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沭阳城不知怎的了,光怪陆离的事情层出不穷。
王上不朝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太子作为监国首选俨然一副正经主子的做派,坊间的传闻更是层出不穷,跌宕起伏。
至于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并非是寻常人家担心的事儿了。
是日,肥头大耳的世家子弟们齐聚一堂,口中仍旧不忘调侃上两句,可一个个肚子里几日没见到油水,面上灰扑扑的,早就没了往日的光亮。
谁叫他们前头光顾着坐吃山空、胡吃海塞,后面都揭不开甑了。
“唉,我前儿个才叫人送了些新鲜的粟米过来,家里新进的下人稠稠地煮上一海锅,这样冷呵呵的天气喝上两碗热热乎乎的,别提多美了。”
姬英跪坐在其中,瞄了一眼正说话的孙里,不动声色地歪了下嘴角。
这大话放出来也不怕打了脸。
谁不知道他孙都尉府里的下人饿得都逃走了几个,他家正满城地抓捕逃奴呢。
氏族里自然有看不惯的,早就巴巴等着给他个下马威呢。
“我说孙都尉,你这粟米来的这么及时,不知道是你挣来的,还是你家夫人仗着那个丞相快婿得来的,有豪门大府的姻亲,就是与我等不同啊!”
孙里当即被下了面子,脸色铁青着,十分难看。
他这个职位怎么来的,大家心里门儿清,还不是因着献公府的路子,才不大不小地得了这么个差事。
若不是有献公府的这层关系,大家当真是懒得理会孙里这样的人。
孙里敛了敛情绪,平复道,“说笑了不是,我堂堂都尉府,还能缺的了嘴里的两口吃食不成?!”
“公子卿固眼下正在边境卫国争光,唉,诸位何必寻他的乐子,少说他也是为了护诸位的周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孙里别的不行,嘴皮子倒是很利索,咋咋呼呼地都是一套一套的。
旁人再追究下去,怕是要被套上个“给前线拼杀作战功臣泼脏水”的骂名了,一伙儿人只得支支吾吾将话题差过去。
“是是是,卫国争光……”
“当真是劳苦功高!”
姬英直觉的这些人跌份儿,索性要把耳朵闭起来,这样的集会日后还是少参加的好,。
“唉,你们听说了没有……”
“什么?”
“这两日太子又魔怔了,扯着太子妃纠缠个不停,好像是因为太子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太子十分不快,太子这回可是发狠了!”
事关太子之事,姬英耳朵抖了抖,兴趣一下子便上来了,他顺着话头听了下去。
“太子妃不挨揍谁挨揍,说是她一个北辰的细作,两国交战不知道探听了多少机密回去,不然我们的军队怎么能一退再退,一定是她泄露了什么,我只能说打的好!打得秒!打的呱呱叫!”
“啊,太子都亲口说出这番话了,定然是有所根据的,这个狠毒的女人,果真是从北辰来的,随了北辰的狼心狗肺!!”
“不过话说回来,太子监国数日,不知王上现今如何了……”
姬英抬了抬屁股,身子刚往人声处动了动,好死不死地,不知谁放了个响屁。
“噗——”