野蛮味道的美感。
叶天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哦对了,是“绅士”
,骨裂这个野蛮人竟然给了叶天一种真正绅士的错觉。
骨裂平静的望着叶天,“叶天,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非要与我作对?莫非与我有深仇大恨?”
叶天摇了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
骨裂将军皱着眉头道,“你是个聪明人,理该知道,就算你最后杀了我,下场也必然比死了的我好不哪去才对。”
叶天并不认为骨裂将军这话有往脸上贴近的意思,且还认为这话并没有错误,身为百战将军的骨裂,就不可能没有依仗的本事,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使得叶天一直不愿意在没有把握一击击杀骨裂的前提下与他直接碰撞。
“没有仇恨。”
叶天再次摇头,同骨裂一样面色平静。
骨裂将军的眉头皱得更深,“凡事必有因果!”
叶天露出了一个苦笑,“你如果非要我说出一个原因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是身不由己。”
骨裂将军冷笑道,“是南部帝国的某权贵用你在乎的人威胁你?”
叶天一摆手,反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早就料到我会来这里,并且为了引我上钩,不惜牺牲你十名士兵的性命。”
“不错。”
骨裂将军很坦然的承认了,凝视着叶天的眼睛,“经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你让我清楚的看到了一个事实……”
“杀了你,绝对是我骨裂对帝国最大的贡献!”
叶天从未想过骨裂将军会如此高看他,可还是难免心中有了些许傲然。
骨裂将军道,“我的老师曾经对我说过,再坚固的城堡也难免有被攻破的一天,这一点我相信……所以我从未奢望此座戍堡可以在我的镇守下永远属于我邪族。”
“会被攻破的,我也会死在这里,这是我的归宿。”
“然而?你的出现,让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哦?”
叶天道,“你怕我?”
骨裂将军摇了摇头,“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怕,而是怕因为你的存在,给我邪族带来更大的损失。”
骨裂确实是怕了叶天,不过这个怕绝不是“个人”
的关系,而是怕叶天活下去的话,利用他那鬼魅的行动力暗杀掉邪族内更有用处的大人物。
基于此,他才舍得用牺牲己方士兵的性命引得叶天步入他设下的陷阱。
叶天顿时明白了骨裂话中之含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突然问道,“我已经上钩了,那么,你为什么还不对我动手。”
骨裂忽的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意,“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试着猜一猜呢。”
叶天打从出发前就有种的不好预感,此刻听骨裂这么一说,顿时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浓郁了。
“你……”
叶天摇了摇头,“我猜不到。”
“真的?”
骨裂露出一个无趣的表情,“其实我刚才并没有骗你,左边第三个按钮确实是开启城门的开关。”
敌人会帮着你完成任务么?除非那个敌人是己方潜入阵营中的卧底,而骨裂明显不是。
“你不敢么?”
骨裂似乎在鼓励叶天,“试试吧,我甚至可以用祖先的名义起誓。”
“呵。”
叶天忽的有些猜到了对方的心思,对,骨裂此刻的心态,九成就是在猫戏老鼠,同时也在报复他。
报复他什么?杀掉一个仇人就算报了仇了,这是一般人的认为;不管对方死前如何的无所谓,杀了就行,就算报仇了,可有些人的内心世界比较丰富,他们则更喜欢在杀掉仇人之前让仇人深刻的体会到死亡的恐惧,先吓个半死,然后杀死……这次得以快慰。
“是这样么?”
叶天突然左手搭在了第三个按钮上,只要轻轻往下一按,未知就会顷刻间发生。
骨裂的瞳孔很难察觉的收缩了一下,却是被叶天看到了。
叶天心中更加有数了,同时危机感也更浓了。
“你按呀。”
骨裂似激将,“只要按下去,城门就可以开启,戍堡外的南部大军就会杀进城来,你的任务会完成,说不定‘封’还会赐予你砍掉我头颅的荣耀。”
“我真的很奇怪……”
叶天在深陷危机的同时,竟是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我猜,你肯定有计算,无论是关于我还是关于封将军的部队,可,你为什么就能如此耐心的等着我先动手呢?”
“轰!”
戍堡的城墙上响起了几声炸响。
叶天耳力不错,听到了戍堡内士兵的咆哮怒骂声。
这是叶天来之前吩咐沈清怀的任务,分开后每半小时往城墙上扔一颗雷管,炸不炸到敌人都都行,但必须起到骚扰的效果。
“扰我军心的是你的人?”
骨裂问。
叶天没有回答他,因为他正在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分析出当下遭遇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危机,想不到,那就没的破解,骨裂不急着动手杀他,又看似极有耐性的戏耍他这个小老鼠……这一切都透着太多的不合常理。
石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片刻间队长就冲了进来,见将军无事,又一眼看到了被堵在石室内的叶天,顿时大喜过望,“将军,您真是神机妙算,叶天真的被咱们逮着了。”
骨裂却不看他一眼,淡淡的问道,“成了么。”
队长嘿嘿一笑,“这回没问题,肯定能把消息送到。”
说罢,转过头恶狠狠的瞪向叶天。
叶天有点听明白了,消息指的应该是军情,如无意外,骨裂直到此时仍不愿放弃,还是要求援。
“叶天,你要是不敢的话就算了。”
骨裂沉声道,“其实,本将军还是很惜才的,哪怕你是个纯种人类,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归顺我,我赐予你邪族高贵的身份,如何?”
“阵前劝降么!”
