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奥卡姆家,当然,现在也是你的家。”肯特·奥卡姆笑眯眯的说道。
飞船降落在地面,姚青能够看到眼前的是一栋巨大且精致的别墅,闻言,她的脸上带着些激动望向肯特,点了点头。
一直跟在肯特·奥卡姆身后的黑西装心里有些讶异,他跟在先生身边也十多年了,可从未见过先生这样,称得上温和地同一个人说话,不过转念一想,黑西装又有些理解,毕竟是奥卡姆家唯一,不,唯二的孩子了。
若不是那场灾难,想必奥卡姆家一定比现在繁荣,想到这里,黑西装无声地叹了口气。
姚青走在这栋房子里,无意间望了望外面的院子,惊觉她的小房子好像还没人家的院子大,不由得沉默了。
“对这个房间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吗?我可以让他们重新准备。”肯特先生带着她来到了一个房间前,然后打开了它。
姚青望着这间房间,然后摇了摇头,她对这些一向不在意,更何况虽然她只是粗略地打量了一下,可也看得出布置房间的人极为用心,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他们说,记住这就是你的家,你就是这儿的主人知道吗?乖孙女儿。”肯特先生表情温和,连眉间的“川”字都抚平不少。
周围恭敬地弯着腰的人听到这话,腰又弯下去了几分,这位新找回来的小姐在家主心中有何等的份量,他们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姚青听到最后的称呼,像是被噎了一下,但看着周围的一圈儿人,还是不得不做出一副高兴至极的样子。
“咳,咳咳,你们就在这儿。”肯特咳嗽几声,示意姚青跟他来。
等到二人走上了楼,这周围再无其他人了,姚青立马看向肯特,语气隐隐有些威胁:“肯特先生,如果您再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叫我,这几天您会知道说不出话来的感受的。”
肯特的脸上带着些恶作剧得逞的开心:“不是说好了当我的孙女儿吗?协议可是刚签呢。”
姚青有些无奈地望着他:“您如果想体验不能说话是什么感受,就继续吧,您应该知道,我可以做到,并且您不会有任何察觉。”
感觉到姚青的认真,肯特·奥卡姆轻咳一声,不得不放弃了这个称呼:“好的,卡萝小姐。”
接着,肯特·奥卡姆带着姚青走到了一间房间前,姚青看着老人录入指纹解锁,然后推开门,这道门的后面……还是一道门?
不过这道门是虹膜解锁。最后出现在姚青眼前的,只是一道很普通的木门,上面只有一个钥匙孔。
肯特老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沉默起来,或者说这才是平时的他?他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这道木门。
肯特·奥卡姆默默走进去,跟姚青介绍道:“他们是我的家人。”
“这个是我的大儿子,他叫……”老人指着最左边的一个小盒子,絮絮叨叨地介绍道。
姚青看着眼前的几十个小盒子默默无言,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安慰?她觉得这位老人并不需要。
她大概明白了,这位老人并不需要她有什么反应,只是想找一个人把这些话说出来。
姚青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些小盒子,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听众。
……
学院的训练场上,两方人正在对峙。
一边人多势众,他们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那个少年身边,另一边呢?却是只有两人,其中一人还倒在地上,似是受了伤。
“道歉!”
“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被拦住的少年衣着华贵,是很多贵族常见的精致且繁琐的穿着。
他紧皱着眉头,看向这个竟然敢自不量力拦住他的人,眼底划过一丝轻蔑。
只见这人长着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红色的头发随意扎了一个马尾,额头上有汗水顺着他的脸滑下来,许多发丝凌乱地贴在他的脸上而显得有些狼狈,穿着和周围大部分人一样的校服,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扔到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人。
此人正是姚文,当然,他现在叫西泽·奥卡姆,嗯,姓是他姐让他改的,至于这个姓的意义,他并不知道。
姚文极其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些人,最后定格在领头的那人身上,他认识他,这人叫阿尼斯·斯科波尼,仗着家世好,没少在这里做出什么横行霸道的事儿。
太过分的事儿他不会,也不敢做――这个学校并不是没有背景,或许会因为他的家世给他几分方便,可这并不代表这个学校的人会怕他,如果违反了规定,这位少爷依旧是要被惩罚的。
可那些小打小闹的使绊子,师长们可不会管。
姚文看着躺在地上痛的脸色发白的勒斯,他的眼里散发出更为愤怒的光,盯着阿尼斯道:“我说,道歉!”
阿尼斯勾起一个恶意的笑:“他可是你打的,我为什么要道歉?”
姚文咬着牙,用尽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忍住没上前去给他一拳。
刚才他和勒斯正在训练,两人一组,一人进攻,一人全力防御――要想开机甲,这种基本的体能训练当然是必须的。
正当姚文攻击勒斯时,阿尼斯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脚踹向他,于是他没能收好力道――勒斯体质较弱,他和他对战时从不会用尽全力。
“西泽,算……算了。”勒斯捂着肚子坐起来,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着姚文劝道。
阿尼斯装得一脸惊讶:“你们不是朋友吗?你对他也太狠了吧,你看看你看看,这脸都白了。”
“你……”姚文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他这时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直接过去揍他。
却在这时,他感到一阵力道扯了扯他的衣摆,姚文望去,不出所料,是勒斯。
勒斯对着他摇了摇头。
姚文的内心进行着反反复复的交战,最终,他还是没走过去,只蹲下来,扶起了勒斯。
他没有管身后传来的阵阵讥笑,只咬着牙,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