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央,逃走的那些人还是没有消息吗?”一清早便将祁央提溜过来的白面公子,不威自怒,说话轻飘飘的,却带得周遭的温度都低了。
说话间,试着将摆在面前案几上的箱子打开,这箱子还是上次那个姑娘逃走时收缴而来的。
“央无能。”
“是我最近太宠你了,还是你太闲了,要不要把你丢到南疆去,再锻炼锻炼?嗯?”
下首跪着的祁央忙伏于地上,哭唧唧道:“公子,别呀。”
“上次去了趟南疆,待了一年二个月另五天,我是吃没吃饱,睡没睡好,去了多少天,拉了多少天肚子,央足足瘦了一大圈。”边说边比划着自己的腰都细了。
“最主要的是我惦记公子啊,没我在身边,谁来给公子递帕子,谁来给公子挡阳光,谁来……”
语气颇有些可怜,但是说出来的话,确实有些不中听。
“停停停…”
真是聒噪的很,吵得脑仁儿疼,白面公子盯着下首祁央的后脑勺,又抛出一颗“定时炸弹”:“再吵吵,我就把你扔到南疆去。”
祁央话还没说完,把张大的嘴巴一抿,大气也不敢出了。
白面公子将关注点重新放在案几上的箱子上,双手随意摸索着,试图找到打开箱子的机关。
“咔哒,咔哒”两声熟悉的声音响起,祁央听到动静的瞬间,将头也高高地抬起。
像上次一样,箱子又被弹开了,白面公子和祁央已经有些见怪不怪。
白面公子眉毛往上挑了挑,呵,竟是如此简单。
低头查看,里面空间不小,但是却繁乱的很,歪七扭八地躺着些叫不出名字的物件。
白面公子挑着食指,拎出其中一件奇形怪状。
说它怪异,是有十足理由的。
通体鲜艳,两只像陶碗般大小的膨胀相邻,被衔接在一条拇指宽的带子底部,底部延伸,于两端结尾处分别有几排挂扣,挂扣正正吻合可以相互牵住,底部就形成一个完整的圆。
形式陶碗的顶部,又各自嵌着条细带子,分别勾在底部的边边处。
从触感、色泽上讲,真真是似曾相识。
白面公子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先前收着的那条粉红色,俩物件搁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成套,只是这件比先前收着的那件还甚奇怪。
不过究竟是什么用处呢?白面公子的好奇心被激起。
真是个神女子,连这些物件都设计的如此精密,若有机会再遇到,定要讨教讨教。
话锋却是一转:“周家的那个,最近怎么样了?”
“禀公子,公子卿固三年守孝于半月前期满,近日正赶着回沭阳城,想必已经到城外不远了。”
已经三年了吗?时间真是快。
“人继续寻,该盯的继续盯,祁央,别叫我太失望!”
“诺”
手下没停,又在箱子里面倒腾着其他稀罕玩意儿。
*****
赵小五哪里知道,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白面公子还惦记着她,反正她现在倒是有点惦记她的行李箱了。
早知道当初逃跑的时候应该带着她的行李箱的,现在肩上这些死沉死沉的东西,已经压的她直不起来。
是谁告诉她不沉的?
是谁?!
心里发出无声呐喊。
实在走不动了,双手叉着腰,稍作停留,一个复制粘贴的同款小豆子就停在她身旁。
“阿姊,好累啊。”
“小豆子累了,那咱们歇一歇。”说着赵小五就动手把小豆子肩上的小包袱放了下来,指了指一旁,“去阴凉里面坐一坐,阿姊给你取些吃食就过来。”
“好!”一下没了束缚的小豆子欢脱地跑走了。
赵小五手下未停,低头在包袱里面翻找着胡饼:“咦,放哪儿了?”
“在这呢!”赵小五抬起笑脸,朝小豆子扬了扬手里的小布袋。
迈出的脚还没落地,赵小五就顿住了,一胖一瘦两名男子推推搡搡得站定在她对面不远处。
“我就说要蒙一条帕子,就你着急,现下好了,咱们的脸可能都叫她看了去。”说着矮胖子跳起来拍了下瘦高个儿的头。
瘦高个儿委屈极了,满脸的褶皱堆在一起:“你…你不是说…说…要……快点儿的吗?”。
“呀嘿……”还敢还嘴了,气急败坏的矮胖子说着就又要上手。
这俩怪人打哪儿冒出来的,打酱油的吗?
“那个,冒昧打扰下二位,能不能让一让?”去路被拦住,赵小五忍不住打断,小心翼翼地问道。
胖矮子撩起下摆,蒙在自己脸上,只露出一双细长小眼睛。瘦高个儿见状,也撩起自己的下摆蒙在脸上。
俩人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对着停不下来,“让路?哈哈哈哈……让什么路?我们找的就是你。”
不对啊,她也不认识这俩人啊,心下的防范意识开始觉醒,右手在出门前特意缝制的兜里面掏啊掏,摸到一管小型的液体。
终于停下来了,矮胖子道:“这还看不明白吗?”
“什么,看明白什么?”赵小五云里雾里,这俩人怕不是搞笑二人组来的吧。
“打…打..打劫……”瘦高个儿结巴着点题。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对…对…留下…下…买路财…”
俩人一唱一和。
赵小五向上吹了一口气,撩了撩额头的碎发,老天给她的人设就是这样的吗,过关闯将?
来了一拨又一拨人。
小看谁呀!
说时迟,那时快,赵小五举起手中的瓶子就喷了出去。
“哎呦!!!”
真是百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