叶天不敢苟同,“与虎谋皮事儿我不干……算了,我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今儿个我拼上一把或许能活,站着就只能等死,那……”
“等等。”
骨裂见叶天作势就要用力按下按钮,“你可想好了?不妨告诉你,你一按下,城门确实会开,但,接下来的后果你决计承担不起。”
叶天摇了摇头,“试试吧,万一反而对我有好处呢。”
说罢,叶天一下子按了下去!骨裂大喝道,“混账,你还真敢?”
叶天看似毫无畏惧,实则就是在赌,他赌那个按钮并不是开启足以把他射成刺猬的暗器机关,他赌骨裂就是在吓唬他,逼他所谓的归顺……一秒,两秒,三秒!叶天似乎赌赢了!他刚刚露出一个喜色,一抬眼,却看到骨裂那张野兽的面庞上挂着一个叫做“得意”
的笑容。
“叶天,你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骨裂呵呵笑着问,看得出他得意极了。
叶天心说我特么哪知道!骨裂就是报着玩弄叶天的心态,对方不猜,他也不告诉,直到一分钟后一个士兵前来汇报,答案揭晓……“将军,机关成功开启,林子、烧起来了。”
叶天听闻这个消息,不禁心里咯噔一声。
骨裂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这才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叶天的鼻子骂道,“你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你以为本将军真敢带着区区一百士兵就镇守此等重要的军事要地么?”
“呵,本将军不妨告诉你,这看似区区戍堡,却可顶着百万大军!”
“你根本就不知道,开启城门的机关并非一个,你眼前那些按钮……实际上每一个都能开启城门。”
“但是,我会告诉你只有一个不带‘附加效果’么?”
“哈哈,我会告诉你的,因为我一点都不怕你知道了!”
叶天见他如此得意而张狂,自己又显得那么卑微而无能……无能?是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骨裂言语中,所谓的附加效果,就是在建立这座戍堡前,邪族就在戍堡外的密林中布置了大量的火油类易燃物品,需要时,只要按下机关,即可让敌方在措不及防之下被烧死、大量烧伤……而骨裂是个绝顶聪明的存在!他设计让叶天开启开关,实际上就是逼的叶天没有退路……他怕叶天,他怕不能一击击杀叶天使其逃跑为帝国带来不确定的危险因素;所以骨裂要使计策,叶天按下了按钮,哪怕不是故意的,那结果还是一样。
简而言之,一个没有南部帝国靠山的叶天,再无靠山,当骨裂把叶天“坑害”
南部帝国士兵的消息往外一放,又铁证如山,今后、还有人敢用叶天这个背主小人?邪族的追杀,南部帝国的追杀,再发出悬赏令,那么,哪怕叶天再会逃跑,又能活多久!够毒!平心而论,骨裂的连环计设计的确实不错,可惜遗憾的是,他忽略了一个最为重要的是问题……叶天压根就不是这世界的人,只要拿到足够的积分就可以离开,哪里需要管他今后洪水滔天呢。
“哈哈!”
队长也是跟着一阵得意,“将
丛林中还有机关!“不,不急不急。”
骨裂笑吟吟道,“才区区五千先锋部队,全杀光了能赚几分功勋,南部帝国既然有心给本将军送礼,本将军哪有不狮子大张口的道理。”
“啊?”
队长吃惊道,“将军的意思是……损失五千士兵,南部大军还会派军队过来送死?”
“当然!”
骨裂这会儿压根就没把叶天当活物,索性都懒得背着他,“你的级别不够,上层的事情你并不了解,我上次回去开军事会议得到了一个通报,说是南部帝国的帝王年老体衰,极有可能在一年内死亡。”
“我邪族与南部帝国虽然百年来一直处于敌对状态,却是双方罕有大军犯境的时候,今次,南部大军杀来……不难猜到他们的老帝王死了,新帝王初登大宝,为了坐稳南部帝王的位置,这才不惜明知必然在损失惨重的前提下开疆拓土,犯本将军镇守的要地。”
最是无情帝王家,哪管百姓苦与悲……“属下晓得了,呵呵,属下有个请求,待得援军到来,希望将军分给属下一队,也好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赚上几分功勋。”
队长道。
“准了!”
骨裂这会儿意气风发,一挥大手,“好了,你赶紧下去准备吧。”
“得令……”
队长忙躬身领命,忽的见叶天还是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不禁心生恼怒,“将军,为何还留着他?”
骨裂冷声道,“你是将军我是将军,滚!”
队长打了个寒颤,赶紧退下。
石室中,再次剩下了叶天与骨裂二人。
骨裂道,“叶天,刚才我说的你都听清楚了,那你就应该知道,此战我军必胜!”
“本将军还是那句话,本将军惜你是个人才,追随我,为我所用,本将军定不亏待于你。”
叶天笑了,笑容中有着很明显的嘲讽意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并不是我答应了你就信,你少不得需要我向你纳上投名状。”
“比如,趁乱拿下封将军的人头?”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骨裂不吝赞了一句,随即正色道,“姓封的并不简单,我有信心烧死他部下五千精兵,却不信一场大火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我也不妨对你直言,我和姓封的几十年下来小仗打了无数次,胜负对半,早就养成了互相忌惮的意识;我不死,他心不甘,他不死,我亦寝食难安!”
叶天貌似露出犹豫之色。
“呵。”
骨裂讥讽道,“你犹豫什么?莫非你认为姓封的真的对你不错?所以你认为背叛他就是恩将仇报?”
叶天茫然喃喃,“难道不是么……”
“我告诉你,不是!”
骨裂正色道,“事实上,姓封的派你来就是送死的,试问、他明明知道我的手段,还派你来完成这个近乎完成不能的任务,他不是故意让你送死还能是什么?”
“你之前的表现并不愚蠢,那就理该不会愚蠢的去认为……他值得你奉上最纯粹的真诚。”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