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卿固微微动了下头,侧着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周婆又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与方才公子卿固从门外听到的那些不无二致。
公子卿固像是刚刚了解事情的全貌,“周婆是老祖身边的老人了,管制后院这些差,本就是周婆分内之事,无甚可说的。”
周婆挑了挑眉,有些疑惑了。
难道公子待那个女子并非所见所闻?是他们搞错了吗?
又故作姿态地向公子颔了颔首,“如此,老奴便斗胆继续了。”
公子卿固以眼神示意,却是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去把赵姑娘带出来。”
“诺。”
周婆三下五除二,点了几个魁梧壮实的婆子,去寻了赵小五出来。
赵小五仍是在梦中,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只觉得今日比上往日要吵上几分。
左一句,右一句,也不是十分明显,她也就将就着睡了。
四个婆子风风火火地进了屋子,一眼便瞧见周婆口中的赵姑娘,还在床上睡着。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是这姑娘定力太好,而显得临危不乱的计谋,还是说这姑娘压根儿就是天塌了都没醒过来的没心没肺。
不管是出于什么,她们都得上手了。
“唉,唉,唉……等等,什么情况?”
迷离蒙登的赵小五,整个身子突然腾空,双手被人架起来,正被支配着往外走。
她这才看清自己的状况及身边的几个妇人。
“你们是何人,这是想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你们听见没有?”
几人像是没听见似的,木然地架着赵小五继续前进。
还真是不得了了。
赵小五不管不顾,扯着嗓子便喊,“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是赵小五的声音,公子卿固看了眼三七,三七点点头,悄无声息地闪没了人影。
公子卿固睥睨着老祖的方向,“周婆这是做甚?”
周婆表情稍显夸张,略显吃惊,“老奴方才向公子解释过了,是为着处理后院之事,免得日后老祖说起来,老奴自是不受老祖待见了不是?”
“是了,我都记着呢”,公子卿固紧接着道,“自是没有忘的道理。”
“不过,周婆,有些人可以动,有些人不能动,这还是要讲讲清楚的。”
不是讲个人职责,公事公办吗?
公子卿固铁了心,那便公事公办好了。
“公子说笑了,恕老奴愚钝,老奴实在想不明白,公子所谓的'有些人不能动是何意'?”
“免得动了不能动的人,公子怪罪下来,老奴定是吃不消的。”
里面的三七怒目圆瞪,不费吹灰之力便吓退了旁人。
赵小五见了救星一般,就差抱着三七痛哭流涕了,“三七护卫,幸好你及时来了,我吓得腿都软了,颤地使唤不动。”
三七知道难对付的还在后头,他小声嘱咐着赵小五,“姑娘,别怕,公子也来了,现下正在外头周旋着,就是公子派我来的。”
“一会儿出去了,姑娘莫要多言多语,且听且看着,一切见机行事便可。”
赵小五不知三七所云,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得懂,但是放在一起,她却不甚明了。
外面还有谁?难道还有些子吃人的不成?
公子卿固转过头,看着屋子的门口处,三七扶着一身狼狈的赵小五走了出来。
公子卿固努了努嘴,“周婆,你看,不能动的人说来便来了。”
“公子,这老奴就更不懂了。”
“说白了,这赵姑娘不也是献公府后院中的丫头吗?才说了赵姑娘是公子新收的,怎的偏生她就特殊了,不能管教了?”
公子卿固脸上微微舒展,笑了一笑,晃了晃洁白的牙齿,“周婆方才也说了,她是我的丫头。”
“我的人,我说她在哪儿,她便在哪儿。”
“怎么,献公府里还有奴人比主子地位高的道理吗??我可是闻所未闻。”
公子卿固咄咄逼人,失了往常的风格,这是周婆不曾见过的样子。
“是我离家几年,新添的吗?嗯?周婆?”
周婆哑口无言,公子毕竟是主子,她是奴人,说话的份量又怎会越过公子?
公子方才的那句话,分明就是在点她,让她摆明了自己的位置,不可僭越了。
“老奴惶恐!”
“老奴惶恐!”
“只是……”
“只是什么?”公子卿固不悦地说道,“没什么只是的,我的丫头,我自会看着管教。”
“高兴了我就赏,不高兴了我便罚,是打是骂,用不着受制于他人吧。”
“阿孙,这话是说与我听的吗?”
公子卿固背后,适时响起老祖熟悉的声音,他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
“老祖,您怎的来了?”
“你能来,为何我来不得?”
公子卿固面露难色。
赵小五到现在都没看明白,怎么还一出一出的,这演的都是什么?
连续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