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前头新开了家不错的吃食,不知道苟护卫有没有试过?”
珠儿顺手从苟壬手里接过泉袋子,当着苟壬的面,揣进了腰间,“不若……”
“今日珠儿便请苟护卫尝上一尝?苟护卫可是赏脸?”
苟壬手上一松,转眼便空空如也。
结果很明显,苟壬很满意。
哼,算她识相!
苟壬苦闷地接道,“多谢阿妹好意!”
“哪能也想啊!”
“吃香的,喝醉的,我做梦都想拍着肚皮舒坦地过日子,可眼下不允许啊!唉!!”
得,又开始卖惨了。
珠儿闭上眼睛,不耐地滚了滚眼眶里的眼珠子,然后忍不住出声打断。
“恐怕,公子还有其他的事要吩咐吧。”
苟壬闻言,掀开布帘子的一小角,从马车里向外望出去。
车外稀松平常的热闹,走街串巷的声音犹如在耳。
“不错。”
“公子想知道,公子卿固的病怎么样了?”
“坊间可是说甚的都有。”
“有传闻快断气的,有说已经下地活蹦乱跳的,还有说他压根儿没病,只不过是二王子拖延时间的幌子。”
珠儿挺直后背,摇了摇头,回道,“说不上好不好,坏不坏的。”
“壁君是在献公府待了两日,可公子卿固的卧房不是谁都能随便进的,饶是壁君自己,也统共不过进去了几次。”
“我等这样的下人,又怎么可能被轻易放进去。”
苟壬得寸进尺,步步紧逼,“那你怎得出,说不上好坏的结论?”
珠儿忽的一下睁开眼睛,很干脆地回答。
“献公府一没有吹吹打打,二没有闭门谢客的,三聘婷君更是未曾回过母家。”
“重重迹象,并不能说明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且论不出来好赖。”
苟壬点点头,没再接话了,可心里直犯嘀咕。
谁叫公子一拍脑门便是要个结果出来,照珠儿的说法,他上哪儿去打探个结果出来,又怎么带的回去。
这不是为难人嘛。
苟壬眼神一转,何不把烫手的芋头丢出去?
“壁君这一趟趟地跑,身体便是青铜做的,也未必能撑得住。”
然后小脸儿一拉,眉毛都同脸挤在了一起,“我家公子自然也是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
“如此,有一不情之请,望珠儿姑娘能帮衬一二才是。”
珠儿抿了抿嘴唇,拿人家的手短,果然现世报就来了。
“你我同为主子的贴身跟班,眼下情形不好过,我知是为难了,可公子的意思是,他想要一个他想要的结果出来。”
“这是公子专门给公子卿固寻的“补品”。”
苟壬将一个小盒子递到珠儿手中,顺手在珠儿掌心抓了两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此药无色无味,不易察觉,平日里是补品不假,可有一点,便是不能同别的药混用……”
“任凭再高医术的大夫去查,也查不出来个甚东西。”
“你听懂了吗?”
珠儿哆哆嗦嗦地将盒子抓紧,指节分明,心中更是上下翻涌,起起浮浮,浮浮起起。
她盯着自己的双手,一旦沾上了血,还洗得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